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外传 第65章 生闲气叔嫂窝里斗,碰好运村官农家乐
作者:苍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柳生和老二帮着妈妈默默地做着饭,回想到父亲对妈妈“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评价,心里不免暗暗想到:难道其中尚有隐情?特别是父亲骂他的,像头蠢驴似的,乱踢乱咬的,有点脑子行不行。这句话,很是刺激着柳生,看样子,是自己错了!这样想着,突然想起自己在火车上做过的那个可以谓之曰咸鱼翻身的大梦来,那个大师好像还就知道家里将要发生的一切似的,对了,他还说了老多老多的话,那一句与当下的情形有关呢?记得当时自己还曾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到底是那一句呢?嗷,对了,是当你面对压力的时候,不论它来自何方,无论你是欢喜还是忧愁,既然发生了,就只能去经历和体会,绝不能选择逃避和淡忘。对,就是这一句,当时自己只注意到了“经历”和“体会”了,却忘了不能选择“逃避”和“淡忘”的教诲,自己今天的举动,用父亲的话说,就像一头“蠢驴”似的,勇是勇了点,可稀里糊涂的就将一切责任推向了他人,难道这还不算是逃避责任的行为吗?还当着外人的面,谈何经历与体会了?蠢死了,简直蠢死啦!就我这怂样,怎么能当好一个村官呀,今后可得当心着点了。

  柳生想着心事,回头看了看父亲,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大家谁都没了言语,直到胡乱的吃完了饭。好在父亲伤的并不是很厉害,垫着被子斜靠着,就着一个小炕桌在炕上也吃完了饭,老二在帮着妈妈收拾着锅碗,柳生心急,撇开了妈妈,就与父亲闲谈起来。尽管柳生从父亲的言语中多少能猜出些妈妈与嫂子不和的根由,还是想知道得确切些,难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家里好好的,怎么还就给搬到这里来了?”谁想到父亲依然还是气呼呼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没一个好东西!”父亲说到这里,看了看妈妈和老二,似乎怕家丑外扬了一般,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毕业了吧?分配到哪里了?单位怎么样?唉,不管怎么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二也是个知趣的,大概也看出了柳生父亲的担忧,借口有事就急忙告辞了出来。父亲才说起“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婆媳之间的那点烂事:原来妈妈为了防止嫂子娘家那“无底洞”的浸蚀,那是事事挂心处处设防,将大儿媳防贼似的,像什么家里收成多少,能吃多长时间呀,蔬菜大棚产出了多少,能卖多少钱呀,今天牛奶挤了几斤呀等等,弄得嫂子很是不爽!既然已经给人家交了权了,自然应该对人家信任的,这都算什么事呀?嫂子自然也就对婆婆言语上就不是那么的恭顺了起来,气得妈妈干脆就学着别人,搬到果园里了。柳生听完父亲陈述,失笑难禁,终于体会出了大师所谓“体会”的美妙,竟然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来妈妈还有这嗜好呀!”谁想到妈妈已然忙完了手中的活计,上炕后竟然气呼呼的说道:“你个瓜娃子,有那么好笑吗?这些都还好说,最可气的是,我对她说‘你们现在成家了,事情也就成了,尕娃还没成家,你们也该想着他点。’你猜她是怎么说的?”直到这时,柳生才有了功夫仔细的观察起他的老妈来,妈妈明显的老了不少,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呀,难免心又酸了起来,可等妈妈说完了,也觉实在可笑,可看着妈妈情真意切的表情和苍老的样子,柳生实在笑不出声来,只有忍住了心酸笑着问道:“怎么说的?”

  “他竟然没脸没皮的说‘嗨,人家老二那么能耐的,你操的这是哪门子闲心呀!’你说气人不气人?”等到妈妈学着大儿媳妇的神情绘声绘色的说完了,柳生已经释然了好多,但还是忍住了笑顺着妈妈的思路说道:“气人,气人!”谁想到父亲反倒骂了起来:“还说!我看还不是她没叫过你一声‘妈’的缘故,才那么心里气不顺的!”柳生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心病在这呀。没想到妈妈闻言竟然气呼呼的对着父亲说道:“难道不应该吗?生得下儿子,就生得下儿媳妇,叫一声妈就那么难吗?我看她倒是将你‘大’长‘大’短的叫得开心!”父亲闻言,非常不耐烦的说道:“看看,又来了,又来了!给你不是说了,人家团子不是自幼就没了亲妈吗?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嗷,对了,“团子”就是柳生嫂子的大号,娘家姓米,大号米团子,大概有丰衣足食的愿景和“转弟”、“望弟”之意吧。妈妈闻言,用鼻子“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最可气的是太私心,还太懒!”父亲闻言好像要说什么,柳生用手势止住了父亲,并向父亲朝着妈妈努了努嘴,好像在暗示父亲,就让妈妈说,让她把气撒完似的。随后接着问妈妈道:“怎么个私心法?”妈妈就接着数落起大儿媳妇的所谓私心来了:“爱占个小便宜、见钱眼开的不说,生怕给你姑姑和你舅舅家拿点东西,最可气的是,我一说起给你也赞点钱,就不愿意了,还不私心?我看最后还不都得填了她娘家那无底洞呀!”

