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竹扫擦刷地面,诡异唰唰接连不断,夜风吹过,孤灯摇曳,不安的影子,胡乱跳动。
倾城丽人皱着眉头,脑海之中,回荡着老人的话语:“你那朋友让我告诉你一声,她有急事先回去了。”
到底什么事?
难道院长的身体出了问题?
心中咯噔,俏脸忧愁,对于那个和蔼的妇人,可心有着深深的敬畏。
还是赶紧忙完活儿,回家给可儿打个电话。
嘻嘻嘻,哈哈哈。
谁?
莫名的嬉笑涌进耳膜,可心急忙转头,可一连数分钟过去,那墨黑门外除却呜呜风声,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到底是谁?人家伤心透了,她还笑得那么开心。
“可儿吗?”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可心张嘴发问,她很想看到那娇俏圆脸跳将出来,笑着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
只是,时光流逝,又再过去好几分钟,那墨黑的暗处,依然是没有动静。
莫非是错觉?
失望少女悻悻回头,手中长扫再度挥舞,唰的一声,冰寒透心,眼尾余光,窥见一抹悲凉的苍白。
轰隆!
天雷震荡,狂风呯嗙。
要下大雨了吗?
呜呜我的衣服还没收!
紧了紧手中长扫,负气女孩奋力擦刷,心中,对那带来风雨的女孩生起抱怨。
三更半夜不好好待在宿舍,偏偏要跑这来上厕所!
看吧,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左右交替,扫帚乱舞,清脆的唰唰,此起彼伏。
时间,就在这无言中继续。
而可心,也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就像就像要把我吃掉!
俏丽嘴脸升起嫣红,虽早已习惯万众瞩目,可在这腥臭的公厕内,被一同性用贪婪的目光扫视,心中还是会感觉毛毛。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真是漂亮。”
不是吧!来真的?
手中长扫横于胸前,可心警惕起来,紧张的目光,直直盯向绿豆小眼。
而那白衣微微一愕,忽就站将起身,白皙的嘴脸,荡开激动的笑容。
女流氓!
暗骂一声,可心步步退后,颤抖的嘴唇,喷吐着寒气:“你你别过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哈哈哈,太好了!”
仿佛看见红舌舔过嘴唇,可心更觉恶寒,但她没敢转身,生怕视线一离开,那轻浮就会扑来。
怎么办?
慌张媚眼急速思考,而那白衣却在自顾自地傻笑:“她能看见我,太好了,她真的能看见我。”
看见?
那么大个活人,我怎会看不见。
难道她把我当成洗厕所的瞎子大妈?
不对不对,瞎子大妈洗不了厕所。
可心疑惑,白衣飘动。
没错,是飘,无视了厚实的矮墙,径直穿过炽热的娇躯。
牛顿说,所有的苹果,最终都会掉到地上。
牛顿,你骗我!
一抹冰寒遍涌全身,豆大的汗水沿鬓滑落,可心实在没勇气转过身去,但她惊恐地发现,身体,竟莫名地自动旋转,就像对面那张惨白的嘴脸,一百八十度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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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为什么不断!两个三角为何能顶锥而立?
我一定是在做梦!
惊恐媚眼紧紧闭上,而那白衣犹不心息,扯开喉咙轰炸耳膜:“糟了,被他发现了,你快跑,他要过来了。”
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为什么厕所那么脏我也能睡着!
娇俏美人木头杵地,白衣少女烦不可耐,忽一伸张,穿透眼皮,惨白嘴脸贴上眼球:“你还愣着干嘛!”
“哇呀!”野猫受惊,娇躯后跃,惊慌的眼睛,带着晶莹的露珠:“别别过来。.136zw.>最新最快更新”
“好,好,我不过去。”
怎把这茬给忘了!
白衣少女一拍脑袋,双手胸前平平抬起:“你冷静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料那安抚的姿势,却在可心眼中成了掐颈的招牌,她拼命摇动脑袋,声嘶力竭地呼喊:“我不好吃的,你走,快走。”
“我不吃你,冷静,冷静。”
“我不信,你就是想吃我,你快走。”
“我又碰不到你,怎么吃你。”
“你会吸我阳气。”
“呃我要阳气做什么!我又不是阳间人。”
“那那你会吸我阴气。”
“混蛋,你够了!”对方的固执终于惹来了白衣的不满,绿豆小眼狠狠瞪起,凶巴巴地盯着那个慌张女孩:“我就是要吃你,你赶紧滚!”
“滚?哪有那么简单。”
咦?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可是从他口中出来,怎就没了当初那份兴奋?
