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们走在路上

　　从灌木丛里，幽灵般地钻出了三个人影。

　　周民和大汉，老者面对巫卡他们齐齐跪下：“主人你终于赶回来了。”

　　巫卡“嗯”了一声：“周民找到了灵媒。”

　　“恭喜主人，终于在时限之前，找到了灵媒。我就知道主人神威盖世，亲自出马，必定没有问题的。都是贱奴无能，不能为主人分忧，即使用尽浑身学术，三天三夜没睡，拼了这条狗命，都没能为主人找到旁边的灵媒，还差点死在牛鼻子道士和老秃驴的手术，奴才实在是没有，实在是该死啊”说着周民猥琐的脸上，表情由得见灵媒的兴奋，变为对主人的崇拜，接着变成对自己不能为主人分忧的惭愧，最后更是自责哭了起来。

　　看的林飞一愣一愣的。

　　而巫卡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却是稍微柔和

　　周民这个角色，本身便是巫卡的心腹，从原著中，巫卡对侏儒在细节的关注和最后的提醒，就可以看的出来。

　　要不然这个侏儒也不会死在随后，要知道那个老者和壮汉可都不逊于侏儒。可就是侏儒在最后离着北境一步的时候才死亡。

　　要说这里边没有猫腻，和暗中帮助，周民打死都不信。

　　加上周民在之前的《鹿鼎记》中被分配到，皇宫中，御膳房的御厨这一角色

　　不仅在学到一生精湛厨艺的同时，更是借机搭上了刚进宫的韦小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结尾生死兄弟，把他那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

　　而周民在穿越之后，更是对巫卡大加殷勤。

　　拉近了巫卡的好感。这也令周民之后的行动得到了便利，否则那有机会出去以采购的名义布局。

　　也是为了在生死绝境下，让巫卡能伸手拉一边

　　要知道，这是一个完整的时间，永远不是一本书可以描绘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有感情，会思考的人。

　　在之前低等武侠的时候就已经验证了。

　　剧情主线可以说不会大变。但细节末枝却是会变的面目全非

　　周民这句身体，本身是侏儒，是一名南疆巫师，精通一些蛊术和邪术。对于法术，武功是稀松平常。

　　不得不令周民担忧周民，能不能或者进入北境

　　巫卡在稍作停留后，就吩咐周民们出发

　　因为周民这个狗腿子的身份，把林飞交给周民看管，但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周民自然满口答应，你让周民离开你的视线，周民都不可能离开，不然死了怎么办。

　　同时，明面上对林飞恶声恶气，与对巫卡的殷勤完全两个面孔。

　　但暗地里却对林飞，在饮食起居上，隐晦的照顾。其实在林飞刚到，看到周民的时候，就认出了周民，从那一瞬间的神色中，周民看到了在陌生的环境中，林飞对周民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依赖，和之前行为的感激。

　　周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与林飞相认，同时对林飞暗暗施展眼色。之后就是对巫卡大显殷勤，表忠心。

　　林飞在之前的发愣，不是因为周民的表演，而是因为周民那个隐晦的眼色。而林飞的聪慧也不是盖的。之后周民俩默契的表演这陌生人的角色。

　　因为林飞不能离开巫卡的视线，之后趁着发给林飞馒头的时候，语气凶狠的道，“不用花一两银子，还能买馒头吃，仔细吃吧，千万别噎着”

　　说着亲手把馒头放到林飞手中。要知道在此之前周民都是用丢的，这次周民的手不再干净，林飞的手同样肮脏，但周民二人的手，相互接触，传递着彼此的温度。说完就转身走开。

　　林飞，也聪明的联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脸怯懦的握着馒头。

　　就像握着自己的生命一样，低头某某的吃，吃的那么仔细。

　　周围没人看出这个场景的异常。默默用餐，之后赶路。

　　林飞和周民还是一对陌路，周民还是时常欺压他，但周民能从他眼神中看到对周民的亲近和感激。

　　那个馒头中又一张字条，和一个药丸

　　字条上只有三个简单的词语：忍耐，跟紧，救命药

　　以林飞的聪明自然能猜到周民的暗示。

　　但周民更知道，巫卡就是放弃周民这个心腹，也不会让林飞死

　　但林飞不知道，一个顺水人情，还能拉近距离

　　之后，周民们一行人在三天中，经历了重重险境

　　之中远没有原著中那么轻描淡写

　　想想就知道，北境哪有那么简单到达

　　一张地图，一个灵媒就行了？

　　在之前准备的女子经血，辟邪八卦境都发挥一些作用，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巫卡黑色的大袍展开了，一掠而起，滑入了沼泽地。白发老头和壮汉一左一右，狭持着林飞，周民紧紧跟在后面。

