丑小鸭能化身为白天鹅是因为它本就是白天鹅，而我只是丑小鸭，没有那么多美好的童话会发生在一无所有的人身上。

　　“陌上，你在家了吗？”

　　“……没……没啊，妈，怎么了？”

　　“女儿，额……妈也是……约瑟的酒厂出了些问题，你看能不能问你的同学借点钱周转一下。”

　　“……妈。”陌上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喉头开始哽咽，“妈，你在哪儿？”

　　“女儿，妈也知道你过得挺难，可是，妈也是没办法了。”

　　“我……我。”陌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忽然觉得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陌上抽抽鼻子，看了一眼桌对面的Allen，他正看着自己。

　　她淡淡笑了一下，使劲咽下哽在喉头的水汽，侧头看了一眼别的地方，“好，我想办法。”

　　“嗯，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你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被匆匆挂断。

　　陌上愣着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是妈妈打来的，是她，原来她不是根本不打电话给自己，而是她不会为了自己而打来电话。

　　陌上放下电话，淡淡勾了勾嘴角说，“我该回家啦。”

　　Allen看了她一眼，“现在？”

　　“嗯，现在。”她顿了顿笑笑，“已经很麻烦你了。”

　　Allen的脸色黯淡下来，“出什么事了吗？”

　　陌上轻轻又一笑，“能有什么事。”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撑着身体起身，我想谢谢你，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陌上不自然的一笑，“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你觉得呢？”Allen忽然也站了起来。

　　陌上还在微笑，“我……一直在被你帮助，我以前没有过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感谢你的。”

　　“你觉得我一直都在嫌弃你？”不知为何，陌上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一样。

　　“我就是……”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一直帮你？”他忽然沉声问陌上。

　　陌上松下面容，看向他，“因为我……”她顿了顿，忽然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到昨晚的事，又想起刚才的一通电话，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委屈，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是你的员工啊。”她笑开，水汽却不断在眼圈周围上涌。

　　Allen看着她，她那苍凉的一笑忽然让他想起什么久远的事一样，淡淡说，“我送你回里斯本。”

　　“不用了。”

　　“你这个样子你要怎么样？坐火车？然后又被伤到了，到时候还要我来帮你？”他说话的声音上扬，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A……”陌上看着他走出大厅的背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