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陌路 《宿城》(25)
作者:谷畔的小说      更新:2018-05-27

  第二十五章沉默的影像

  我信誓旦旦的说:“我忘了拿照相机了。而我的脑子模糊的却盛不下任何影像。你,还有这个世界,一切就像我的一场梦境。我感觉自己沉浸在里面,像睡着一样,我怕自己醒来。所以容这个世界静悄悄的流动吧。不要叩响我昏睡的灵。我已经被世界灌醉了,被你的身影灌醉了。我都希望把自己埋葬在这里,在一个坟墓里,像卡夫卡说的,在一个坟墓里,我们什么也不说,脸靠着脸就够了。

  我可以用照片处理软件制作好多光景漂亮,色泽温馨的画面。我可以把房东女儿的照片弄的比现实还要美。我想我以后再也没有这种对于爱的癫狂时刻了。

  房东女儿成了我命运里的一段插曲。我站立在人生的一个截断上,我觉得我一生都死而无憾。因为有房东女儿的陪伴,有她目光的净化,有她对我心灵的洗礼。比任何婚姻的殿堂还要神圣。她让我相信除了思念外,每个人都会有个惊天动地的爱情。爱情可以是得不到的,可以是短暂的,可是却永远不容忽视的停留在我们的内心,养育着心灵和孤独最脆弱的一面。”

  房东女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远处的亭子说:“有些美是永远无法接近的。照片只不过谋杀了一段固定的时间。我们的心灵不会原封不动的停留在上面,你会有厌倦的时候吗。”

  “怎么会有厌倦的时候呢。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一个人,时光可以让一切无名的东西变得更加有收藏价值。记忆永远不会抹杀快乐的回忆。我只是要把痛苦滞留在昨日,把美好嫁接在未来。我们需要不停的开垦。不停地耕作才有丰收的喜悦。我要隔着一段时间,就把现在回忆晾晒出来,快乐的回忆需要不停的思考重述,描摹,这样我们才能从他的轮廓里经历更多的思考和不灭的提醒。我们用爱可以把回忆打造的更加坚不可摧。”

  我开始停留在原地,我想在房东女儿的身体外画个圈,自私的告诉她,不要走出去,外面很危险。我需要你,停留在我的保护里,停留在我的视线里,不要迈出我的心坎。我只是觉得幸运降临的太快了。我总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

  她侧着身子坐着。一些阳光零散的打在她的身体上,她的身体上如同无数个闪烁的蝴蝶。我闻到里面的芳香。房东女儿是如此干净透明。我就那么看着她,我总是在一个妄想的接近她,把自己弄得像一个神经质,弄得像一个有视线强迫症的人。我呆滞的看着她。她的样子从来不会羞涩,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自信的。

  “我脸上有字吗?为什么总看我呢。”房东女儿笑不露齿的说。

  “我感觉虽然看着你,可是我还是记不下你的样子,我怕我转身就把你忘了。”

  “那是你花心吧。人不变心,是因为经历的诱惑还不够,如果一个人把更好的东西拿到他面前时,他会立刻用下个美好把自己的以前取而代之。”

  “忘了就忘了吧。如果一直想着一个人那多累啊。那要每天把神经拧的多紧啊。神经会因为努力想而蹦断的。你要知道,想一个人,就是不停的去挥霍脑子里的影像。我们的精神会以假当真。爱,需要走进他的世界。触到他的手,他的呼吸。带给他精神还有物质的财富。那才是对一个人的真爱。”

  阳光从树叶上捶打下来,光线像一条丝带,从树梢空隙里垂拉下来。地上的叶子随着风流动着,也开始有了河水流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