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儿?”
路明礼不可置信的紧紧拥着怀中失而复得的肖然,欣喜的叫道:“然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的肖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不光是毒发的折磨,还有路明礼用尽力气勒着她的疼,她艰难的说道:“路,路明礼,你放开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路明礼绝望的脸上终于露出幸福的笑容,摇着头,浅笑,“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从此刻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在你的身边,执你的手,不离不弃。
叶殇瞟了一眼相拥的两人,提醒道:“路二郎,你若再不放开肖溪,她没有被毒死,也会被你勒死。”
路明礼闻言,慌慌张张的放开肖然,紧张兮兮的望着肖然,小心翼翼,“然儿,你感觉如何?”
肖然喘了一口气,捂着疼痛的心口,“疼。”无法言明的疼,她发誓绝对会让罪魁祸首感受感受这难以忍受的疼痛。
“哪儿疼?哪儿疼?”兴奋之余的路明礼竟然忘记了肖溪是如何离开,肖然又是如何回归。
叶殇实在看不惯路明礼遇到肖溪时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愚蠢的模样,实在有违男子气概,他冷言冷语,“路傻子,肖溪身中两种剧毒,又被刺了一刀,没死算她命大,还不许人疼了。”若是中毒者如平常人一般,那还叫他毕生的得意之作吗?
叶殇这么一提,路明礼想起来之前叶殇所说的话,他着急万分,“叶大夫,然儿体内的毒怎么办?”
叶殇无奈的双手一摊,“没有草药,我无能为力。”
他信,死而复生的肖溪绝对不会轻易死去。
路明礼丝毫未曾犹豫,“叶大夫,需要何种草药?”他终年在深山中,时常会受伤,久而久之,也便认识些许草药,“我去找!”
叶殇一怔,而后,凝重的望着路明礼,“路二郎,我之前所说的话,你应记得,肖溪体内有两种剧毒,要么全解,要么不解,不解,三日之后,她必死无疑,解,需要解药,解药所需的草药,高达几十种,且分布在各个地方,别说三日了,就是给你三年,你也未必能找全,更何况,南疆百里沼泽中盛开的毒花唯有盛夏时节,才会开花,花型只维持一刻钟,若是一刻钟之内还未入药,那将成为真正的毒花,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便能干成所有的事情?路二郎,别痴心妄想了。”
我们终归是大千世界中渺小的不能再小的沧海一粟,有太多的事情,无能为力。
“我不信!”路明礼悲愤的喝道,他不信,他好不容易将然儿等回来,却又面临着永久的分离,他不要,也不允许然儿再一次离开她。“为了然儿,我一定能做到。”
叶殇坐在旁边,无奈的望了路明礼一眼,叹了一口气,“路二郎,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信誓旦旦的人,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或者,你们的信誓旦旦能改变什么?改变所爱之人的命运?还是能阻挡他们的离去?说穿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到。”
“你且听我说完。”路明礼张口准备说话,叶殇伸出手打断了,“你们自认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不远万里,长途跋涉去寻找解救他们的草药,你们为了所谓的爱,承受途中所遭遇的磨难,是,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扛过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当你们满心欢喜的拿着草药回来,是看到奄奄一息等待你们归来的所爱之人,还是站在一座新的坟茔前,痛哭流涕,万分后悔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路明礼无话可说,愧疚的看着怀中的肖然,恨不得代替肖然承受她的苦难。
肖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叶殇,过分了!”她的人只有她才能欺负,旁人痴心妄想。“你当我不知你心中在盘算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敢将主意打在路明礼的身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路明礼心系她,又敦厚老实,自是看不穿叶殇眼中的戏谑,他无非是做给旁人看,而那个旁人,不言而喻。
叶殇一怔,隐晦一笑,肖溪终于回来了吗?果然还是这个肖溪看着比较顺眼,虽然前后都是同一副皮囊,可给他的感觉,之前的肖溪和此时的肖溪,好似两个人,也可说两个独立的灵魂。
不得不说,叶殇你真相了。
肖然话里有话,除了叶殇之外,还真没有人听出来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至于路明礼,他无非是太过紧张肖然,才会忽视了肖然的意思,“然儿,你莫要再说了,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艰难险阻,也挡不住他的心。
此话一出,肖然便知路明礼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她虚弱无力的道:“路明礼,我累了,你陪我休息一会儿。”
也不知路明礼今儿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之前的事情,在路明礼的心中留下深刻的阴影,他愣是不敢再让肖然睡过去,一来担心肖溪会再一次回来,二来担心肖然彻底的离开他,再也找寻不到,“然儿,我们不睡,你陪我说说话。”
叶殇同情的望了肖溪一眼,“路二郎,你还是让肖溪好好安...睡吧!”差点脱口而出安息吧!他敢肯定,他若真说出那两个字,别说肖溪了,光是痴汉路明礼,就够他应付了。
肖然狠狠的剜了一眼叶殇。
路明礼更是直接,丝毫不顾叶殇的威名,地位,怒喝道:“闭嘴!”
“二郎哥,叶大夫也是好心,并无恶意,你这般对叶大夫,未免也太过分了。”与小年坐在旁侧的慕容凝开口为叶殇叫屈,“夫人出事,是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可叶大夫已经尽力了。”
路明礼也怒了,“我过分?我媳妇性命危在旦夕,你们还有心情指责我的不对,我倒想知道,我媳妇为何会受伤?她明明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怎会扑向啐了毒的刀剑?”
路明礼这么一提,小年也记起来了,他疑惑的望着慕容凝,接上路明礼的话,“对啊,溪姐点了穴道,怎会扑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