  “哎呀,妈,怕是你多心了吧,不是说她妈妈是个后妈吗?姊妹也是同父异母的,哪怕就是个无底洞,她给谁填呀?”柳生嬉笑着说完了,妈妈似乎并不怎么认同柳生的观点,依然固执的提出了她的见解:“那他爸不是亲生的呀!”哪怕柳生明显的感觉出了妈妈胡搅蛮缠的味道,为了妈妈能够顺利的将心中的怨气撒出来,还是顺着妈妈说道:“行行行,就算是吧,那她又是怎么个懒法了?”说起这个,柳生妈妈似乎就更来气了,居然就气呼呼的接着诉起苦来:“你说,现在都有了蔬菜大棚了,用啥还不方便?可就是懒得自己做饭,不是方便面,就是在外边胡吃,还真像个放羊娃,还不懒死个她!”柳生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说道:“确实够懒的,对,还不懒死她!哎,妈妈,那她平时都干些什么呀?”说到这里,妈妈似乎心气平和了许多,居然降低了音调说道:“说起这个还行,不是在园子里忙着,就是忙着奶牛的事情。”说到这里,柳生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了,就笑着又说起了他的另一个不解:“如此说来,也不至于就搬到这里来呀,不好听也不好看的不说,你怎么叫哥哥做人呀!”话音刚落,父亲似乎终于憋不住了,用鼻子冷哼了两声接言道:“以为自己有多值钱呢,还想试试人家,这下好了,试出来,该满意了吧?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老了,就要有个老了的样子,还那么事事要强的,这不自讨苦吃吗!”“试试人家”?父亲的话似乎也击中了柳生的软肋,自己可不是因为试探板香才将人家拱手相让了出去!唉,人呀,人呀!

  “我高兴,怎么啦?”正在柳生胡思乱想的时候,妈妈气呼呼地就这么顶了父亲一句,接着还伤心的抹起泪来,柳生本想安慰一下老妈,老妈却顿了顿接着数落了起来:“我是伤心的呀,老大怎么就那么怂呢?看样子是被媳妇给拿捏住了,我就只是那么一说,他媳妇才巴不得呢,原指望你哥能拦一下的,这下好了,只有在这里将就着了。”看着老妈心有不甘而无可奈何的样子,柳生终于明白了,是妈妈“摆谱”,结果嫂子才没理会她老人家那一套,就只有自讨苦吃了,不免问道:“妈,您是怎么对嫂子说的?”父亲闻言又用鼻孔冷哼了一声,但没说什么,妈妈也没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对柳生说道:“哪天吃饭的时候,我说‘我看前边那谁家老两口,在园子里住着挺好,我们两也想搬到园子里去。’你猜,你嫂子是怎么说的?”柳生急忙问道:“怎么说的?”妈妈不屑的说道:“没想到那放羊娃还挺会说的,‘你觉得好就搬过去住一段时间吧,不行再搬回来。’当时,差点还没气死了我!”看着老妈气呼呼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柳生就又提出自己的另一个关切:“那哥哥又是怎么说的?”妈妈闻言似乎就不对自己的“娃”那么客气了,居然气呼呼的说道:“还怎么说的?连一个屁都没敢放!”妈呀,打死了,这可是柳生想不到的。

