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正经魔女开始种田 26.我从来没觉得在魔女手里开心过
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的小说      更新:2024-05-20

  虽说是韭菜,教廷对这些韭菜倒也很慷慨,开出了极高的筹码来招募甲胄骑士。如果一家人里出了一位能登上炽天铁骑的甲胄骑士,那么他们的生活肯定能从一贫如洗飞跃到富足有余,甚至可以多些丰富精神追求的娱乐活动。

  甲胄骑士的主要来源是教廷自己的狮心骑士团,在那里,军阶从最初的先锋开始,历经卫士,中军,统领四阶,每个军阶由低到高最多能有五颗星。

  达到统领五星的人,就有了加入炽天骑士团,成为甲胄骑士的资格。

  通过考核以后的甲胄骑士,军阶则从英雄传说开始同样往上四阶,万古流芳,超凡入圣,冠绝一世,每阶段一样是五星。

  达到冠绝的人,就可以被称为骑士王。

  可畏和黛朵,都是冠绝一星的骑士王,但她们的晋升很快,作为贵族,可以跳过下级四阶,直接参加成为甲胄骑士的考核,而不用把多余的时间放在基础军阶的晋升上,会比普通人少走很多弯路。

  枫糖则是超凡五星,一步一个脚印从最底层上来的。一颗星的差距,就是无数荣耀和绝对地位的鸿沟,人们只会记得最强的骑士王,而无所谓那些还在底层往上爬的家伙,就像历史永远只记得胜利者,失败者的决策无论有多高明,都是拿来凸显主角的衬托。

  这套八阶四十星的军衔制度在西方世界很流行,各国都在模仿教皇国的升迁方式,有每个国家自己的骑士王。

  但对教皇国以外的国家来说,他们手里的机动甲胄远远不如最为强大的炽天铁骑,只是机械驱动的装甲甲胄,可以让普通人拥有机械辅助,加以发挥更强大的战灰。

  机动甲胄与士官的协同作战,是这个时代西方战争的主流方式,强大的甲胄攻取要塞阵地,士官跟进占领,辅助防止甲胄被突袭。这种合作方式,可以在极快的速度下占领大片的领地,有时候甚至连己方的补给都跟不上。

  同样是机动甲胄,普鲁士一位冠绝一星的甲胄骑士,单挑绝对赢不了教皇国冠绝一星的骑士王,这是甲胄质量上的绝对差距。神秘的影金属,赋予了炽天铁骑更高的性能,就算是水平相当的甲胄骑士,也会因为开的是炽天铁骑或者普通的机动甲胄,有显著的战力差异。

  每五年一次的万国盛典,都会在教皇国的翡冷翠举行,那场盛典上各国总是会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最新的甲胄,而他们毫无意外,都会败在炽天铁骑的手下。

  谁的甲胄最强,谁就是这个机械时代的霸主,已经是深入人心的共识。

  黛朵望着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的女仆装,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魔女是在早上离开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也就意味着,薇拉一开始就有想让黛朵成为古堡女仆的打算。

  如此说来自己是被薇拉给牢牢掌控在手心的,那个魔女为自己选好了毒苹果,就算黛朵现在知道魔女的意图,也不得不张嘴用糟糕的姿势吃下去。

  想要回到马斯顿,想要再见到姐姐,只要心里还对未来有所期望,黛朵就不会自杀,更不会认输。

  魔女只用一个简单的,每天一次决斗机会的筹码,就轻松找到了黛朵心中的底线。

  当女仆就当女仆吧,这样不会总是被弄得乱七八糟,多少也算有了骗自己留在这里的理由。虽然黛朵并不确信自己能战胜魔女,也不认为自己要是侥幸赢了,魔女会履行诺言。

  但总要有希望不是么?她一度都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变脏了,就像被哥布林欺负过的圣女。

  可现在有了那么一点可能性,就算那是出自魔女的话语,也由不得她不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活着,也许还能有机会。

