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好几年里,张氏都未怀孕,而柳氏在张氏滑落孩子的第二年,怀孕了,有了身孕的她,自认在家里的地位高大嫂一筹,明里暗里的找张氏的茬,张氏看在路家的份上,一一忍了下来。
本以为他们会和睦相处,结果,柳氏在生下路明义的第二年,再一次怀有身孕,至此,她对张氏这个大嫂更是不屑一顾,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张氏之所以不再有身孕,究其原因是她的歹意。
路明礼出生在正月,路家村地处北方,正月时节,天寒地冻,河里的冰还未消融,柳氏在月子里,想喝鱼汤,恰好家中的老少爷们都出去了,柳氏又迫切的想喝鱼汤,命张氏去河里为她捕鱼,张氏不愿,柳氏抬出婆婆,张氏是个孝顺的媳妇,婆婆开口,她又怎能拒绝呢?
张氏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捕回来鱼,又为柳氏熬了鱼汤,端到柳氏的屋里,在将汤碗递给柳氏时,柳氏手一松,汤碗掉了下来,鱼汤洒在了刚出生不久的路明礼的身上,顿时,柳氏将汤碗扔向张氏,破口大骂她心眼毒,想要害死她刚刚出生的儿子。
汤碗砸在张氏的脑袋上,豁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在脸上,她一时忘了反应,柳氏眼中迸发着恨意,随手将枕头扔向张氏,意外总是突如其来,枕头正好砸在了张氏的腹部,顿时,张氏疼得站不起身。
在厨房听见屋里的响动的婆婆,赶紧跑过来,看见张氏满头大汗,表情痛苦,脸色苍白,顿时忘了反应。
柳氏一见婆婆,趁着张氏疼得说不出话来时,向婆婆告状,婆婆本就疼爱孙儿,怎能容忍儿媳妇残害孙儿,故而不顾张氏的身体,严加训斥,并粗鲁的将张氏赶出去。
张氏出了屋,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门口,若非路富有有事回来,张氏和腹中的孩儿将一尸两命。
原来,张氏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因柳氏这么一害,张氏要想保住腹中孩儿,需卧床静养,并用药以此调理,幸运生下孩儿,孩儿的身体也是羸弱不堪。
路富有知晓整个事件,心中对路富足一家心生怨念,为了媳妇,为了那个已经被害死的孩子,更为了这个差点失去的孩子,路富有毅然的同路富足分了家,且让柳氏受到该有的惩罚。
此后,柳氏看到路富有发怒,心生畏惧,嚣张的气焰也不复存在。
“柳氏,二郎如今这幅模样,身为娘亲,不知关心,屡屡让二郎寒心,难道你不怕二郎从此恨你吗?”
路富有疼爱路明礼,其一,路富足和柳氏对路明礼不闻不问,其二,路明礼脖子上有块伤疤,正是当年那碗鱼汤所致,张氏虽恨柳氏害她孩儿,但此事同路明礼无关,他们心生愧意,其三,路明礼为人和善,是个孝顺敦厚之人。
柳氏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路富足虽对路富有有些畏惧,但路明礼的回归,必将影响路明考,故而,在亲儿和兄长之间,他自会选择路明考。
“大哥,这是我们的家事,和大哥没有任何关系。”
“二弟,二郎可是你的亲儿,你怎这么狠心?你看看他,他这幅模样,难道你就不心疼吗?还是你非要二郎死了,你才甘心呢?”
“他?”路富足眼中透着寒意,“我宁愿他死。”
叶殇闻言,走到前面,鄙夷不屑,“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歹毒,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你的心是石头吗?”
路富足瞪着眼睛,“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
“在爷面前,胆敢称老子,你的小命看来是不要了?”
肖溪一看叶殇发火,还真怕叶殇的脾气压不住,动手处理了路富足,那将是摆脱不了的麻烦。
她上去拉住叶殇,低声的说:“爷,求你少说几句吧!他们不值得。”
叶殇也觉得同这些歹毒的人说话,那是自降身份,也便没有说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路玉婷眼冒红心,痴痴的望着叶殇,最终下定决心,款款的走到叶殇和肖溪的身边,学着大家闺秀,行了礼,捏着嗓子,“二嫂,公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殇。
肖溪和叶殇一听,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抽风了吧?
“看什么看再看爷废了你的招子。”
“我说路玉婷,你叫错人了吧!”肖溪鄙夷的道:“我可不是你的二嫂。”
路玉婷的身子娇羞的一扭,“二嫂,你怎么不是我的二嫂呢?二嫂,莫要这位公子看了笑话。”
闻言,肖溪明白了,感情这一声‘二嫂’还是承叶殇的面子,看来,这位叶神医还真是魅力无限。
“路玉婷,他看笑话是他的事情,与你何干。”
“二嫂!”路玉婷娇羞的跺跺脚。
肖溪都快要吐了,路玉婷被柳氏养得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叶殇喝道:“滚!”
路玉婷泫泪欲滴,幽怨的瞪了一眼肖溪,哭着跑回家了。
柳氏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跑回家,之间将矛头指向肖溪,“贱妇,你胆敢欺负婷儿。”
肖溪心想,她这算不算池鱼呢?
肖溪懒得同他们多说什么,“你们想好了吗?到底如何处置路明礼利索点,我还有事儿呢,没空陪你们在这儿浪费时间。”
“那个孽种,为了你这个贱妇,可是从老娘这里骗取二百两,还想让老娘出银子,你们痴心妄想。”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要路明礼”
一直默不作声的路明考此时站出来,幽幽的道:“二郎是路家的儿子,怎会不要呢?”
从肖溪出现在路家时,路明考便知他的计划失败,那时,他心中期望路明礼死在老宅,哪知,一个被休弃的妇人,竟然将路明礼送到镇上救治,他之所以等在这里,皆因想看路明礼的死活。
路明礼死,他心安,路明礼活,他的计划需改变。
“既是路家人,你们为何将他弃在摇摇欲坠的老宅你们这不是让他死吗?”
“此言差矣,天气突变,凡人岂会预料再者言,老宅是二哥自请,二哥性子倔强,我们如何劝阻,故而,只能将二哥送至老宅!你怎能言我们遗弃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