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拖着身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看清楚这里面的人影后,也是吃了一惊。
“感情还有一个人!哎!乔状元,你说这个是不是救了我们俩的人?”冬瓜把手电从我手里接过去,对着那个人的背影照了照,又看了看头和四肢,我这才发现真的是个人,只不过身体被几个石块压着,浮不起来,露出来的手已经泡的发白发肿。
“这个人已经见阎王了!”冬瓜挥了挥手里的手电,就想折回到树根那里继续坐着,看来累得不轻。
这一次的亡命之旅,我也感觉到劳累不堪,如果这个时候给我一张,我保准要睡个天昏地暗,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心中根本踏实不下来。尤其是面前还有这么一具尸体,冬瓜早就见惯了,我可是极少见到。
我只能猜测这个人也跟我们一样,遇到这种怪虫,碰巧躲在河里面,结果窒息而死!可如果这么说,他的背后怎么会毫无伤痕!难不成他的速度比博尔特还快,可就是博尔特在这丛林中,也是跑不过虫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这个水底的尸体有些怪异。
我觉得应该把这个尸体从水里弄上来,在他身上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有利的信息,关于从尸体上找信息,我承认这是冬瓜的专长。
冬瓜哎呦一声,就再次靠着树根坐下,一副打死不愿意再起来的样子,我眼睛一眨,心中就有了主意。慢悠悠地走在他身边,靠在他身边坐下。
“冬瓜,你说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来找明世宗朱厚熜陵墓的?他要是一个人倒斗还好,死了就死了,我们还少了个对手。如果是有同伙呢?照这么来看,不是有一批人抢在我们前面了?这伙人是谁?”
冬瓜的身体猛地一震,似乎被我的话唬住了,开口大骂,“感情真的有一批支锅的在跟贾爷抢生意?别让贾爷知道是谁,不然贾爷一定要送给他一个大粽子!”
经我这么一说,冬瓜也有些警觉起来,原本瘫下来的一堆肉立刻被他收回身上,拉着我就要从地上起来,听到有人要碰明世宗朱厚熜的宝贝,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神色有些着急地冲我说。
“乔麦,我们得把那个人弄出来!”
我站在岸边打着手电,冬瓜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个人拉上了岸,这个人的模样让我胃里一阵翻滚,整个脸都已经肿的看不出原型,鼻子都快要散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说不出的恶心,我强忍着呕吐的,看着冬瓜的手在他口袋里摸索。
身上的口袋都被冬瓜摸了一遍,就只有一个对讲机,还有一本便携式笔记本。笔记本上记着些东西,可惜都被水泡的变形,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字。对讲机上的品牌被刻意磨掉了,又印上了一个特殊的字母:。
有对讲机就说明肯定不止一个人,对讲机上又经过这么特殊的打磨,应该是很有纪律的一行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这伙人的身份,先不管代表着什么意思,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伙人人数应该不少。
冬瓜脸色一变,哀叹地道:“得,真有人抢先咱们一步了!”
我们的旅行包都还丢在那片怪异的飞虫树林,如果不把里面的工具找回来,下到墓里只能给里面的粽子打打牙祭,就算不碰到粽子,真碰到一只野兽猛虎什么的,我们也吃不消。
看着这个尸体上再没有任何东西,冬瓜抬起右脚就想把它踹到水里,明摆着抓不到活的,先逮死的泄气。
“别动,冬瓜!”我猛地一叫,把冬瓜吓了一跳。
我低下身,强忍着恶臭,用手拨开了他的袖口,借着手电筒的光,我在他左手腕上发现了一片绿色的图案,皮肤膨胀导致这个图案也有有些变形,不过依稀可以认出来是一个什么动物的头。
“这是狐首纹身?”我指着这个印记问冬瓜。
冬瓜眼睛一亮,立刻又蹲了下来,把尸体的袖子撕开,冬瓜用手摸了摸纹身图案,看他的样子有些开心,至少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代表这个人身份的东西,说不定可以凭借这个纹身查到那个团伙的底细。
“乔状元!真想不到,你还有一颗细如针的心。这个纹身真的像是一只狐狸的头,只是奇怪!这狐狸头为什么没有眼睛?”
我一看,这狐狸竟然还真的没有眼睛!在古玩城两年半,我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个刨红薯的会纹上狐狸,而且还是一只瞎狐狸,这太奇怪了。一时间我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瓜有些不甘心,又去扯这个人的其他衣服,似乎要把他全身剥光检查一遍,我嘴角一阵抽搐,冬瓜的癖好还真是复杂。
到底冬瓜还是把这个尸体扒了个精光,独独留了条裤衩,让冬瓜扫兴的是,浑身除了那个纹身再没有别的标志。
狐狸头,没有眼睛!说不定这就是那伙人的标志,不管怎么说,有点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冬瓜一脚把那人又踹到河里,没有了石头压着,他就顺着水面向下飘去。我想若是河下端的人忽然发现了一个赤身的男尸,会不会想到是被先奸后杀的。
我跟冬瓜相互检查了下伤口,果然冬瓜的伤势严重很多,肉上还留着那些怪虫的刺,这种刺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庆幸的是,那些怪虫似乎认准了冬瓜的屁股,所以他屁股上的伤口最多!
我就安慰他屁股天生耐揍,而且他屁股上那么一大团肉,咬掉一半都没事,就当是做了一个天然的瘦身操。结果冬瓜不冷清,还一个劲儿地说我不人道。
医疗箱也在登山包里放着,暂时也没办法治疗。冬瓜在屁股底下垫着一堆腐叶,不至于那么痛。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是的,并肩坐着不说话。
我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才知道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有很多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这个是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或者手机根本体验不到的。如果忽然陷入这样的环境里,那就只会有一种想法,我一定是在做一个怎么扇自己耳光都无法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