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我打劫 第五百五十五章 鬼亲戚
作者:孤单的小细胞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想起自己有照妖墨镜,自己掏出来戴上去后,果然,每一桌的宴席中,都坐上了一些面色灰白的人,这些人的肤色就像是在太平间里被冷冻过的死人一样。.vod.这些人估计就是两方家属的列祖列宗鬼魂。

  他们面无表情地坐着,有时候,人群里爆发出真正笑声,它们这些死鬼的鬼魂也都跟着笑一下,但是笑靥十分僵硬,估计它们根本就不知道在笑什么。

  还有那么一两只,不过不是什么列祖列宗的神灵,就是一些孤魂野鬼过来蹭饭罢了。因为列祖列宗之类的鬼魂,过来坐着吃饭的时候,它们身上穿的都是很整齐的纸衣,还能看到笔直的熨斗过的痕迹,就好像是刚烧的。或者是平时家属烧给它们之后,它们也舍不得用,到了特殊的日子才拿出来穿一穿。

  那些孤魂野鬼没有人祭拜过的鬼就惨多了,一件衣服终年穿着,也没有衣服换,脏兮兮的,又破又烂,有些根本就不合适,一看就知道是去哪里捡来穿的,整个吊儿郎当,裤子老长,袖子都垂到地面上了。

  这些鬼明显也瘦很多,就相当于乞丐鬼了。

  往下多了几道甜食菜,紫柔主食偏甜,席间上来几道点心,四四方方,上面点缀各种蜜饯丝,呈半透明状,香味奇特,甜糯适中。她也细嚼慢咽起来。

  等了大半天,听得男方家大堂内人声躁动,水泄不通的人群堆里出现了裂缝,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我有些发愣,因为出来的人新娘和老阴婆走在前面,身后有四个壮汉居然抬着一口小棺材!棺材披着红布,而且身后的家属手里也都提着各种祭品,包括灵幡,棉被,猪头肉,各种纸楼房,纸人纸马。众人朝着我们走过来。

  “三钱,快,别吃了!”我对三钱嚷道。

  三钱慌忙闪过一边让路,直接问刘道:“今天到底是婚礼还是丧礼?”

  刘道:“这是冥婚过程的仪式之一啊槑,岜马村人是这样,如果阴婚是一方没死,那么配完冥婚后,在死方的坟墓旁边修一座空坟,拟为合葬,用吉祥的话来说就是比翼双飞嘛。”

  我恍然大悟,之前刘说要走路,一定是找坟地了,我赶紧用手机多拍了几张相片。

  “等等,不能这么拍……”翻译刘突然拿出两条红白绳绑在了我的手机上。

  “这是干嘛?”我一怔。

  刘道:“我们岜马村人一直认为,摄像头是通灵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们都认为,在葬礼上拍摄的人,晚上一定会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像是要从两窟窿里流出脓血一样,十分的可怖。”

  我只好先把手机藏起来。

  队伍出来很长,每个人几乎手里都拿着东西,好像大家手头都有活干,前面几个人是奏乐的,岜马村人的乐器有些古怪,一把是三线的类似筝的琴,一把是独弦,还有一种是用手臂拍的竹管乐器,类似简陋版的笙箫。

  这东西都是用砍下的大小不一的竹子编的,我能认的一把是一个裹头巾的女人抱的月竹琴。

  其他人的有人抱着干稻草,有人抱着刚打鸣的小公鸡,有人扛着神龛,有人扛着神龛。

  而老阴婆手里拿着一个底部椭圆的埙,不拿来吹奏,上面插着一根稻穗。

  合奏并不整齐,但是调子很诡异,高音的地方很尖锐,能传去很远的地方。

  吃宴的人也都等久了,这时三三两两地逐渐融入队伍中。我问刘:“现在队伍是要去哪?”

  刘说:“说了别问,跟阴婆子走槑!”

  于是,好几十人的队伍出发了,小雨又下起来,一路上乐师的吹吹打打,虽然天空下着毛毛雨,但是刺耳的乐声吸引不少村里人驻足观看。

  大家出门走大道不远后拐入岔道,走阡陌田埂。今天下雨,路边的野草都挂满了水珠,我们膝盖以下都湿透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一片荒芜,杂草丛生,但是有一条阡陌小道却印迹斑斑,一定是几天前出殡葬礼走的。而这地方是一山麓靠近下坡的公墓。

  这里已经是农田以外的地方了,我回头看去,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庄稼,成片的农作物地很养眼。

  我们跟着队伍到达坟地,那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周围有不少旧坟,都零落地安葬在不远处,其中最醒目是离我几十米的地方,上面铺盖的东西都很新,包括冥币纸钱。坟头旁边,我看到好多圆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木头很多,凌乱地堆着。这些木头可以做一个牛棚。

  一场葬礼居然耗费这么多木头,不过岜马村植被茂密,不足挂齿。

  带镰刀锄头的家属快速地在新坟右边割草和碾平地面。

  清除出一片空地后,老阴婆从一竹篾里拿出一个鸭蛋,然后跪在新坟前面,把鸭蛋往后一抛。

  我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阴婆子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鸭蛋没有碎,老阴婆第二次往后抛,这次碎了,紧接着老阴婆说了一句方言‘立蒙!’有家属就用锄头在鸭蛋破碎的地方开挖。

  我知道,该村的习俗跟所有的丧俗习惯都有点类似啊,现在是选地。

  他们大约挖出一个小一半的新坟坑,然后折断来一些杨柳枝,还有艾草,点燃放在挖出的坟坑里焚烧了,这类似一种暖坟,暗喻祛除潮湿,让逝者睡得安逸一些。

  不过从头到尾,天空都下着毛毛细雨,阴婆的打火机划了好几次都不着。

  点燃后,杨柳枝和艾草并不怎么燃烧,全程一直在冒青烟,焚烧的人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火,还有人用一把伞帮忙遮挡在上面。

  焚烧弥漫的青烟很浓重,加上地面潮湿,空气很压抑,飘散的浓烟根本没有散去多少,直接笼罩在两个坟边。

  我拍摄得两眼直流眼泪,埋头专注我的工作,半晌,自己抬起头揉揉眼,再看周围的人,他们的面貌好像被浓烟熏得都模糊不清了,四周一片缥缈。

  好像我们这一嘬人已经远离了阳间的土地上……

  视觉画面也是模糊一片,浓烟和水雾凝聚在一块,所有人的头发和后脖子都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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