  原来如此!尽管妈妈多少有点胡搅蛮缠的味道,可如此一来,大家脸面上总不好看吧?想到脸面,柳生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一件趣事来:上大学期间一次寒假回家,看到一个远房堂哥领着自己的一个年龄尚小的儿子在玩,大冬天的,居然还穿着开裆裤,把个屁股几乎毫不保留的露在了外边,自己很是不解的问那个堂哥道:“大冬天的,把你娃的屁脸(屁股)还放在外头,娃就不冷吗?”谁想到那个堂哥竟然笑着说道:“大家的脸不是都放在了外头吗?其实,屁脸和脸都是一样的,晾外边时间长了,冻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冻了,你小时候不是也一样吗?”嗷,原来,脸面与屁脸一样,是要自己顾饬的,如果将脸与屁脸一样不管不顾的,尽管很有适应环境的能力!唉,也难怪,不是还有那么多所谓的“星”们,不也是为了几个钱,乐滋滋的将屁脸像脸一样露将了出来,让大众尽情的观瞻着吗?如果一个人为了钱将脸和屁脸等同的时候,那就一点点办法也没有了,钱呀钱,你个没人性的东西!既然如此,也是无可如何之事,但心里还是忿忿不平的!

  正在大家无可如何之时,突然却从门外传来团子那银铃般的声音:“听说他叔回来了。”话音刚落,人就挑帘而入,并似乎很有礼貌的继续高举着门帘,拉扯着让进了她的丈夫,就是柳生的哥哥。团子进门后看大家都在炕上,就势斜跨着坐在炕沿边上,哥哥慢腾腾来到嫂子身后,像个使唤丫头似的站着,很乖!团子看大家都没言语,坐好后直接就对柳生“开火”了:“吆,他叔呀,来了怎么不回家呀?咋的还就给跑到这里来了?”这话说得,好像反倒是柳生的不是了,柳生也有点愤怒了起来,可还是压住了火气说道:“这话说的,大和妈在那,那里就是家,既然大和妈在这里,这里自然就是家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团子看柳生架势不对,话也说得滴水不漏,可她竟然连一点点羞愧之态也没有,真还把个脸当成了屁脸了,依然笑着说道:“吆,他叔,到底是化人呀,说话就是在理。可话说回来了,是大和妈喜欢住在这里,这园子也需要人照管,离不开人的,就像你们城里人说的,体验一下生活也是好的,如果不习惯再搬回去也就完了,你就不必在这里挤着了,再说了,就一个炕,怎么睡呀?你说呢,他叔?”还真行,连珠炮似的,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不说,这那里还像个“放羊娃”说的话呀!柳生听完团子的陈述,还真是遇上对手了,怕引起不快,也就懒得搭理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挺好,嫂子就别操心了,住这里挺好。”团子闻言,居然就坡下驴了起来:“那行,那就依着他叔吧。”令柳生更加没想到的是,顿了顿,哪怕有点吞吞吐吐的,团子居然接着说道:“哎,他叔呀,你上次拿的那个叫啥,咸水鸭,对吧?挺好吃的…..”吆,向人索要个东西还蛮有水平的嘛,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是嫂子有意转移话题,甚至刻意与小叔子套近乎,还是真的为了什么咸水鸭,就不得而知了,可此情此景,难免让人伤怀,也太直白了点!柳生只能又淡淡的说道:“这次走得急,没顾上,对不起嫂子啦。”尽管团子有点失落,哥哥有点无地自容,父母有点无可奈何,可团子还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了起来:“真的吗?那就太可惜了!也没得关系。哎,你也该毕业了,只是回来看看吗?都分配到啥大单位了?能挣不少钱吧?”看来,这才是团子真正的意图,柳生突然心生一念,干脆试试这货,看她到底能干出些什么,遂假意忧愁着脸说道:“唉,还说什么大单位呀,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的,连个小单位的工作都没找到,就只有回来了。”团子闻言半信半疑的问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没看见我都把铺盖给背回来了吗?”柳生信誓旦旦的说着,还朝自己的铺盖卷指了指。团子似乎在深思着,倒也没再说什么,不成想却急坏了妈妈,竟然也就对“娃”没好气了起来:“什么?就这么回来了!那这几年的光阴不就白费了吗?我的娃呀,你可真够能耐的!我的天啦,这可怎么办呀?”妈妈说完,也就真真切切的哽哽咽咽了起来,柳生也就只能急忙又劝解起妈妈来:“现在环境这么好的,没有工作就不活了?只要自己肯干,慢慢会好起来的。”说话间柳生发现,团子居然毫不犹豫的拉起了哥哥的手,招呼都不打一个,撇下柳生和父母就扬长而去了。妈呀,看嫂子那样子,脸也好,屁脸也行,还不让你看来了,这就是现状,柳生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哥哥和嫂子离开后,出于对小儿子的关切,妈妈忘却了对大儿子和其媳妇的不满,心里还是十分的放不下,难免忧忧愁愁的。柳生看着妈妈不开心的样子,急忙对妈妈说起了自己工作的事:“本来,不管好不好的,在南方市还是可以找到工作的,不是放心不下您和大嘛,就回来了。”柳生说到这里,好像窗外有动静,心里明白是嫂子在偷听,就对妈妈说道:“我上个厕所,回来再慢慢说。”柳生说完下炕,出来后发现嫂子已追上了哥哥,只留下两人远远离去的背影,柳生心中无比悲凉,只能无奈的回到了自己所谓的家里。上炕后,柳生难免仔仔细细的告诉了父母自己的打算,并就自己大学生村官一事也对父母说了个大概,当然了,没敢说出他和他的孟逸姐的一节故事出来。父母闻言,尽管多少有些失落,毕竟还不错,起码有了生活保障,还在自己身边,挺好。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柳生突然想起孟逸说过的,把你家老人接过来也未尝不可的打算,难免试探着问道:“假如我在南方干好了,就把你们接过去,行不?”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父母倒是出奇的意见一致:“背井离乡的,跑那么远干啥去?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这可是柳生打死了都想不出来的结果,既然如此,就应该与哥哥和嫂子好好过的,还这样,真是的!柳生难免就劝慰起了妈妈,什么“您说‘生得下儿子,就生得下儿媳妇’是不假,可也得将儿媳妇像儿子一样对待,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什么“嫂子是私心,可如今谁不私心了?”什么“嫂子是懒,只是不爱做饭而已,也是农活忙的,只要真心爱着哥哥就行。”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实际上,妈妈老早就后悔了,只是对儿媳妇娘家那“无底洞”始终耿耿于怀而已。唉,钱呀,钱呀,你个可爱而可恨的东西!可现如今谁不如此了?柳生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哥几个所谓的“钱伦理一统江湖”论,天辉的日脸理论和姐姐对日脸理论的解读,脸、屁脸、日脸!原来,农村人为了钱也是难于逃出所谓“钱伦理一统江湖”或所谓“日脸”的怪圈的,也许更甚,也就只能慢慢的来了。

