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外传 第17章 萌天逸摔机明心志,傻柳生胡言赚首金
作者:苍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柳生来到图书馆,本学期所选专业课已自学得差不多了,就找了几本下学期的专业课本,挑出一本自己最感兴趣的,就认真的看了起来,眨眼功夫,应该还不到中午饭点吧,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又弄腾了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还比往常多吃了一份河粉,也许吃得稍微多了一点,也许为了控制生活费,反正早上就没有去吃早餐,这会儿实在饿得不行,正在寻思着去吃饭的时候,正好接到天逸电话,张口就说:“喂,哥们,中午到家来吃饭。”就这邀请,简直就像瞌睡遇上了枕头一般,心中窃喜之余,柳生就是想不出天逸邀请自己吃饭的一点点缘由,难免压住了大嚼一顿的冲动,带着疑虑的口气问道:“吃饭?不好吧,为什么呀?”

  “还为什么呀?”天逸模仿着柳生的口吻反问了一句之后,很不情愿的解释道:“哥们,犒劳你呀。”天逸平淡的交代了邀请柳生吃饭的缘由,柳生对“犒劳”一说却反倒越发的糊涂了,居然就人模人样的推辞了起来:“哥们,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还犒劳我,凭啥呀?”

  “哎呀,哥们,咋天,就昨天,老弟你不是捎带着也给我上了一课吗,老爷子也许高兴糊涂了,提出要犒劳犒劳你,就这么简单。”柳生等天逸扭扭捏捏的说明了原委,就昨天的事情,老爷子要“犒劳”一下柳生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柳生对“犒劳”之说还是觉得有点怪兮兮的,难免坚辞了起来:“啥呀,咋天我并没为你做什么呀,就那么点小事,大张旗鼓的,怪臊人的,哥们,我就不来啦,麻烦你转告叔叔,就说谢谢他老人家的美意了,行不?”柳生话音刚落,电话中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柳生,来吧,啊,小伙子,我的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吧?就这样,啊,挂了。”老爷子说完不容分说就挂了电话。事已至此,再不赴约似乎就有点不近人情了,柳生只好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天逸家。刚刚进门,柳生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天逸发生了什么事情,起初的时候,天逸还扭扭捏捏的不怎么好意思说,还是老爷子学着天逸的举动学说了一通,不仅笑翻了大家,也激发出了大家的热情,才你一言我一句的,柳生也就知道了与天逸分手后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天逸别过柳生回到家后,满脸深沉,黑着脸谁也不理不说,双手扶着脸坐在沙发上就像发癔症一般发起呆来,任凭老爸、老妈百般提问,万般哄劝就是全然不理,吓得天逸老妈就又有点六神无主,甚至哭天抢地的起来:“这死孩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我的妈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怎么活呀?”老爷子也就只有劝慰一阵老伴,低声下气的问一阵儿子,可天逸就是不说他“到底怎么啦”,气得老爷子也随着老伴儿就又像大祸临头了一般锤头顿足的起来。可天逸他倒好,呆呆的坐了好久,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手机就向欲向地上摔去。还是晴雯眼尖,发现天逸的举动不符合常理,死死地拉住了天逸的手,一边想夺下天逸手中的手机,一边就向老爷子求救了起来,天逸倒好,一边和晴雯拉拉扯扯的,一边还气嘟嘟的说着“别管我”、“我要砸了它”什么的。等老两口发现了这一幕,就又紧紧张张的来到儿子面前,老爷子不解之下就开始质问着劝解起儿子来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砸它?我的儿哎,那可是苹果,你最喜欢的苹果机子呀!”天逸倒好,决绝中还带点气愤的神情说道:“不是苹果我还不砸呢,不玩了,不玩了。”天逸妈妈就更加莫名其妙了,疑惑的问道:“不玩什么了?儿呀,你个死孩子,你想急死人呀!”