　　“****奶奶的，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沼泽地里阴森森，静悄悄，纠缠的树藤遮住了天空，只留出点点缝隙。污水绿汪汪的，在灌木丛里蜿蜒爬过，冒着混浊的气泡，落叶积得很厚，大多都变成了腐烂的烂泥，散发出一阵阵的臭味。

　　一行人渐渐深入沼泽。这里很奇怪，一个动物，连小飞虫、蚂蚁都没有。

　　这片沼泽好像吞噬了所有的生命。

　　“快走！快走！”巫卡恶狠狠地催促林发，周民一旁谄媚的跟随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周民也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巫卡的手里，一直拿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图，不时低头一，继续领路。

　　“不行啦，我走不动了！”林飞喘着气，瘫软在地上。

　　巫卡了我：“那就休息一会。”

　　进了沼泽地后，巫卡对林飞挺客气的。

　　巫卡背对着林飞，又在看羊皮图，周民在一旁侍奉，也一直盯着地图，牢牢记录下来路线。

　　白发老头坐在一个树墩上，掏出旱烟管，在脚跟敲了敲，含在嘴里，“啪嗒”一声，旱烟管突然滑落，老头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又细，又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周民吃惊地回头他，巫卡的脸色，也变了变。

　　“哇”！花花绿绿的东西从老头嘴里喷出，鲜血，纠缠的肠子，再是红色的肺、黄色的肝，老头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跪倒在地。

　　一颗热乎乎的心脏蹦了出来，落在泥浆里，微微地跳动。

　　直到他软软倒地，众人才意识到，白发老头死了。

　　壮汉惊骇得吼叫起来。

　　“住嘴！”巫卡喝道，脸色也很难，他不安地四处张望，眼睛里的红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周民并不怕死人，但是这样诡异和眼前无声无息的死亡，还是让周民心中警惕异常，这就是玄幻的世界啊。

　　整晚，壮汉都没有睡，巫卡命令他守夜。

　　第二天拂晓，还没有睡醒，就开始上路。

　　早上寒气湿重，四周飘浮着惨白色的迷雾，隐隐约约，像是游荡的幽灵。我们四个人闷头走着，谁也不说话，穿过了一片荆棘丛，周民忽然觉得不对劲，脚下是湿软的泥泞，走过以后，应该会留下脚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光滑得就像是绸布。

　　一行人仿佛进入了魔境。

　　一滴冰冷的露珠从叶尖滴落，滑进脖子，周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身旁的壮汉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大吼一声。

　　巫卡回过头，皱眉道：“你干什么？”

　　壮汉也不理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张开嘴，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壮汉的脑袋撞在坚硬的大树上，浆血迸裂。可他还在狂吼，抱着树干，牙齿啃咬大树，发出心寒的“咯吱”声。

　　他好像发疯了！

　　巫卡神色变幻，过了一会，道：“别管他，我们继续走。”

　　壮汉忽然回过头，对着大家笑，一边笑，一边向我们走过来，笑纹像一条条蚯蚓，在脸上诡异地蠕动。

　　“啪嗒。”鲜血溅出，壮汉的左手断了，落在地上，接着是右手，整条手臂，眼珠，嘴巴，身体的器官一件件分离，洒满一地。到最后，只剩下两只脚，在鲜红色的血泊中，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林飞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心怦怦地乱跳。巫卡和周民倒是很镇定，一动不动，那两只脚走到他跟前，猛地炸开，泥浆被血水染红。

　　林飞面面相觑，许久，才听见巫卡嘶哑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一天很快又过去了。

　　晚上休息时，林飞蹲在结疤的老树桩下，一个劲地发抖。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像个受惊的兔子，飞快跳起来。

