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夕这次被关的地方比上几次都惨，在间密不透风的地牢里，四壁亮着烛火，映出挂在墙壁上的各种骇人刑具。

　　看这模样，司成昊像是气得不轻，她表示很满意，愉快地躺在地上睡了个好觉。

　　也久违地做了个梦，梦里有叮叮当当的铜钱声，还有她曾经常梦到的那颗血红色珠子。

　　这一次梦更长了些，血红的珠子出现，却又坠落，碎成了粉末，而司成彦的就在这时突兀地出现在她梦中，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南月夕，你怎么能忘了我？”

　　之后的梦里，反反复复就是这句话，几乎穿透灵魂的悲伤。

　　南月夕在梦里拼命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忘记你，我不要忘记！”

　　正在替她处理额头上伤口的白兮言突然愣住，看着她眼角溢出的泪，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痕，“可你还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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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月夕醒来时，司成昊正杀气腾腾地盯着她，吓得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云溪晴，告诉朕，南月夕在哪？”

　　南月夕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逮着这个问题就没完没了了。

　　“既然死了，那自然在阴间，怎么？皇上要去找她？”

　　司成昊腾地站了起来:“死女人，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反正我不知道。”南月夕没好气地扔下这句，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好！你嘴硬，朕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司成昊脚底生风般转身走出去，砸上门之前，大吼了句:“来人！用刑，用到她肯说出南月夕所在为止。”

　　“是。”

　　南月夕这才睁开了眼，不咸不淡地笑笑，她这么惹怒他，受刑也是意料之中，不就是痛一会吗？无所谓……

　　她以为是无所谓的，可等到两狱卒拿着那由五根圆木穿连而成的刑具上来时，她心底还是生出了恐惧。临死时的记忆异常清晰地在她脑海中重现，她的五指当时便是被这拶指硬生生夹断的，比用刀剜肉时还要痛。

　　“娘娘，十指连心，这夹五指之苦，光想也不好受，趁小的们还没动手，你可以再仔细想想南月小姐的所在。”

　　南月夕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害怕，尽量平静地答:“她死了，我不知道。”

　　“那小的们便不客气了。”

　　狱卒们强行把她的手抓进了木棍夹缝之间，而后一人扯着一头，打算用力。

　　南月夕别开脸，紧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因为记得那痛，她无法控制地害怕。

　　但她骨子里是倔强的，因为受刑就屈服，特别是屈服在司成昊之下，她死也不愿意。

　　“他这样对你，你还爱他？”

　　熟悉而淡漠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南月夕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他脚踝上的九枚铜钱，他足尖并未落到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

　　许是为了避免被那些狱卒看到，现在的他是灵魂形态，清脆的铜钱碰撞声，以及他如清风徐来般的声音，都只有她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