  “游戏。”天逸总算说明了那么一点原委,老爷子可就彻底明白了儿子发飙的原因,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说了几个好字之后反而对晴雯说道:“你让他砸吧,砸吧,砸吧,别管他了。”天逸闻言反倒不是那么的太激动了,晴雯却依旧茫然的拉着天逸的手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天逸妈妈就越发的不解了,上前摸了摸老爷子的额头问道:“老头子,你不会是被气糊涂了吧?”老爷子一把拨过了老伴儿的手,教训似的说道:“哎呀,乱摸什么!你才气糊涂了呢,我是高兴糊涂了。”发现自己也说错了,但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的接着说道:“哎呀,老婆子,我是高兴的呀,还不明白?”老爷子说完,也不管老伴儿是否明白,就又转向了天逸,带着轻松地神情对儿子说道:“儿子,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老爸很是高兴,砸当然是可以砸的,不过,也不急在这会儿,对不对?能不能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吗。”天逸闻言似乎理智了一点,但还是带着不怎么耐烦的神情说道:“哎呀,老爸!有什么好说的?不想再玩游戏了,就这么简单。”直到这时,天逸妈妈还是没有完全弄清楚儿子发飙的原因,一个劲的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类的疑问。老爷子似乎也不耐烦了,对着老伴儿喊道:“不要吵吵了,行不行?啊!”老爷子说完,也不管老伴儿的反应,就又转向了天逸,很是理解的问道:“儿子,是什么事情触动了你,对吧?”老爷子看儿子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是猜对了,乃按住了心中的兴奋,循循诱导起来:“砸它可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手机只是个物件而已,主要的用途是用来打电话的,并非游戏,它也不会教你玩游戏,对不对?咱不玩它不就行了,何必非得砸了它?再说了,它又无心无智的,你要砸了它,它又何辜!”

  “爸,我要告别我的过去,所以,不砸它不足以明心志,不砸它不足以表决心,不砸它不足以解我心中的悔恨。老爸,您就让我砸吧,我不是在砸手机,是在砸我自己,砸我自己的过去呀!”天逸似乎动了真情,越说就越激愤了起来。老爷子看着儿子憨态可掬而又十分认真的发萌情形,知道儿子动了真格了,这是一个十分可喜的变化,应该鼓励!但这种偏激的表明心志的方式还是有待商榷的,说明儿子还不成熟,很不成熟!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绝对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老爷子想毕,心情也是十分激动的,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说道:“儿子,我的好儿子!老爸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俗话说矫枉必须过正,可是,也不能向无辜者撒气不是,对不对?不是老爸心疼一个手机,而是你的方式方法欠妥呀,儿子,你可明白?”天逸看着老爸动容的神情,自己也非常感动。回想当天的经历,自己虽然与柳生同岁,甚至还要比他大出那么几个月,可自己在遇事的时候,何曾像他一样认真的思考过,事事都是率性而为,哪还管他人的感受。想到这里,小时候爸爸妈妈教导自己的情形像电影似的一幕幕闪现于脑海,那时,二老是何等的英俊干练、意气奋发呀,那承想,自己大了,父母不仅老了,还要为自己日夜操劳,妈妈尚不明显,爸爸已明显的现出了老态,甚至没了业界泰斗的霸气,只剩下一具对儿子深怀眷眷之心的疲惫身躯,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自己之过!越想心里越难过,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对着父亲哽咽着诚挚的说道:“爸,我何其不知我的方式过于偏激,只是,只是,非此无法表达我的悔恨呀,老爸,是儿子不争气,太不争气呀,老爸,你能原谅你这不争气的儿子吗?”天逸说完,哭着扑到父亲怀里,母亲见状,多少明白了些事情的发展变化,激动地与父子俩报在一起,一家三口也就忘了什么身份呀地位的,当着家里一堆保姆的面痛哭了起来。

  过了良久,老爷子终于控制住情绪,帮助老伴和儿子擦干了眼泪之后,慈祥的对儿子说道:“儿呀,俗话说‘知耻而后勇’,只要你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比砸什么都强!如果你还没有醒悟过来,如果砸东西能够使你醒悟,哪怕就是把咱家的房子给砸了我也舍得,明白吗,儿子?何况,何况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一说呢,我的儿呀,对老爸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老爷子哽咽着说完,天逸的情绪明显好转了许多,就接着试探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呀,能不能给老爸说说?”直到这时,天逸才开始扭扭捏捏的,但也是认认真真的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当天发生的一切。

