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病情还不会恶化那么快,半个月来得及……”没等白瑾瑜把话说完林若溪便打断他转向轩辕帝,“皇上?就让白太医亲自去一趟药王谷吧?您再从太医院派一个精通药膳的太医,在这半个月内帮太后调养身子,尽量多吃些清淡护肝的膳食。我也会经常进宫来给太后复诊……”
眼珠一转,林若溪又看向九千岁:“九千岁,我会画一幅手术室的草图,把我需要的手术器械和用具给您列个详细的单子。您想办法在半个月之内帮我建好一间手术室,等白太医从药王谷求药回来,我就给太后实施手术。”
白瑾瑜初听林若溪说半个月来得及还以为她要和自己一起去药王谷,没想到林若溪给他和九千岁都安排了任务,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登时哭笑不得。
从九千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轩辕帝脸上的表情便发生了变化,此时更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般抚掌道:“好好,此事就这么定了。瑾瑜,你多带些银票和人马,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把护心草给朕求回来。”
“臣明白!”白瑾瑜拱手道:“不过皇上,臣以为求药一事还是秘密进行比较稳妥,人多反而不好。再说去药王谷求药银子大概没用,药王此人……”
林若溪是真的没打算去什么药王谷,大夫只管开药方,求药这种事儿是药剂师干的,更何况还是在这危险多多的万恶古代。可是一听轩辕帝说多带银票,她便坐不住了,“人多确实不好,但银子怎么可能没用呢?看病求药都是要付诊金的,白太医,你就听皇上的,多带些银票,越多越好。这样咱们的把握性才更大嘛!”
轩辕帝点头:“若溪说得有理,瑾瑜,你此行人不要带太多,但多带点银票,金票也行。”
“还是皇上英明!”林若溪拍手称赞,继而又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求药是个技巧活儿,让白太医一个人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要不这样吧皇上,之前的计划不变,您还是从太医院抽调一名太医给太后调理身子,九千岁帮我建造手术室,若溪和白太医一同去药王谷求药如何?”
轩辕帝朗声大笑起来:“好好,你二人同去更加保险,此事就这么定了。”
看着一听见金票和银票就满眼放光的林若溪,白瑾瑜的瞳眸中终于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无奈和宠溺来,“臣知道了……”
一切交代妥当,林若溪跟李嬷嬷打了声招呼就和白瑾瑜上路了。为了节省时间,二人轻装上阵,除了金票、银票,只带了两名侍卫骑马而行。
刚走到城外便被一辆黑色由八匹马驾的奢华马车挡住,白瑾瑜和林若溪对视一眼,朗声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我们有急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借个道。”
白瑾瑜的话说得当真客气,那么大的马路这马车却横在正中间,一看就是找茬的。要换做林若溪,大概会直接来一句“你丫的数螃蟹的吗?还不赶紧给老娘闪一边儿去,老娘可是皇上的特使!”
没等林若溪意淫完,马车内便传来一道焦尾般的天籁之音:“就凭你二人座下那两头瘸腿驴,能办成什么急事?”
说话间,马车上已下来个人,华丽紫色蟒袍在身,站在阳光下如同撒旦临世,不是九千岁还有谁?
林若溪微怔一下,张口便道:“这是皇上专门赏我们的千里马,不是什么瘸腿驴!”
“千里马?”九千岁极其鄙视地斜睨一眼林若溪和白瑾瑜的坐骑,嗤笑道:“本座说是瘸腿驴就是瘸腿驴……”
九千岁话音未落,林若溪便感到座下马儿身子一晃,她下意识地护住脑袋团起身子就势一滚,稳稳落在地上。
白瑾瑜也在两名侍卫的保护下平安落地,可他们的千里马却没那么侥幸,长嘶着跪倒在地,竟再也站不起来。
“九千岁,你……”林若溪肺都要气炸了。
“嗯!看来本座还高估你的千里马了,非但是瘸腿驴,还是两头断腿驴。”
寒夜站在九千岁身后都要抽风了,心中不停腹诽:“千岁爷?您想自个儿陪着小猫儿去药王谷就明说好了,也不至于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吧?这要是传出去,您的威名何在啊?”
林若溪像乌眼鸡一般恨不得扑上前咬九千岁一口,白瑾瑜却意味深长地瞧着九千岁,唇角带着温润谦和的笑容。
九千岁也侧目看向他,两个绝世美男,一个冷戾弑杀如同幽冥鬼王,另一个温润如玉仿若天使下凡,一个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另一个盈盈含笑不卑不亢,但二人谁也不愿让步,就这么四目相对僵持着。
气氛瞬间便凝重起来,半响,白瑾瑜突然上前两步冲九千岁鞠身一拜:“有劳九千岁护送郡主去药王谷,瑾瑜会留在京城督建手术室,顺便帮太后调养身……”
没等白瑾瑜把话说完,寒夜已变戏法般牵来一匹浑身赤红四脚纯白的马儿。
白瑾瑜笑笑,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林若溪:“你把这个带上,见到药王就说……”
“无需白太医操心……”九千岁打断他:“本座知道该如何求药!”
“好吧!”白瑾瑜苦笑一下,收起玉佩就要走。
林若溪赶紧拉住他,白瑾瑜却推开她的手笑道:“郡主请放心,金票和银票瑾瑜会替你收好,一分都不会少你。”说完,直接上了侍卫的马扬尘而去。
“喂喂……”林若溪一脸懵逼,人家说的不是金票和银票好么?是那块玉佩啦!那东西一看就值好多钱。当然,金票和银票自然也不能少。
九千岁不知何时已跃上马背,居高临下地眯眼看着林若溪:“还不上来?”
林若溪很有骨气地鼓鼓腮帮子:“我不跟你一起……”
“那你就走路吧!”说完,看也不看林若溪,九千岁一抖缰绳,瞬间便没了踪影。
我去!林若溪朝九千岁离开的方向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寒夜一阵恶寒,好心地提醒道:“郡主?属下觉得您还是赶紧上路吧!一会儿天就黑……”
“你也滚!”
撇撇嘴,寒夜也不含糊,驾了马车便走。转眼间大马路上就只剩下林若溪,以及两匹被打断了腿儿兀自跪地嘶鸣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