  绵长悠久的呼吸,用来平缓自己的情绪,黛朵抖开了那件女仆装,然后有点傻眼。

  不愧是那个混蛋魔女的口味,黛朵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女仆装也可以做的这么……纤毫毕现。

  经典的黑白配,点缀着漂亮的蕾丝边,但后背真的一块布料都没有,就剩两根带子了,胸前又故意做的特别修身。

  可以想象要是穿着这种衣服,背后随时随地都是凉飕飕的。

  更可恶的是胸垫那部分,侧边很缺布料,下胸围也很少料子,别人的衣服都是露北半球,这衣服不走寻常走选择露南半球。总觉得旁边那块,随随便便就能从身后把手伸进去啊。

  与之配套的裙子当然也很短……再加上能到大腿以上的过膝白丝袜,想来肉腿会显得相当丰盈。

  真让人头大,整天都穿这种衣服的话,迟早会感觉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说到底,皇家出身的黛朵也不是什么擅长干家务活的女孩,不如说压根没怎么做过。

  爱尔兰不是强大的国家,但它的王室一直都还蛮有钱,这些都是从隔壁的英格兰那里得到的。

  这两个国家在漫长的历史中总是分分合合,不过都能勉强算一家人,直到维希教廷上位的那几十年宗教战争,为了杜绝这两家一统产生威胁,教廷强制将它们彻底分开成两个独立国家。

  爱尔兰由此继承了很多英格兰的遗产,在甲胄骑士的研究进展上也丝毫不落下风。

  也是因为这样,可畏和黛朵才能以爱尔兰王室成员的身份,很轻松地进入炽天骑士团。别的孩子小时候还在玩泥巴,她们已经用自家研制的机动甲胄开始玩如何控制装甲打架了。

  这样出身的黛朵自然没什么亲手做家务的机会,女仆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身边服侍自己的人,总爱板着个脸,告诉她这样不对那样不对,立志要把她教成方便出嫁的淑女。

  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褪去睡衣,黛朵坐在床边一件件地开始往自己身上加料,东西不多,但她穿的很慢很慢,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要是全都穿好了,就要与过去的自己完全作别,沦为魔女禁脔的感觉。

  可她没得选啊,最终还是把放在那里的东西都穿上了,有着两个猫耳的发带紧紧贴着象牙白的长发,几根细细的流苏轻轻摇曳,大腿上被紧致的袜边勒出了一点点肉。

  哦,还有那根带着铃铛的猫尾巴。

  黛朵当然知道这种形状的东西有什么用途,因为昨天魔女就是在她身上用了这个,作为插件用品当然有一点点痛,不过很快就会习惯。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黛朵不是很明白,不过身边就有全身镜,每个女孩换上新衣服都会习惯在镜子面前臭美一下的,黛朵也不例外。

  站在镜子面前细细打量自己的从头到脚,心里还是很抗拒,不过也觉得很好看,黛朵在女孩们中间算是中等身材,长期的锻炼让她保持着完美的曲线。从肌肤上的触感能明确感觉到,这身衣服不是情人旅馆里用来撕烂的廉价货色,布料都相当上品。

  多好看的姑娘,可她已经被魔女给玷污了,而且未来也许还会有很多次。

  一想到这些心情不免就又有些忧郁起来,黛朵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别那么垂头丧气。

  “喵喵。”

  微微踮起脚尖,单腿站立,她对着镜子摆出讨巧的猫咪姿态,歪着头,双手像是猫儿祈求主人那样挠了挠。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她就把自己逗笑了,自从落到魔女手里她就再也没笑过,以至于看上去总是很严肃,像某些特殊作品里的姬骑士,不是在大喊大叫就是在不甘地咬嘴唇。

  但黛朵其实是个蛮喜欢笑的女孩,而且她笑起来相当甜,就像还不谙世事的婴儿忽然拿到了一颗糖果,就算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要放进嘴里,就会开开心心地挥舞双手。

  她的笑很少给什么人看,要么是姐姐,要么是她自己,在最难过的时候,她也会告诉自己笑一笑,笑起来就没那么伤心了。

  “你好像很喜欢这身衣服嘛,都自娱自乐起来了。”