  柳生看妈妈情绪好了许多,借故想到园子里转转就出了房门。想着哥哥与嫂子的情形,尽管不合妈妈的意,可人家夫妻恩爱的不说,过得也不错,不由想起自己的姐姐来,说实话,自己也太想自己的姐姐了,顺便就给姐姐说说自己的情况吧。柳生就给孟逸打了个电话吧,详详细细的说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特别是父母的境遇与不想离土的奇怪想法,孟逸只是静静地听着,任凭自己的这个傻弟弟向自己倾诉着,最后说道:“你个臭柳,不是挺能的嘛?这么一点点小事就把你给难住了?这不正是发挥你男子汉担当的时候吗?你个臭柳,就这么一点本事呀!”柳生心里明白,这是姐姐在鼓励自己,可现实与理想差得太远,还是伤心的哭了起来,孟逸听到电话中柳生悲啼的声音,又急忙安慰着说道:“好,好,好,姐姐理解你,你就先按你的想法好好干吧,啊!姐姐等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就行!”孟逸的一席话,对柳生来说还真如五雷轰顶一般,他也就慢慢的明白了,上大学这四年,虽然说自己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可勤工助学之事,事事不都是些生活琐事吗?不是还都给一一解决了吗?对了,唯独在姐姐的那个眼睛毛茸茸提溜愣圆的外甥孙子和与嫂子一样“懒死了”的外甥媳妇的事情上偷奸耍滑了,装了聋哑,看样子,是老天爷让嫂子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也许,人生就像爬楼梯一样,每一个台阶都得亲自跨过去的,登顶了,人生也就过完了,如此而已。想到这里,柳生有了信心,可还是十分不忍的说道:“是呀,姐姐,正因为这样,我才难死了:一方面我要担负起男人应有的担承,一方面是对姐姐难于割舍的爱恋,咱们又这么天各一方的……”柳生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孟逸只能接着安慰起傻弟弟来了:“傻弟弟,没关系的,我不是说了,咱这是孽缘,就只有这么将就着过了……”柳生发觉姐姐也伤心了,似乎想起了自己对姐姐也应该有所担承的,急忙笑着说道:“姐呀,这辈子能够遇见你,也是我的福分了,我会常来看你和铭铭的,只是这边千头万绪的,资金又匮乏……”这次柳生还没说完,孟逸就开玩笑的说开了:“没关系的,就权当是对口帮扶了,这也算是城市对乡村的一种反哺吧,啊,臭柳,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姐给你想办法,啊,别苦了自己。”这话还真管用,柳生不由得破涕为笑了,实际上,柳生并不是想对姐姐哭穷,既然姐姐说了,也不好拂了姐姐美意,急忙连连说道:“行行行,听姐姐的,那姐姐就先反哺了我吧!”孟逸闻言,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甜丝丝的,笑骂道:“你个臭柳,想歪了不是?好了,挂了啊,有事联系。”

