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离去的脚步渐行远去的时候,房门处传来一道久违的呼唤让何铭停下了前进步伐,伫立原地。
“路上小心!”看着那满头的银丝,她总是会心痛。
她想,她应该早就不恨他了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份恨已不在,她也记不起了。
就如她对他的那份情一样,不知是从什么……
背对着她的那张脸上微微露出了丝丝欣慰笑意。
次日,当何若寒还在床上的时候,将军府上下议论纷飞,人心惶惶。
原来,昨夜那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事,何铭都知道了,也对那事作出了应有的决定。
何晓玟并不笨,当得知何铭知晓夜间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便了解到她输了,并不是输给了何若寒,而是输给了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对她唯命是从,从不被她正眼看上一眼的妹妹。
但是,她不恨何晓翠,她把一切的恨意都归在了何若寒身上。
何晓翠只想得到父亲对她多看一眼的机会,她从未想过她这样任性的一出会使得何晓玟被逐出了家门,她从不想要这样,可是……
不过,为了一川,为了……情不自禁抚上小腹……
那里有着她与他……他说过,只要她成为了将军府唯一的小姐,他们就会在一起的。
两日后巫族祭祀
“将军,你不能进去!”巫族祭祀堂外,一袭白衣长衫的勒一川阻住了跟在何若寒身边的何铭。
巫族祭祀的规矩,何铭是懂的,只是,他与她的女儿就要出嫁,她不在,他想要替她亲眼看着她被爱人牵上手,幸福地踏上她的两人生活。
“巫神,你看我……寒儿母亲已不在人世……作为寒儿父亲的我可不可以代她送一送……”
“将军,巫族的族规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勒一川摇头“况且,你反正对她也……”
勒一川话未说完,但是,他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已表达出了他的内心世界。
当何若寒一袭大红喜庆衣服站在巫族祭祀堂的时候,她的心不停地跳过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祭祀堂的安静让她不安。
少许后,她终是忍不住掀开了头顶的红盖头,也就在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了她会相信了他。
那双蓝色眼眸中有的是对她的恨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对她?
当她缓缓倒下的刹那,她看见了,她见到了事情的真相。
茫茫白雾中,她又看到了她。
“是你!”她问。
“是我。”她点头,高傲地看着她“有什么就问吧。本小姐会一一回答你的。”
“不用了。”她摇头。
“也是,许多事情,即使知道与不知道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我见到你的刹那,我已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你很聪明!”
“不,我傻,傻到相信了一个连面都不肯让我看的男人。”何若寒苦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我会让自己走得好一些。”
看着面前越来越模糊的眼眸,她眼底有着满满的泪珠与嘲讽。
“不,不要……”耳边传来的声音无法阻止她心死的速度,她要离开,她不想要再见任何一个人,她不想要有思想,她只想要安静地随风而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钟云没有想到,才出去半个月,族里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义父!”随着钟云进来的还有一直守在祭祀坛外的勒一川,当勒一川的眼神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往旁边站着的好友看去,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
只是,那呆滞的目光让他有些愤怒。
“一川,你这是在做什么?”钟云半抱起躺在地上的人,质问一旁站着的勒一川“怎么会随便让人进入这祭坛。你难道不知道这坛……”
话未说完,钟云似是觉察到什么,立即伸手为怀中何若寒打脉。
脉相沉稳,呼吸均匀。这不像一个晕迷之人该有的脉相。
“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钟云知道自己义子的性格,知道这一切应该的主使应该是站在一旁不出声的男子。
“你救救她吧!”似是被钟云的话惊醒,男子终是说出了一句话。
“恚,你……”
“一川,我后悔了。”他说。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钟云被两人说的话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看着何若寒的脸越发苍白,而又找不到病因的他不禁着急起来。
“长老,救救她吧。”刘恚上前一步,在钟云面前蹲下了身子,就要伸手去抱何若寒。
抱着何若寒的钟云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长老,快带她离开这里。”这一刻,刘恚心里不作他想,他唯一想着的就是那双带着痛意、带着绝望望着她的眼。
钟云看了一两人一眼,再看向四周大打开的窗户,毕竟是巫族长老,经过刘恚的提醒,他或许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云刚带何若寒离开,勒一川便一手抓住了旁边刘恚的手“刘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一川,我后悔了。”刘恚反手抓住勒一川。
“后悔,这个时候后悔有什么用。何若寒已经死了,而你却在这个时候让他带着他的尸体离开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连你最想要见到的如月也是活不成的。”勒一川怒骂。
“一川,你不是一直都在找那个人吗?”刘恚气极反笑。
“你的意思是……”
“对,她就是。”刘恚点头。
勒一川脸上浮现出满满笑意,随即,不安又爬上了他的面“如果她来了,那……”
“她来不了的。”刘恚轻笑“她只是一个生魂,而她已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你是说……”
“对,如果刚刚的她在她昏迷的一刻立即醒来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是,她生性多疑,疑心让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那我不是解脱了。”
“不,她来不了并不等于她就回不来了。”
“她不是死了吗?”
对于勒一川的问辞,刘恚只是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