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下,轻纱妖听见夜无痕的话,一颗心,都被震撼着。·村···
所谓海誓山盟,不过如此,他把身和心全都托付于她。
她在哪,他便在哪。
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生死。
轻纱妖冰冷的内心,逐渐被那炽烈炙热的火焰给融化,她的钢筋铁骨,铜墙铁壁,这一瞬间,全部瓦解了。
她朝夜无痕奔去,夜无痕搂着她,横抱起她。
轻纱妖双手环住夜无痕的脖子,她瞳色深深的望着夜无痕,:“夜无痕,你若娶了我,便不能纳妾,也不能有别的女人,谁若敢靠近你,我会毫不客气,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就算如此,你还想娶吗?”
“就算如此,我也娶。”夜无痕。
轻纱妖笑靥如花,她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在夜无痕的唇上落下一吻,最后,夜无痕反守为攻,犹如野兽般激烈。
轻纱妖觉得,她大概是疯了,才会这般任性。
然而,她这一生,为了轻纱一族而活,为了跟迦蓝斗争而活,却从未为自己活过。
她对生活没有任何向往,天堂地狱,于她来,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黑暗的,可夜无痕的出现,就像是一缕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长居阴暗的人,触碰到一丁点温暖,便会贪恋,食髓知味。
夜无痕抱着轻纱妖,走进屋子。
一室的芬芳。
翌日,清晨。
屠杀军和刑天战队在昨晚的就已经动身去往迦蓝了,李富贵也渡过了危险期,轻歌也能安心的离开。村.
敲门声响起。
“进来。”轻歌。
邢荼蘼打开门,走了进来,她一抬眸,便看见轻歌坐在梳妆镜前,用玉梳梳着那三千白发。
邢荼蘼走至轻歌身后,接过玉梳,再从首饰盒里拿出金色的凤凰步摇,将轻歌头发全部挽起,斜插入银珠琉璃簪,走起路时,九颗流光溢彩的银珠相碰,发出伶仃悦耳之声,异常好听。
“挽发的手艺,不错。”轻歌笑道。
“今日你就要去迦蓝吗?”邢荼蘼问。
轻歌点头,“时间不等人,本来昨晚就该去的,荼蘼,你先回驯兽岛,迦蓝之事解决后,我就去找你,你这次摆明了态度站在我这边,回到驯兽岛,怕是也不好过。”
“就算再想与你并肩作战,也得遏制,大局为重。”邢荼蘼道:“轻歌,我在驯兽岛等你。”
“好,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轻歌握住邢荼蘼的手,拍了拍邢荼蘼的手背。
“我会的。”邢荼蘼道,“我现在就要回驯兽岛,轻歌,一路保重。”
邢荼蘼恋恋不舍。
与夜轻歌一同战斗的这些日子,她享受到了战斗的乐趣,也深知,朋友之间,情深意重,豪气凌云,端的是畅快淋漓,哪怕输了,哪怕死了,都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绝不软弱。
“我送你。”
轻歌身着墨色长衫,与邢荼蘼走至院落内。
邢荼蘼打了个响指,清脆声音响起,刹那间,便见华贵美丽的九幽雀俯冲而下,悬在院落内的半空。
邢荼蘼一步三回头,复杂的看着轻歌。
她一跃而起,站在九幽雀的脊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轻歌。
轻歌抬起头,微微一笑,道:“下次见面,四星大陆就已经没有迦蓝学院了。”
她的轻描淡写,邢荼蘼依旧能够看出她的勃勃野心和必灭迦蓝的决然。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邢荼蘼。
九幽雀载着邢荼蘼,掠上万里高空,在云巅翱翔,于长空留下深深的痕迹,浮光掠影。
直到九幽雀消失在轻歌的视野,轻歌收起目光,朝屋内走去。
门外,夜青天站在那里。
朝阳悬挂于天,曙光洒落在夜青天身上,慈祥,和蔼,仁爱。
轻歌发现,夜青天憔悴了许多,不知不觉,脸上的褶子多了一倍,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歌儿,看,这野花开的真好看。”夜青天转过身,看向长廊外的牵牛花。
轻歌站在夜青天身边。
“爷爷老了。”夜青天忽然。
“爷爷老当益壮。”轻歌道。
夜青天哈哈大笑,“就你这妮子会哄爷爷,唉,要是惊风和碧瞳这两孩子还在该多好,看到你这么出色,他们一定会感到骄傲和自豪,可惜,可惜……”
到最后,夜青天难免伤感。
轻歌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天知道她多想告诉夜青天夜惊风还活着,阎碧瞳可能也没死,可她不能。
都是些虚无缥缈的消息,而且,夜惊风在诸神天域,那么遥远的存在,告知了又如何。
十七年,夜青天都没有见到过夜惊风。
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达到大灵师的境界便不能去诸神天域,轻歌的计划是三年之内成为大灵师。
夜青天老了,二剑灵师已是极限,又有九界守护者的存在,大灵师在诸神天域,根本不能来四星大陆,而夜青天又上不去,告知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劳罢了。
十七年来,夜青天都以为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已经死了,虽然时而会难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与其把夜惊风的下落出来,倒不如维持现状。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你应该还会有个弟弟。”夜青天伤感的道:“等他大了,就会保护姐姐了,重任可以全丢给他,你一个女孩子,背负这么多,爷爷看着都心疼。”
轻歌耳边响起的是夜青天的嗓音。
轻歌咽喉有些酸痛。
眼眶湿润,哪怕万箭穿心她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然而,若是有人给了她港湾,让她依靠,揭穿她的柔软,她也会难受,委屈哀怨。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父亲可能没死。”轻歌。
“想过。”夜青天双眼透过长廊下的牵牛花,看向远方:“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能死就死了呢,惊风刚走的头几年,我经常出现幻觉,以为惊风还没死,可那都是我幻象出来的人罢了,那臭子如果还活着的话,怎么不来见见我,再过几年,我都要进棺材坟墓了,他想见也见不到。”
“胡扯,爷爷一定会长寿的。”轻歌皱眉,语气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