  当天逸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连老爷子也陷入了深思:在对待儿子成长的问题上,先不说自己还是一个久经考验的老布尔什维克,哪怕仅仅从一个业界泰斗的角度来衡量,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些问题的,甚至还没有柳生这样一个少不更事的后生更有主张,可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是爱心吗?如果是,难道我对儿子缺乏爱心?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别说是我,试想一下,普天之下,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以至于将来能够过得好一点的?如此说来,难道是私心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可是,普天之下又有哪个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没有私心了?可为什么偏偏只有我的儿子就成了这样?想到这里,老爷子难免回想起了儿子的成长历程,不论在那一个时间节点,自己对儿子的成长不用说是非常的用心,甚至可以说那是煞费苦心啊,为了能够使你尽快的成才,我几乎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把啥还没有教给了你?哪怕就是在小区飙车事件中,不是为了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小程度,连老脸都豁出去了吗?难道我还不够私心的?可结果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在我的私心呵护下,你过得很好,确实也很舒服,可你成才了吗?舒服?成才?舒服之下能成才吗?难道,难道问题恰恰就出在我那希望孩子将来能够过得好点的那点私心上了?再看看柳生在对待成铭的问题上的做法,老爷子恍然大悟了,对,问题可不就出在了这里!就像一颗小树,当主干初歪之时,如果能够及时予以调正,也许对其本身的伤害并不大,也容易调正得多;如果怕伤及对方而不忍甚或不敢及时调正,等到定型后再不得不去调正,那就晚了,也就难了,太难了!也就是说,舒舒服服是难成大器的,这可是古代先贤早就总结了出来的真理呀,我怎么还把这茬给忘了!不要说,柳生这孩子还真有那么两下子。老爷子想通了这一点,一个心愿也就产生了,遂问天逸道:“儿子,你喜欢柳生吗?说说你对柳生的感受。”

  “怎么说呢?说喜欢,也谈不上,他太小气,特别是在对待食物的态度上,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简直让人受不了。不过,说讨厌,也没有,他为人豪爽大度,热心肠,肯努力,还聪明,尽管穷点,也不忌讳,对人不卑不亢的,是个人才。”老爷子听完天逸认真的回答,连说几个好字,然后接着说道:“不喜欢也不讨厌,说明你和他接触的还不深,不过,也不着急,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接触多了,也许,你对他的态度会有所转变的。”天逸听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连天逸妈妈都适时建议道:“要不,明天邀请柳生到家来做客,也好对柳生做一点补偿,老头子,你看行吗?”老爷子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看行,不过,不是‘做一点补偿’,而是要给予他合理的报酬,老伴啊,你可要记住了,啊?要不然,你会伤人自尊的。”大家商量已定,也就有了柳生到天逸家二度做客这桩公案。

  柳生是第二次到天逸家做客,大家已经熟惯了不少,柳生也就不再拘谨,大吃特吃了一顿,直吃得晴雯等一干保姆在侧偷偷地发笑。吃完饭,大家在客厅闲谈,不知谁却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说,咱们市都有了地沟油了,不会咱们也吃过吧?想想还真使人恶心!”柳生吃饱喝足,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也没听清楚是谁在大发议论,糊里糊涂的就大胆造次了起来:“都在痛骂地沟油,如果没有倒掉的‘好油’,哪来的地沟油呀!”

  “啊,什么?”老爷子听到老伴很是不解的发问语气,怕她说出让柳生难堪的话来,不等老伴再说,也不等柳生回答,就直接对着老伴替柳生解释了起来:“老伴呀,柳生的意思是说,吃地沟油那是咎由自取的。”说完转向柳生问道:“小伙子,是不是?”柳生见问,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只有字斟字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叔叔阿姨,我想是的。你们想想,倒掉‘好油’的是有钱人,地沟油最好的市场还是有钱人,起码是谁倒掉的,谁也‘分享’一点,多少有点因果循环的味道!”大家闻言,心里尽管不怎么舒服,可看在柳生是客人的份上,也就不言语了。老爷子对此似乎深有感悟,反倒语重心长的接言道:“‘因果循环’,说得也不无道理,俗话说‘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以后,虽说没必要要求大家勤俭持家,起码要懂得珍惜东西,明白吗?”说完,转向老伴又交代道:“特别是厨房,做饭一定要适量,够吃就行了,没必要顿顿都弄那么多,明白吗?”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大家答应着也就各自公干去了,只留下天逸一家人和柳生在客厅喝茶聊天。

