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家两天,除了出去叙旧老许,其余时间,全全待在家中,年关将至,家里有许多事要忙儿,例如杀鸡、杀鸭,以及准备过年要用的甜点,再者便是打扫卫生,忙碌的一天,便就这般过去了。
到了除夕那天,我赶紧跑到街上给我跟奶奶买新衣服,小时候都是奶奶给我买,如今也是我这个当孙子的孝敬她老人家才是!
这一天,依旧很多事情要忙,贴对联,煮年夜饭,即使只有我们祖孙二人,饭菜依旧非常的丰盛,下午两点时,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已经到了穿洗衣服的点了。
我让奶奶先洗,我在灶前守一会儿,小时候,没人跟我玩,我也只能搬张凳子,坐在灶前发呆,其实,我们过年,并没有探亲之说,从小到大,唯独就奶奶一人,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亲戚。
过了一会儿,奶奶便出来了,我给她买的正是这个年纪穿的老人装,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笑着道:“奶奶,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吧?”
“呵呵,我孙子买的能不舒服么?我太喜欢了,以后,我要把这件衣服当宝贝呢!”轻轻抚摸着身上的新衣,奶奶脸颊呈现出慈祥的笑容。
“呵呵,您要是喜欢,以后我年年给您买。”奶奶开心,我自当开心,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我孙儿有本事了,懂得挣钱给奶奶买新衣服了,老太婆我呀,也就放心了。”翘起嘴角,奶奶露出欣慰的笑容。
早在三中时,我跟奶奶说过,我在外面跟朋友做了点小生意,平时能挣点钱,生活费就不用再给我了。
“好了,你也快点去洗吧,别误了时辰,除夕误了时辰,可是不吉利的事情。”挑了挑眉头,奶奶的笑容中参透着一抹的催促。
点了点头,我便去了。
一个小时后,我穿着华丽帅气般的新衣走出,奶奶便走了过来,笑盈盈道:“不错,不错,我孙儿就是帅气,慧眼识靓衣呀!”
摸着额头,嘿嘿的笑着,面色俏红,一句话说不出。
焕然一新后,我便再次投入年夜饭的制作当中,一年四季,唯独等这天年夜饭,出了奇的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忙活小时,直至晚上七点,按照规矩,我们便开始吃年夜饭了,十几个盘诱人流唾的饭菜,即便竟有两人吃,却吃出一家人的热闹,奶奶操使着筷子,不断给碗里添菜,嘴角微微弯曲,瞧见我埋头大吃的模样,奶奶不禁捂嘴发笑。
吃过饭后,奶奶牵着我的手在街上逛,小时候也是如此,即便长大了,在奶奶眼中,我还是那个浑身稚嫩、哭哭啼啼的余凡,街上人数众多,人山人海,前所未有的闹热,斑斓的天空也有着五颜六色的烟花所陪伴,瞧见街边小孩与父母嬉戏,指着他们,奶奶笑呵呵道:“看到了没有?以前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牵着你玩的!”
“当然记得了!”看着与家人嬉戏的孩子,不禁响起小时候与奶奶那段快乐的时光,我笑呵呵道:“记得有一次,小时候我特别淘气,见别人家的小朋友有几百块钱的烟花放,自己感到好奇,马不停蹄跑回家,苦着喊着让您给我买,结果您上来就是一顿鸡毛掸子,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跟您提起买几百块钱烟花的事情了。”
点了点头,奶奶咧嘴道:“确实有这事儿,不过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给你买么?”
“不知道……”摇了摇头,表示有些惊愕,从小到大,我没问过,也不跟问,今日奶奶突然问起,赫然有些惊讶。
笑了笑,奶奶的语气有一抹望孙成龙的期望:“因为那几百块钱是你的学费!”
闻言,我猛地瞪大眼睛,顿时恍然大悟,如今回想起来,当年奶奶就是一个街边买青菜的老头,一年到头,并没有存多少钱,就算存了点钱,过个年也花下去了,剩下的几百块便是我的学费,所以奶奶那里还有剩余的钱,让我挥霍?
如今回想起,粉白的脸蛋不禁透现一片羞红,心想,当初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苦衷,白白冤枉奶奶这么多年……
正好路过一家烟花店,奶奶瞧我在门口逗留许久,似乎明白我的心意,笑了笑,道:“孙儿,今日奶奶破例给你买烟花玩!”
闻言,我赫然一愣,旋即便赶紧说道:“不用了奶奶,我自己有钱,我会买的,你那点钱还是买点自己的东西,好好的补一下。”
脸色一拉,奶奶的语气愈显着不悦,道:“哎,那可不行,这是奶奶的一份心意,你怎可拒绝?”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今日我就破例一下,给我孙子买烟花!”嘴角弯了弯,奶奶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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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奶奶……那我就不辜负你的好意咯!”挠了挠额头,满头大汗,却不敢拒绝奶奶,我只有答应下来了。
嘴角裂了裂,奶奶慈祥的笑容望着我,眼睛满满的溺爱。
买了烟花后,我们便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将这迟到了十八年的烟花点燃,一道五颜六色的光梭飞向空中,一声巨响过后,天空浮现出一副良辰好景,五彩斑斓的烟花遮住了整片天空,下面便是我与奶奶欢呼喜悦之声。
夜深了,人却不静,反倒愈变的狂烈,犹如两只军队噼里啪啦交战,年纪大了,奶奶禁不住熬夜,我便让奶奶独自躺下睡去,我一人在院子里放着那种有一根钢丝,点然后发出火光,滋滋滋响着的烟花,忽然,我刚一抬头,竟然看到对面一棵树下,有一道黑影正往此处张望,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微微皱着眉头,盯着那里,然而,当我再次抬头往前时,那里却是空荡荡,毫无一人!
脸色一变,额头的冷汗渐渐落下,预感到四周仿佛有股可怕的杀气,混了许久,自身的第六感非常精准,通常遇到危险,我便有些不安,不管对方是谁,我却能感到他们不是一般的人,实力绝对不在我之下!
同时,我也有预感,他们是冲我而来!为此,整夜不敢入睡,点燃一根硝烟,坐在石阶之上,做起了家中的保护神!
直至早上六点,微微刺骨的冷风袭来,身子一怔,微微抖动了一番,一缕鼻涕流出,这时,咔擦!门便开了,脸庞困倦,不停打着哈欠的奶奶走出,瞧见我坐在门外,惊愕道:“孙儿,昨晚你没睡觉?”
“没有啊,太兴奋了嘛,所以睡不着!”心里直犯困,我却还要装作一副精气神的样子出来。
“哦……好吧,那赶紧去睡吧,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看了看我,奶奶倒也没起疑,嘴角咧了咧催促道。
掏出手机,往自己的俏脸一照,果然如此,六神无主、双目泛黑,张了张嘴,打了声哈欠,缓缓起身,迈进屋子,躺下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