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初栎也有点想笑,这样的邱桐实在是太可爱了,平时咋咋呼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要一见到他立马就怂了。
“阿桐,过来吃点东西吧,大晚上的也饿了,都是你爱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
凌羽瑟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阿桐,你刚才不是还说饿了吗?”
“现在不饿了,你们聊,我出去等你。”
说完,邱桐站起来想要往外走,凌羽瑟眼疾手快,伸手把邱桐口袋里的车钥匙顺出来,反手丢给吴初栎。
吴初栎朝凌羽瑟比了大拇指,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遥控“嘎达”一声把别墅的门锁上,两个人一起笑眯眯的看着邱桐。
邱桐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客厅的角落里离他他们最远的一个位置坐着,“你们俩有什么话快说。”
凌羽瑟和吴初栎对视了一下,不再逗邱桐,脸色严肃了一些,“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就送给你,”
凌羽瑟挑了挑眉毛,“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
“这不是有把柄在你手里吗?”
远远的坐在角落里鼓捣手里小军刀,听了这话差点捅了自己。
“今天的事情查出眉目了吗?”
正说着,吴初栎的手机响了。
吴初栎低头看了一眼,稍微抿了抿嘴角,“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人叫凌……”
吴初栎顿住了,抬眼看着凌羽瑟。
凌羽瑟也愣了一下,姓凌……
凌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这个人居然姓凌,难道他这样盯着自己,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叫凌什么?”
“凌羽茗。”
“呦?看来还是我兄弟。”
吴初栎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你别笑,好像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更好吗?自家的问题更好解决,问问我们家老爷子到底犯过什么错误,这回我妈有事做了。”
“你还真是心大。”
凌羽瑟笑了笑,“说来听听吧,看看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
“凌羽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一直在国外生活,也有些钱财和根基,五年前,就在阿雾病重的时候,他回国治疗肿瘤,病房就在阿雾的隔壁,据护士长说,阿雾一个人在的时候,凌羽茗经常去和他聊天,但是每次你们去看他,凌羽茗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凌羽瑟皱眉沉思,“我好像想起了一些,阿雾有一次在读一本书,说是隔壁病房的大哥借给他的。”
“那个人应该就是凌羽茗。”
“看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想来这么一出,所以当时才会故意接近阿雾,说不定,阿雾自杀也和他有关系,在我的印象里,阿雾不是那种那拿生命不当回事的人。”
吴初栎点点头,“在心理学里,清醒催眠会给人造成很大的影响,如果他训练过,想让一个在生死边缘的人放弃生命是非常简单的。”
凌羽瑟轻轻用手指敲着茶几,“这么说,他已经筹备了很多年了。”
“可是为什么当年阿雾离开以后他没有动手,而是等到五年之后的现在?”
凌羽瑟沉思了一下,“白楚歌!”
吴初栎有点懵“什么?”
“他在等我的弱点,这些年,他应该一直派人盯着我,一直到有一个人能成为我的弱点。”
坐在客厅角落里的邱桐心里有点不舒服,连对手都看得出白楚歌在凌羽瑟心里的位置,他邱桐恐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是别扭的,邱桐开口问:“他知道白小姐和你的关系,你家里的仆人是不是有内奸?”
凌羽瑟点点头,“这家伙也算神通广大,不知道这内奸有没有拍我的裸照?”
吴初栎抿嘴笑,“说真的,你真的不需要给凌伯父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别了,我心疼我爸。”
“万一真是伯父犯下的错呢?”
“你这样说话会挨打的。”
吴初栎点点头,“我不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要看你安排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绝对没问题,我找的是个过气演员,放心吧,比白楚歌还像白楚歌。”
凌羽瑟点点头,他从来不在乎手下替他卖命的人是谁,在他眼里,这样的小事通常都是用钱来解决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吴初栎找到了那个过气演员,是林语溪。
凌羽瑟当时为了保护白楚歌,花钱把林语溪出事的那条新闻压了下去,到后来处理问题也都是私下,所以吴初栎并不知道林语溪和白楚歌之间的仇恨,他只是碰巧需要找人的时候林语溪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三天之后,城郊别墅里的白楚歌被人绑走了,紧接着,凌羽瑟接到了凌羽茗的电话,“凌总,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吧,但是恐怕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要不要出来谈一谈?”