  柳生给孟逸打过电话之后,心里就敞亮了不少,回屋和父母挤着睡在一起,大概规划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很快就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柳生老早起来,在园子里随意转了转,发现园子很大,足有四五亩,只是父母蜗居的房子不伦不类的,假如把这弄成农家乐,也许不错,听说,政府为了拓展贵清山的旅游资源和市场,老早要在这一带搞农家乐的,只是老百姓还不适应,所以迟迟没能行动起来,自己就要当村官了,不如先带个头干起来。想毕,就慢慢盘算着回到屋内,妈妈已收拾好了早餐,饭间问父母“愿不愿意搬回去”,父亲倒是愿意回去的,妈妈可就端起架子,居然做出了“只要老大两口子主动来请才回去”的假设。就这假设,就眼下这情形,可能吗?既然这样,干脆就与父母干起农家乐吧。柳生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父母倒是没怎么反对,只是提出了“没钱”、“怕生意不好做”等等担心。至于钱的问题,柳生对父母说,反正也没得地方住,弄好了,咱们自己先住着也行,慢慢看情况,至于钱,也花不了几个,自己还有点。至于生意好不好做的问题,柳生又劝解父母说,还是碰碰运气吧,从大学生村官的事情可以看出,他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也许好运就在他自己身边,只有碰碰,也许才能知道,他的运气应该还是很好的。等等,父母看柳生态度坚决,也就没怎么反对。

  说起农家乐,还多亏了为了应付在姐姐处打工积累的那点建筑学底子,柳生经过对父母蜗居果园的大概测量,园子呈东西走向长方形,宽约五十余米,长约六十余米,四五亩光景,东西向整齐的排列着四行高大的各类梨树和苹果树,中间夹杂一些小块菜地,父母蜗居的小院居中。像南方一样,假山流水的是不可能了,只能因地制宜,就地取材了:就是根据父亲栽植果树的分布和长势,适当插花布置些起居室、娱乐室、休息室、小花园、菜地之类,花了大概不到一个礼拜左右时间,详详细细的绘制了什么平面图、每个房子的效果图什么的,当了节省投资,提高材料的利用率,所有建筑物都是可反复利用的板房结构,路面采用红砖铺设,看着所谓的效果图,简直就有了世外桃源的感觉。柳生弄好了这一切,找到老二,说明了自己的打算,老二很是佩服,尽管不识图,还是高兴的承揽了下来,用老二的话说,“有曲星指点,怕啥?”

  计划已定,首先需要拆了父母蜗居的土屋,只有委屈父母暂时回家了,为了照顾父母的颜面,柳生只好给哥嫂做工作,没想到,嫂子听了柳生打算,倒是十分开通的答应了,并屈尊接父母暂时回了家,大概十多天的功夫,一座质朴而不失高雅的农家乐小院就完工了。柳生和老二又适时购置了一些农家乐和居家过日子所需物什,都比较简朴,也没花几个钱,唯独给自己卧室弄了个双人床,小是小了点,只有一米四五宽,穷地方农村嘛就这条件,也许将来还是能用得着的,按父母的要求,给父母的房间依旧弄了个土炕,一家三口的新居和一个农家乐场所完美的结合物也就有了一个雏形了。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父亲的腰也好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父母看着小儿子的杰作,这里摸摸,那里敲敲,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妈妈甚至说:“现在,就是老大两口子再来请我,我都不回去了。”这天,柳生和老二正在搞决算,按包工包料的方式计算,光建筑部分大概要十来万左右的,与柳生的预期也差不了多少,老二死活还不要利润,只要付了施工人员的工钱就行,如此算来,八九万也就够了。再加上日用物什,也就三四万左右,总共十二三万吧,唉,可也不是个小数了,实在不行,只好……两人正在盘算之时,柳生接到县人社局的电话,要柳生到县人社局去一趟,什么事情,对方也没说,大概是大学生村官的事吧?应该是,这样想着,柳生告诉父母,可能是自己工作的事情有了着落了。父母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柳生就辞别了父母,高高兴兴的上了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