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江南兮,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居然敢让自己的女人在外流离落魄了两年,你知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每天想你多少百万遍,她的梳妆台永远都不放化妆品,而是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报纸,全是你这个垃圾的新闻,你就一个垃圾男人,死垃圾,破垃圾……
我握着电话的手千真万确地抖了,我试图镇定地问了句,她在哪?
苏魅突然就变了样,不再张牙舞爪,xx街xx号,一家叫“珍惜”的咖啡厅,她今晚会很晚才走,你给我早点到!
我突然便迟疑了,问,我还有机会吗?苏魅?
那边静了很久,可是隐约能传来喘气声,后来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江南兮,你还敢问我?你,你去死吧!
我以前倒是不知道这女人这么能吼。
我就那样坐在办公室一整个下午,助理几次提醒我下午的宴会,我一句也听不见脑子,那个下午,好像在脑海里把她的一颦一笑,这么多年我见到过的都温习了一次,这是两年来,第一次那么肆无忌惮地想她。
晚上,拿着那枚随身带着的戒指,那枚准备了三年却一直送不出去的戒指,我去了苏魅说的那家咖啡馆,透过玻璃门,我看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松动地扎着长发,脸上的表情永远恬静,偶尔会发呆,偶尔会轻笑,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儿多久,直到一个由店里出来的女孩看到了我。
她不知道嚷嚷了什么,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记忆深处的思念驱使我一步步走进她,看着她看到我后呆呆的表情,还有耀若星辰的大眼睛,我终于敢确信,她想我,如苏魅所说,她想我。
那个傻瓜一个劲地哭,害我差点就忘了求婚的事,是那个小姑娘的大喊惊醒了我,我慢慢地踱到她跟前,做了个很久以前便想做的动作,我跪下了,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大哭着说我傻,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再逃避了。
她爱我,我更爱她。
那是我第一次把爱说了出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往后的几十年里,我好像只有在儿子两岁的时候跟那小家伙说过。
“我爱你”这三字,我总觉得不好说出口。
那时,她正正地站在儿子的背后,盈盈地笑着,我想她应该能听到吧……
结婚以来,宋夜凉可是变得越来越小女人样了,与其说是婚姻让她的人生美满了,已然别无所求,倒不如说是眼前的男人让她懂得了何为珍惜,只要他喜欢那她就给,多少都不是问题。
“老公,老公……”依旧是每晚一杯的热牛奶送上。
江南兮聚精会神地看着红木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入神得连她进来都不晓得了。
宋夜凉踮起脚尖轻轻地走到他旁边,把牛奶放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这点小动静已经被某人假装专注的眼神揪得死紧。
“律师楼是不是很忙啊?”她弯腰,凑近电脑屏幕,问。
看着她白皙无暇的侧脸,他情不自禁地把唇印上了她的脸颊,柔软香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干脆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乱亲了一通,最后把身下的小女人弄得气喘吁吁。
结婚几个月了,他对她却是越来越着迷了。
她乘胜追击,打算趁着他高兴,说点让他不高兴,但是自己又很想做的事情,讨好地亲亲他的唇,她娇嗔:“老公。”
“嗯?”他拨弄着她细长的发,轻哼了声。
“你答应我,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好不好?”她揽上他的颈子,她知道他喜欢她的依赖。
“前提呢?”他失笑,大概猜到了她掖着的话是什么。
“什么前提?”想将他一军反倒被将了一军,她突然觉得自己笨了。
“答应你的前提,也就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拍了拍她的小脸,他笑得蛊惑人心。
宋夜凉隐隐咬牙,这死男人,除了威逼,最近老爱****了!偏偏自己不争气,人家还没撒网,自己倒是破水而出了。
“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什么都依你。”阔出去了。
“记着你的话,反悔的是小狗!”他把她抱起,往卧房走去。
“一言为定。”她笑脸盈盈,殊不知被人给算计了。
书房跟主卧房只隔了一扇门,平日她喜欢卧房书房乱窜,为了方便她,他特地叫人把两个房间间的墙打通了,换上了落地玻璃,中间还有一扇玻璃门,这么看来,这其实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房间。
飞快地亲了亲她赌气的小嘴,江南兮曲起了膝盖,趴伏在她的身上,撑起了双手,“说吧,什么事?”
“我想回律师楼去上班。”
自从她做了手术后身体弱了,江南兮一直不愿意她再去工作。她也自知理亏,无论是语调还是语速都是出于极度卑微的状态。
出奇的,江南兮没有板起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反倒是弯着嘴角的弧度,精确无误地摇了摇头,“免谈。”
她不死心,抱怨,装可怜,死皮赖脸,“我在家没事做。”
“没事晒晒太阳啊!”
“已经晒到能长霉了!”她扁嘴。
“胡说,晒太阳怎么会长霉?”他嗅着她沐浴后的体香,窃笑,“苏魅不也是在家等着风寂远养吗,我怎么没听过她说闷?”
“魅魅不一样,人家是因为怀孕,天天被宝宝踢着,不知道多开心……”
“那我们也生一个好了?!”他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揉捻她纤细的腰肢,惹来她的一阵轻喘。
宋夜凉的身子因为做了心脏手术不久,不适宜怀孕,他们的夫妻生活一直都做着防御措施,江南兮此番作弄明显仅是油腔滑调,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推开他,她一脸正色,道:“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让苏魅过来陪你几天。”
她轻轻地打了打他的胳膊,“魅魅是孕妇耶,我过去找她,这样倒是合适!”
“免谈。”
江南兮依旧是那副笑脸,就是这样的笑脸看得宋夜凉毛骨悚然,总觉得自己是快要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羊。
“免谈是吧?”
“是!”
“你有种,江南兮,你有种!”她用力地甩开他圈着她身躯的手,抢过床上的枕头抱紧,光着脚丫向房门跑去,一边嚷嚷:“死男人,**头,我去睡客房,你自己睡个够吧……”
他健步如飞地追上了他的小妻子,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拿走了碍事的枕头,凑近她迷人的脖子,轻柔地吻着,“好了好了,我不是舍不得嘛?”
她偷偷地笑了,转身抱紧了他的腰,“老公最好了!”
“我好吧?”因为她躲在了他的胸怀,根本看不到他脸上那奸诈的表情,只会拼命点头,傻傻地笑着。
下一秒就后悔了。
“那你说过的还算数吗?”他开始脱她睡衣的扣子。
她推开了他,疑惑道:“什么算数不算数的?”
“‘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什么依你。’这话谁说的?”
“我。”
“我刚才有生气吗?”
“没有。”
“ok,成交了!”他抱起她,把她压到大床上,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弄得她脸红耳赤地大吼,“你个色胚,绝对是色胚,你个流氓,肯定是流氓!”
江南兮怕她过于激动,稍稍放开了她,皱起了眉头,“那你就是想反悔了?”
“是,也不是,但是不能说是,也不能说是不是啦……”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坏了,这么羞人的事情,叫她如何做得出来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