　　他最后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巫卡坐在一旁，和周民亲自守夜。

　　夜晚的沼泽地，鬼气森森，“簌簌”的怪声，时不时在暗处响起。老头和壮汉都死得很蹊跷，当时我虽然有点害怕，但过后就不在意了，照样睡得香。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巫卡扔掉了所有的干粮和水。他紧紧地抓住林飞的手，向前走，巫卡又滑又腻的手爪，就像是鼻涕虫。

　　寂静的沼泽地里，回荡着周民三人的脚步声，“沙沙”，“沙沙”，单调而沉闷。

　　路越来越难走，常常是大滩的水洼，密集的荆棘。泥泞湿滑，不小心踩错地方，脚会立刻陷进去，人往下急沉。有几次周民都可能没命了。

　　中午，三人穿过了一片白花花的芦苇丛，巫卡停下了脚步。

　　“应该就在这里。”他摊开羊皮图，许多黑色的圈线交叉划过，在中心，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标志。

　　“主人，你看！”周民瞪大了眼睛，用装出来的太监腔，指着前方，阳光像水一样地晃动，在树丛背后，一片绿洲神奇地浮现出来。美丽的鲜花，清澈的水潭，茂密的青草地上，堆满闪闪发光的奇珍异宝。

　　到了现在，周民回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其实这次活下来，周民也很侥幸，巫卡在路上，隐蔽的给周民个护身符，和一个青铜的念珠

　　这可是原著中没有的待遇，算是周民这韦氏马屁神功的奖励

　　在路上，周民凭借各种护身符和迦叶的舍利子总算坚持到了北境门口。

　　而大汉和老者，却向原著一样，纷纷死在路上。周民更是趁机搜刮了两者的遗物。

　　更重要的是，在重重险境和大汉们的死亡衬托下，林飞也周民的感情在暗中迅速发展，在一次险境中，一把把林飞拉出死境，使他对周民更是感激。当然明里周民俩还是一个欺负，一个懦弱。

　　穿过了一片白花花的芦苇丛，巫卡停下了脚步。

　　从原著知道，北境即将到达，侏儒也是死在这里，

　　现在的周民当然不会再那么手贱了。

　　同时，冥冥中一股不好的预感降临，那是对武侠系统的担忧。

　　当改变一个剧情中，人物必死的命运的时候，系统总会出现，或奖励或惩罚。

　　虽然已经封印打残。但靠着武侠系统发家崛起的周民，没人更知道系统的诡异，和对系统的警惕。一股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前方阳光像水一样地晃动在树丛背后一片绿洲神奇地浮现出来。美丽的鲜花清澈的水潭茂密的青草地上堆满闪闪光的奇珍异宝。

　　一串串的水泡从绿洲上嘟嘟冒起像是一团煮沸的热粥剧烈翻滚。美丽的绿洲变成了污黑的泥沼珠宝纷纷沉了下去。

　　一只巨大的头颅从泥沼内慢慢钻出绿色的犄角铜铃般的眼睛粗壮的四肢密布尖长的倒刺。怪兽拱起身躯仰天咆哮血盆大口里吐出“北境”两个大字。

　　“北境！真的是北境！”巫卡颤声叫道扔掉了羊皮图脸上一片狂喜。周民和林飞则目瞪口呆。

　　不同的是因为眼前的变化，而周民则因为体内的变化

　　只听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刻骨铭心，无比痛恨的冷漠声音

　　“武侠…系统检…验到，剧**…物必死命运…改变，系统测验中…系统异常…系统…吱…吱”熟悉的声音，第一次磕磕绊绊的回响在脑子，之后变为一阵忙音。

　　眼前面，“北境”两字慢慢化作两柄利剑身穿道袍的男女横空跃出手舞利剑白芒闪动将怪兽切割成一片缤纷的血雨。

　　巫卡已经一把攫住林飞，一手抓住周民冲了过去。

　　道袍男女厉喝一声长剑挥动凌厉斩向周民们。

　　剑光灿烂得就像烈日。

　　巫卡举起林飞牢牢地挡在身前。

　　长剑刚刺到林飞立刻像蜡烛油一样迅融化。道袍男女惊呼一声忽然消失了。

　　“轰隆！”一座古墓慢慢拱出墓碑裂开化作窣窣的细沙滚落露出下方的黝黑洞穴深不可测。

　　耳畔响起巫卡的狞笑声，一股大力猛然传来他抓住周民和林飞，向坟墓的深洞飞去。

　　这一刻夕阳刚好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