  身后传来略带几分笑意的声音,黛朵的动作完全僵住了,仿佛在瞬间中了妖精的石化魔法。从镜子的一角,她能看到薇拉倚靠在房间门口,那一脸看穿了一切的表情真叫人讨厌。

  原本稍微好起来一点的心情顿时溃散,黛朵又恢复成了那个咬牙愤恨的骑士王。

  哦不,现在是女仆黛朵小姐了,那就应该是被黑心领主抓到城堡里搞到乱七八糟还想着妈妈但是再也回不去的小女仆。这年头,很多好看又没什么本事的女孩都容易这样。

  “我从来没觉得留在这里开心过。”黛朵绷着一张脸,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薇拉说话。

  “那你笑什么呢?还摆那么可爱的姿势,连尾巴都自己戴上了。”

  “……不是你说让我穿的?”

  “我让你当女仆,又没让你当猫娘,只是昨天玩过之后就顺手放在那里了。”薇拉微微歪着脑袋,表情很无辜很纯情,“哦,我懂了,原来你喜欢这个,那下次就玩的更大点好了,这么小的尺寸怎么能满足一位骑士王呢?”

  黛朵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跟这种人交流过太多,身边围绕的不是彬彬有礼的贵族子弟,就是夹着大尾巴狼装绅士,实则想把她骗到床上去的淫贼。

  那些人不论是好是坏,起码他们还会做做样子,而薇拉根本就不说场面话假扮什么,她就差把我是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有种被彻底打败的感觉,这种打败黛朵的东西一般被称之为厚颜无耻,对能践踏法律,为所欲为的魔女来说,根本就没必要搞什么弯弯绕绕。

  “这种东西就不要了,时间长了对身体有害,偶尔玩玩就好。猫耳发带可以留下来,很可爱,很适合你。”

  薇拉上前抓住黛朵翘起来的猫尾巴,连解释的时间都没给黛朵,猛然发力一把扯了出来。

  瞬间的剧痛猝不及防,让黛朵狠狠打了几个寒战,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双腿打颤地跪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往外冒。

  何止是痛啊,简直要升天了!

  这种感觉让黛朵想起以前看过的处刑,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审讯官会割开他们的屁股,然后往里面灌辣椒油,于是乎犯人的哀嚎往往整夜整夜地响彻监狱。

  她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为了成为骑士王那么多艰苦的练习都撑过来了,却会败在这种诡异的,又有那么一丝快意的事情上,樱色不自觉地从脖颈一直爬到了耳朵根,微微颤抖的脸庞仿佛随时都能掐出水来。

  身体上的痛楚还能忍受,心理上的屈辱是怎么也愈合不了的伤口,沦为阶下囚就是这样,连照看好自己屁股的权利都没有。

  一个项圈扣在黛朵的脖颈上,和芬里尔的项圈一样,都是用某种植物制作的,不过黛朵的这个外围用一个普通的颈圈挡住了,不是很近的距离看,就容易把它当做单纯的装饰品。

  就像黛朵不完全信任薇拉,薇拉也不完全信任黛朵,她可以给黛朵机会,但不会放任她,没人会希望自己身边整天呆着一个抱有杀心的女刺客。

  这个项圈可以很好地掌控黛朵,也能让黛朵时时刻刻明白自己的处境,做魔女的乖女仆就是她最好的选择,否则别想再见到自己的姐姐。

  “去,把早上你弄乱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薇拉一巴掌拍在黛朵的屁股上,驱使她的口气就像鞭笞马儿。

  黛朵紧紧抿着嘴唇,背对薇拉一把擦去眼角的泪水,强迫自己站起来。一开始她没能做到,只能选择扶着墙壁才能很勉强地站直了,痛感还在持续,每走一步白色丝袜边都会肉眼可见地发抖。

  魔女强则少女扶墙,少女强则魔女躺床,黛朵很难过,但黛朵不说话,她只会默默把自己承受的痛苦都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将来百倍千倍地问魔女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