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滋的开学晚宴一如既往的丰盛,然而整个礼堂都安静极了。连平时最闹腾的小狮子们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饭,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狼吞虎咽。小蛇们更是将自己最好的餐桌礼仪表现了出来。
下面的小巫师们吃得十分压抑,教授席上的气氛也不是那么和谐。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邓布利多的恶趣味,汤姆的座位被安排在西弗勒斯的旁边,汤姆的另一边当然坐的是艾琳,但是艾琳旁边坐的是夏洛克。除了夏洛克,另外三个人对座位安排都极不满意。西弗勒斯全程烟着脸,完全无视他旁边的汤姆,除了偶尔会和另一边的麦格教授说几句话,其他的时间都是沉默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汤姆同样无视了西弗勒斯,不过更让他糟心的是夏洛克一直在不停地和艾琳说话,而艾琳为了让夏洛克删掉那个音频文件,也不得不和夏洛克蛇虚与委蛇。所以汤姆虽然看似专注地在吃饭,但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艾琳和夏洛克的身上,可能连自己在吃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这场让大多数人都有点胃疼的开学晚宴结束了。邓布利多再一次站起身来,宣布道,“既然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就早点回宿舍休息吧。一年级的新生记得跟紧你们的级长,霍格沃滋是一个很容易迷路的地方。大家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上课,晚安!”
学生们纷纷涌向门口,教授们也从礼堂另一边的门离开了。安妮塔低声地德拉科说了一句“我有事找夏洛克,你不用等我了”,就逆着人流,匆匆追着夏洛克离开了。
“康伯巴奇教授!”安妮塔喊道。
夏洛克反应极快地回过头来,完全看不出来康伯巴奇不是他原来的姓。
安妮塔盯着夏洛克的脸,试探地问,“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
夏洛克挑了挑眉,“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当然没有。”安妮塔飞快地说,“我只不过好奇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夏洛克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安妮塔的说辞,“只是个化名而已。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名字在英国也算是有点名气,霍格沃滋有不少从小生活在麻瓜界的学生,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至于说这个化名,你妈妈说本尼迪克特·康伯……康伯巴奇。”夏洛克皱了皱眉,费劲地读出那个绕口的姓,“康伯巴奇,你妈妈提议让我用这个名字。奇怪的名字,我到现在还做不到不卡壳地一次性读出来,但我确实喜欢这个名字。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个名字对于你和你妈妈来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安妮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说,“说penguins。”
“什么?”夏洛克被安妮塔莫名其妙的话弄糊涂了,“为什么?”
安妮塔的眼中流露出狡黠之色,“不为什么。说penguins,拜托。”
夏洛克不解地皱了皱眉,还是开口说道,“pengwings?……不,等等……penglings……不……pengwings……”
“噗哈哈哈……”安妮塔笑得捂住了肚子。
“你怎么……?”夏洛克当然看出安妮塔是故意的,但是安妮塔怎么会知道他说不出来penguins这个词呢?在今天之前,夏洛克自己都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在他之前的人生中,似乎从来没有需要说到这个词的时候。
“康伯巴奇教授晚安!”安妮塔飞快地跑了,边跑边笑得像个女疯子,没跑出多远就岔气了,只能捂住肚子,脸色扭曲地带着一半是笑一半是痛苦的表情,慢慢走回寝室。
另一边,夏洛克一边向办公室走去,一边还在不停地尝试着:“pengwings……pengwings……penglings……penguins……哈,我就知道我能说出来的。”夏洛克的脸上露出一个孩子气的胜利笑容,“pengwings……该死!penglings……”
第二天早上,安妮塔起得稍微晚了一点,虽然不至于迟到,但是吃早餐的时间肯定很紧了,她匆匆洗漱完,抓起课本就往外跑去。安妮塔本来还以为只有德拉科会在公共休息室等她,没想到公共休息室坐得满满当当的,整个四年级都在。每个人都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地看着,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什么,简直比期末考试的时候还要用功。
一个起晚了的新生匆匆地跑出来,看到公共休息室的场景时,简直快被斯莱特林的悬梁刺股的学习氛围吓傻了,愣愣地转过头来,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安妮塔。
安妮塔冲新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氛围的影响下,安妮塔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走到德拉科的身边,她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有什么突击测验是我不知道的吗?”