  “小伙子,说说你们家乡的一些奇闻趣事,可以吗?”也不知老爷子是被柳生的胡言乱语挑起了好奇之心,还是他老人家另有所图,居然向柳生提出了如此的要求。柳生难于猜度老爷子的意思,又不好意思推脱,显得十分不自然的说道:“叔叔,当然可以的,只是,只是不知说啥好呢。”天逸倒好,似乎很喜欢自己这个老同学的胡说八道,很是期待的说道:“哥们,随便。”柳生闻言,思索片刻说道:“那就说说有关粮食的趣事吧,故事的名字就叫‘十担碌躇’。”谁知柳生刚刚交代了故事的名字,天逸就急乎乎的插了一句:“十担碌躇?碌躇又是个啥玩意呀?是不是说一个碌躇非常的大?”老爷子看着儿子萌态可掬,又多少带点急切的样子,自己也惹笑了,就替柳生解释了起来:“儿子,不是看过一些描写西部农村生活的电视剧吗,像陕北,碾米的碾盘上转动的那个石头轮子,叫碾子也叫碌躇。对吗,柳生?”柳生应声说道:“对,对,叔叔说得很对。不过,我说的这个碌躇,不是用来碾米或磨面用的碾子,而是一个单纯的碌躇。其结构、形状与碾子完全一样,只是,碾子是在碾盘上推着转的,碌躇是在场地上由牛马这些大家畜拉着走的,怎么说呢,其功用应该与压路机前面的那个大轱辘相当。”天逸恍然大悟的说道:“嗷,轧路用的。”

  “什么呀?”柳生反问了一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天逸所答牛头不对马嘴,但他回答的却非常认真,很有搞笑的效果,大家也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天逸妈妈伏在老头子肩头用餐巾纸拭着眼泪,还不忘取笑儿子道:“儿子,不知道就别瞎参乎了,还是让柳生说吧。”老爷子忍俊不禁,也许是为了照顾儿子的情绪吧,反而笑着解释道:“大家不是在闲聊吗?没关系的,大家还是畅所欲言吧。不过,就柳生说的这个碌躇呀,我想应该是碾粮食用的,还是让柳生说吧,啊。”大家嬉笑了一阵子,柳生就接着讲了起来:“我们老家有座贵清山,贵清山里有一个石沟峡,在石沟峡的悬崖峭壁上凌空架着一个碌躇,在碌躇的轮眼里常年淌着一股甘甜的泉水。”

  “哥们,等等。不是说碌躇是碾粮食用的吗?怎么就还淌着一股甘泉了?这也不合常理呀。”柳生被天逸打断,正想接着讲述他所谓的故事来给天逸答疑,发现老爷子笑眯眯地,好像有话想说的样子,就期待的看了看老爷子。老爷子起初的时候只是看着两个孩子,本来不想打断柳生的,听到儿子疑问,就笑眯眯的替柳生圆起谎来:“故事假如都符合常理,那这故事也就不好玩了,对不对,儿子?不过,柳生,就你说的贵清山,我还是有点影响的,记得我一个朋友说过,在一次全国性的什么会上,专家们评价贵清山说:有华山之险,黄山之奇,庐山之秀什么的,可惜,只是人景观太少,开发不足,但去过那的人都说大西北贵清山一带大有江南神韵,不知可是你所说的那个贵清山?”柳生闻言兴奋地问道:“叔叔,真的?从我的印象看,应该是的。不过,到过我们那里的人对我们那地方还有一句更加出人意料的评价呢,不知您老听说过没有?”柳生说完也就有点后悔了,好像他有意要难为老爷子似的。好在老爷子闻言不但没有怪罪他,反倒很感兴趣的说道:“说来听听。”柳生闻言还真的就出人意料了起来:“山清水秀人不秀,鸟语花香饭不香。”