“地址。”
电话里的男人笑了,“呦,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你这种做事不拖泥带水的。”
“等会儿见。”
隔着看不见的放射信号,两个男人的心里在暗暗较着劲,心里都有自己的算计,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
二十分钟以后,凌羽瑟来到了凌羽茗发来的地址。
是一个基本荒废的民宅,凌羽瑟只身前来,进了房间,就看到躺在硬板床上睡熟的白楚歌。
她的脖颈上有一个小红点,应该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
“楚歌!”
凌羽瑟想冲过去,可是被两个人拦住。
凌羽茗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他没有带着柏雾的假面,而是以真面目示人。
“凌总,看来您是真的很在乎白小姐的。”
“你等了这么久,就是等我这个软肋吗?”
凌羽茗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聪明。”
凌羽瑟也笑,“我还是不够聪明,要不然当年在医院里,就应该发现你,这样阿雾也不会死。”
“你连这个都发现了,了不起了不起!”
凌羽茗一边说着,一边鼓掌,“凌总果然是个狠角色,我很佩服。”
“混蛋!既然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又要伤害阿雾,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凌羽茗突然仰天狂笑,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对凌羽瑟说:“对付你这样的人,光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威胁呢?对你凌羽瑟来说,就算再重要的女人,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在乎的是名声,是权利,是你作为一个成功人士的脸面!那我问你,一个男人因为爱你不得而死,这样的花边新闻出现在各大商报上,这算不算是对你这段感情的尊重呢?”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凌羽茗露出白森森的牙,“这个主意可花费了我很大的苦心,要怪只能怪你太优秀,让我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商场上敌不过你,打架打不过你,那我不使出卑鄙一点的手段怎么跟你抗衡呢?”
两个人说着话,白楚歌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凌羽瑟看着有些心急,“你给她注射了什么?”
“放心,凌总,死不了。”
凌羽瑟叹了口气,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在屋子里找了把凳子坐下,气定神闲的看着凌羽茗。
“说说吧,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应该不是想和我交朋友。”
凌羽茗看他坐下,也坐下来,面对着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凌羽瑟,好像想把他瞪死。
反而凌羽瑟倒是平静了很多,一边低头把弄自己修长的手指,一边爱答不理的对凌羽茗说:“快点说吧,我的时间很贵。”
凌羽茗最恨的就是凌羽瑟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立刻咬着牙对他说:“凌羽瑟,我和你一样,都是凌家的孩子,凭什么我要住在孤儿院里长大,得不到一分钱财产,可是你却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
这话倒是着实让凌羽瑟震惊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凌家的孩子?你?”
“是,你看我的名字也知道我和凌家有关系的。”
凌羽瑟的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我们凌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非洲的亲戚?”
“少废话!当初送我去孤儿院的人就是你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他还经常去孤儿院看我,可是等我慢慢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你妈那个贱货勾引他,有了你这么个家伙,你是他的儿子,你优秀,你聪明,所以他就把我这个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丢在外面不管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凌羽瑟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你这张臭嘴,再敢说我妈一个字,老子要了你的命!”
“你要是敢杀我,白楚歌就死定了。”
凌羽茗说着,身后使了个眼色,站在白楚歌身边的手下立刻把刀架在了白楚歌的脖子上。
凌羽瑟离白楚歌还比较远,这么远的距离想冲过去救她是不太可能的,这个屋子又没有别的入口,只有死死的一道门,想从后面派人进来都不可能。
凌羽瑟想了想,只能放开手,满脸都是凛凛的气息,甩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像是被凌羽茗的脸弄脏了一样,然后淡淡的说:“你要是敢动她,这里所有的人都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