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猎天下 杀人灭口祖生死难 动地惊心扬州罹祸 上
作者:止善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且说自从扬州城中催交盐税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更有前明红花会、天地会的人在中间大肆挑拨,散播流言。一时间竟然难以控制。一连几日出现几次暴民滋事现象。其实是否真的暴民滋事还是有心人为之,也很难说。文若和鱼儿这两天也不敢出门了,每天送四爷和十三爷出去,总是很担心,年羹尧更是寸步不离,跟随四爷左右。

  这日,文若和鱼儿仍是一大早送两位爷出了门,便如平常一样坐下了闲聊。谁知没过多久,便听得两位爷回来了。文若心里一惊:“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忙向着门口跑来,鱼儿也跑了出来。果见年羹尧带领一队侍卫护送着四爷和十三爷回来,年羹尧扶着四爷,文若一眼便见四爷的手臂上缠了一条绷带,白色的绷带被血染的通红,当下吓的脸雪白,忙上来接住,就往房里扶,一面又听的年羹尧吩咐侍卫加强防卫,又一叠声的命传大夫。文若同他一起扶着四爷,不经意间对上一眼,只见年羹尧一脸平静。文若扶着四爷坐下,四爷摆了摆手,年羹尧便道:“这里便有劳福晋了,奴才告退。”

  文若忙替他检视伤口,四爷见她一脸担忧,拉了她手,道:“我没事,放心。”文若道:“怎么会弄的这样?年羹尧在做什么!他不是一直跟着的吗?”四爷道:“方出城门,就遇上偷袭。说是暴民滋事。哼,暴民?这次偷袭分明早有准备,早就埋伏好了的!还用箭!暴民会这些?分明是前明余孽趁机闹事!”一面又对文若道:“你去看看十三弟怎么样了?”文若忙答应着出来,正好见年羹尧在院中,文若走到他身边,盯住他,带着怒意:“真是‘偷袭’么?是你安排的吧!是不是?”年羹尧道:“你那么在意?这不是迟早的么?算他走运,只是伤了点皮肉,没什么要紧的。”文若便转过脸去,年羹尧又道:“若儿,我劝你清醒些吧,你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是佟佳文若的丈夫,不是你的老公!”又压低了声音道:“沾血的绷带换下之后记得藏好。我们的事就可成了。”文若一惊,还欲说什么,年羹尧已经走开了。

  文若来到胤祥房中,鱼儿已是哭的稀里哗啦。忙看胤祥伤势,原来他也受了伤,大腿上划了长长一条口子。文若忙安慰鱼儿:“照顾十三爷要紧”,一面又看胤祥伤势。胤祥道:“四嫂怎么过来了?四哥呢?”文若道:“他不放心你,让我来瞧瞧。”胤祥道:“无妨,我这不过皮外伤。你去照顾四哥吧。”文若道:“大夫就快过来了。”又交待服侍在旁边的丫头:“好生服侍十三爷。”方告辞出来,到四爷这边。见大夫已经来了,那带血的绷带已经换下,丢在一边,正在给四爷上药。文若便出来打水,装作无事一般顺手拾了那绷带,走了出来。

  等到四爷伤口包扎好,文若看他略有倦意,便服侍他在塌上躺了。自己瞅了个空儿,溜出门,直奔花枝巷。因为四爷他们出了事,扬州城里顿时戒严,城门口重兵把守,城内更是有兵士一家一户搜查所谓“滋事暴民”。文若心内忐忑,来至顺仁堂。却见铺门紧闭,上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文若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像是有事发生,便使劲推了推那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文若一眼便憋见铺内一团乱,福顺倒在血泊之中。心下大惊,忙冲了进去,一探鼻息,早已断气。“祖先生——祖先生——”文若心楸得好紧,他该不会出事吧?怎么会这样?一路寻进后堂,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彷佛曾有人到处搜查过。“谁来过?他在找什么?”

  文若一路寻进后花园,走至那堆假山前,试着在上次祖润之开启开关的地方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一处机括,轻轻一扳,秘门应声而开。进入秘道,拿出个火折子划亮了,一路奔进石室,却见这里一样凳翻椅倒,四处抽屉、柜子均已翻开,连一些深陷墙内暗格都被一一翻了出来,显见得那人不但搜查得很是仔细,而且对这里很是熟悉。

  文若小心翼翼地一路往石室深处搜寻去,火折光线越来越暗,眼见快要熄灭了,忽脚底下被一团柔软的东西一绊,险些跌倒,手中的火折也一下飞了出去,落在几尺远的地方,文若往地上看去,不由大惊失色:“祖先生!祖先生!”那地上的绊倒文若的,竟然是一具尚留余温的尸体!那衣服身材,依稀跟当日的祖润之很是相像,石室昏暗,那尸体脸上更是污血斑斑,面目依稀难辨,但想这石室如此隐秘,在这间药铺里,除了组润之自己,还有谁会进来这里?

  文若正在苦苦思索,待要拿近火折仔细看清楚,忽听见一阵靴声传来,文若一惊:“糟糕!祖先生体温犹存,显是被杀不久,那杀人凶手只怕还没有走远,要是看见我在这里,岂不要来个杀人灭口?”当下心中大骇,待要躲藏,石室里空间狭小,却无处可藏,慌乱中,那靴声已经近在眼前了。“是你?是你!”进来的那人,竟然是年羹尧,文若陡然间想到,要不是他,岂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个地方?

  “若儿——你在这里?”年羹尧看见文若,也十分意外,又见地上躺着一人,依稀似是祖润之,忙上前查看:“祖先生他怎么了?我一进来,便发觉不对劲。”文若冷冷地盯着他:“这密室,祖先生只带你我来过,如今他却死在这里……”年羹尧惊讶地盯着文若:“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怀疑我?祖先生为我们筹谋,试问我杀了他,于我有什么好处?”文若木然地望着他,一行清泪滑下,“可怜祖先生死不瞑目……”年羹尧叹了口气,取出张白巾将祖润之脸盖上,伸手抚上他的眼睛,拉起文若,道:“如今,我们一定要替祖先生实现他未完的梦想,方不辜负他这二十年心血。现在还是先让祖先生入土为安吧。”文若点了点头。

  因文若出来太久毕竟不便,祖先生一家的丧事便由年羹尧负责料理。文若仍是先回住所去了。甫进门,便听得四爷雷霆般的声音:“混帐东西!我就不信那帮乱民能够长了翅膀飞出城去!抓几个叛逆尚且抓不到,要你这巡抚何用!”一面又是李巡抚战战兢兢的声音……文若知此时不便进去,便回了自己房间,思绪纷繁。反复思量着当日同年羹尧与祖润之见面以及今日顺仁堂里的血案,越想越是疑点重重,心道:“陈土这个人骗过我一次,难道不会骗我第二次?这件事前前后后不对劲的地方太多,祖先生在年羹尧面前,似乎有很多话欲言又止。那杀人凶手在顺仁堂翻箱倒柜,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物件,看那样子,或许并没有被那凶手找到,我应该再过去好生勘察一番,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当下不再迟疑,再次回转花枝巷。

  方到巷口,就听见一阵紧急的敲锣声:“走水啦!走水啦!”文若心里暗叫不妙,拔腿就奔至顺仁堂,只见火光冲天,一堆居民用盆、桶打了水扑火,可是火势太旺,直烧了大半天方才慢慢熄将下去。所幸花枝巷地处城隅,因此火势没有蔓延开来,殃及他人。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杀了他满门不算,连房子也放火烧了!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文若在心里大叫,“祖先生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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