沉浸在书中的德拉科被突然出声的安妮塔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安妮塔一脸无辜的表情,问道,“你不会还没有看过课表吧?”
“看过了啊,四年级的第一节课是烟魔法防御课……哦,我知道了。”安妮塔恍然大悟,小声在德拉科的耳边说道,“因为爸爸?有那么夸张吗?”
“你说呢?”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继续背下一页的内容。
“其他人不了解爸爸,害怕也就算了。你和爸爸也很熟悉了吧,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爸爸针对我的时候还少吗?”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我有个不祥的预感,你爸爸不会放过我的。”
安妮塔轻笑,在德拉科的脸上吻了一下,“你拐走了爸爸的女儿,还不允许他特别’关照’你一点吗?”
“当然允许。”德拉科笑着看了安妮塔一眼,“我甘之若饴。”
安妮塔挥了挥魔杖时间,见已经不早了,对德拉科说,“早餐是来不及了,我们直接去教室吧。”
德拉科点了点头,抓紧时间背了最后一条定义后,合起书,说,“走吧。”
安妮塔和德拉科向外走去,走出公共休息室,安妮塔偶然一回头,才发现所有四年级的学生都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安妮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人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安妮塔的身上,似乎在等她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安妮塔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要知道,除了新生第一周会由高年级的学长带着一起去上课,其他极少有这样的集体行动。
安妮塔默默转过头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小声问德拉科,“什么情况?斯莱特林开始集体行动了吗?”
“只是一起去烟魔法防御课。”德拉科说,“你没发现吗?大家都在等你。”
“什么?”安妮塔震惊了,“我以为大家只是在公共休息室学习。”
“咳咳,大家一致认为有你在比较安全一点。”德拉科说。
安妮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我如果告诉大家爸爸真的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会有人相信吗?”
“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你难道不那么认为吗?”安妮塔威胁地看着德拉科。
安妮塔和德拉科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德拉科先移开了视线,“你说的都对。”
这回轮到安妮塔翻白眼了,不过老丈人和准女婿是天敌,安妮塔并不打算和德拉科争论这个,她换了个话题说,“所以你们为了等我都没有吃早饭?这让我很有罪恶感啊。”
“严格地来说,是的。”德拉科说,“不过你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有吃早饭的胃口。”
“有没有那么夸张?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有烟魔法防御课的日子我都不能愉快地赖床了?”
“真的有,昨天晚上大部份人都没有睡。”德拉科说。
“你不会也没睡吧?”安妮塔看着德拉科脸上的烟眼圈,因为德拉科的皮肤白,烟眼圈特别显眼。
“我睡了,毕竟我不是第一天得到烟魔王要当烟魔法防御教授的消息,我早有准备,就算里德尔教授让我把课本倒着背,都没有问题。不过我昨晚没睡好就是了。”
安妮塔带着斯莱特林们来到了烟魔法防御教室外的走廊上后,才发现斯莱特林并不是最夸张的,和他们一起上烟魔法防御课的小獾们,派了一个人在走廊的转角处等着,直到看到斯莱特林们到了,才通知所有四年级的小獾们进入教室。
安妮塔和德拉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他们后面的两排都空着,直到第四排——由于教室里实在没有更多的座位了——才有几个手脚不够快的人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
没过多久,里德尔教授快步走进了教室,门“呯”地一声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有几个学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里德尔教授走到讲台后面,扫过全班同学的脸。在里德尔教授如有实质的视线之下,教室里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下面坐着的小蛇和小獾们都下意识地身体紧贴座椅的靠背,绷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准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