白衣少女皱起眉头,嗖地一声转回脑袋,望向漆黑的门外,尖锐指爪屈曲伸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哈哈哈,就凭你?”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怎么又来一个,我有那么可爱吗!
看来他们不和,最好斗个一万八千回,等到天亮了,我就回家。
压力一松,可心那小脑瓜子又开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现实真有那么简单吗。
“这回你开心啦!等下我挡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走。”带着责备,清丽嗓音轻轻飘来,白衣少女没有再做那一百八十度转体,背向可心神色决绝。
她的意思,她是在救我吗?
怎么可能?肯定是想把我弄走,然后独吞!
“我很羡慕你。”
看吧看吧,不打自招了。
“对他好点吧,抑扬是个好男人。”
“啊?乔抑扬!”巧目瞪,樱唇张,熟悉的名字,带着暖暖的热流。
怎滴又会跟他扯上关系!
搔搔脑袋,可心第一次对那白衣长发生出好感:“你认识那只羊?”
何止认识!
只是白衣少女没有开口,一双绿豆小眼,依旧盯着漆黑的门框。
啪嗒,啪嗒,低沉,轻缓。
忽尔雷光闪过,照亮了恐怖身影。
痴呆目光毫无生息,散乱长发随风飘飞,裸露的肌肤,竟难觅一分好肉,某些深入骨髓的伤疤,还在流淌殷红的血水。
“那那是什么东西!”可心登时头皮发麻,差点就要晕厥过去。
“傀儡!”
傀儡?
是哪个变态弄来这些恐怖的玩偶?他还有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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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之时,骇人残躯已越过石门,沉重步伐重重踏出,朵朵殷花地面绽放,刺鼻的腥臭,竟比那公厕恶味还要浓烈。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
鼻子一酸,珠泪淌下,可心慌忙凑近白衣,伸手欲捉住柔软的白袍。
可是,落空了,迷惘小手再次尝试,然而除了那透心的冰凉,竟连一根发丝也捉摸不到。
“没有用的,我们彼此之间是接触不到的,换作其他正常人,根本就看不见我。”
“我不正常吗?肯定是,所以才会看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等明天一觉醒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低低的念叨,只字不差地涌进白衣耳朵,她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道将出来:“看不见不代表我们不存在,你跟抑扬的每次戏闹,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吗?”断线的泪水止了流动,晶莹眼珠带着可爱的迷惘:“那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或许吧。”嫣然一笑,白皙嘴脸忽转冷漠:“先不说这个了,等下你看准时机就跑,不用管我。”
“喔。”愕愕应答一声,可心忽觉不对。
为什么我要跑?
灵光乍现,俏脸嬉笑,白玉手指一伸张,指向那冒油的叉烧:“她不也是鬼吗?”
“对呀。”
“那我跑什么?她又碰不到我。”
“你错了,她可以捉到你。”
“咦?”俏丽嘴脸再度跌进低谷:“为什么!她跟你不是一样的吗?”
“可我能捉到你呀。”
话语落下,可心只觉脚下一紧,低头下视,只见一黑色事物纠缠扭转,沿着玉足向上爬行。
蛇!
不对,是树枝!
抹掉冷汗,可心调转目光,穷极目力之后,终于在那秘汁叉烧脚下发现一根相同的树枝。
夺命鬼树!
熟悉的名字涌上脑海,可心忽然想起静茹的话语,灵动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樱桃小嘴吐露着哀怨:“是因为我不够勇敢吗?”
“不够勇敢?”
未等白衣弄明白,可心猛然抬头,目视着那步步进逼的傀儡,张开小嘴大声咆哮:“你放我出去,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说什么呀?”白衣少女更加糊涂,不知对方口中所言何事。
“说说”
说不出来,怎么就是开不了口!
哇的一声,可心哭将起来,像在埋怨命运的不公,又似悔恨自身的无能。
怎么就哭了起来?
白衣少女不知所措,就连对面的傀儡,也都被这莫名的哭声镇住。
好机会!
“乖,别哭了,有什么等出去再说。”话语落下,白衣扑出,翩翩身姿如熊似虎,紧紧抱着发呆的傀儡。
看着那舍身为己的举动,可心心头温暖流动,拭去眼中泪花,声音依旧哽咽:“我走了你会怎样?”
“别担心,他们耐我不何。”爽朗一笑,白衣发力,抱着傀儡一头摔地:“趁现在。”
“谢谢你!”简短的三字,饱含千语万言,倾城丽人再不犹豫,玉足爬地,身形似箭,一眨眼,跨冰凉,再眨眼,越门墙,向着那美好的未来,勇往直前。
“一路走好,抑扬就交给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