  “啊?怎么可能!”从老爷子的神态判断,还真有点出人意料了,不待柳生解释,老爷子反倒替柳生接着辩解了起来:“这个倒确实没有听说过,肯定是胡说的,你不是就很英俊吗?哎,老婆子,这珠江水还真养人啦,你看,柳生是不是比刚来时白净多了?假如有机会,我还真想去你们那地方体验体验。”天逸妈妈闻言,真的就仔细观察了起来,居然就实话实说了起来:“老头子,还别说,真的白净了许多,也不显得那么苍老了。”柳生尽管对老两口的夸奖很是受用,但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也就不敢再提及这个话题了。说实话,柳生长这么大,听别人说自己啥好的都有,就是没有听说过有人说自己还长得俊的,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还是很囧的。为了掩饰囧态,就急忙转移了话题:“叔叔,太好了,如果你真的要到我们那穷地方去旅游,我愿意鞍前马后的伺候您,给您当向导。”老爷子闻言连声说好,天逸却急不可耐的提醒道:“还是接着讲你的故事吧。”老爷子慈祥的点着头,柳生也就接着讲了起来。

  “传说,很早很早以前,那个碌躇是一个财东家碾场用的,也就是碾粮食用的,说来也怪,不管东家是碾打过的麦秆还是碾原麦秆,嗷,对了,打过的麦秆就是在收割后大概打掉一些麦粒后,还没有完全打干净麦粒,留下的小麦秸秆和残留的麦穗部分;原麦秆当然就是完好的麦穗与小麦秸秆了。一句话,不管东家碾什么,每天都能收获十担粮食,人手,就是现在的雇工,不仅苦的受不了,也感到非常的奇怪,但也没办法,也不知就里,只能天天如此,累死累活的干,不想这一天,东家叫雇工起来干活的迟了点,场还没有碾完天就放亮了,有一个眼尖的雇工发现,就在那碌躇的轮眼里,竟像流水似的哗哗的往外淌着粮食,这个雇工终于明白了,使自己没黑没明的干不完活的,原来是这个碌躇呀,一怒之下,就将碌躇向石沟峡底滚了下去,没成想,这碌躇没有落到峡底,竟然驾在峡谷的峭壁上,也不知从那年开始,碌躇轮眼里竟然就流出了甘甜的泉水,直到如今。”柳生讲完他所谓的故事,不知大家听明白了没有,反正大家都在沉思,还是天逸首先打破了沉默,取笑柳生道:“又是你奶奶骗你的吧。”柳生诚恳的说道:“故事是奶奶最先讲给我的,不过,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十担碌躇的故事,它还是贵清山景区的一景呢。”老爷子听完故事,思索片刻之后问柳生道:“是个好故事,小伙子,你想过这个故事的用意吗?”柳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祖先们饿怕了,要表达的是一种丰衣足食的愿望吧。叔叔,您说呢?”

  “好,很好,小伙子,你很善于思考。”老爷子说完,转向天逸接着说道:“儿子,你可要好好学呀。”然后,转向天逸妈妈,暗示该进入主题了。天逸妈妈急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酬金,对柳生说道:“孩子,这是你这段时间以来帮助天逸的报酬。”柳生见状,感激羞愧交集,混吃混喝的不说,莫名其妙的居然还有了“报酬”出来,自然死活是不敢收的,又是老爷子真诚的说道:“傻孩子,拿上吧,这是你应该得的,再推辞,就是看不起老夫了,啊。”柳生无奈,只能拿上‘酬金’告辞了出来。

  柳生在学校门口下得车来,突然想到自己所买彩票之事,悄悄地来到彩票店,也没有好意思向店主人打听开奖情况,偷偷的与墙上公布的开奖结果比对了一下,竟然无一选中,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向学校走去。路上,不由想起自己咋晚所做之梦,自己傻乎乎的,原想着可能是要发大财了,现在看来,自己是没有那发横财的命了,劳动也许是自己发家致富的唯一选择,这“酬金”嘛哪怕它包含着难于偿还的人情债,权当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也算是自己勤工助学赚得的第一桶金吧,柳生自己安慰着自己,不免偷偷的数了数,整整一千元,也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