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风大小爷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你爹是谁来着?”肖荻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小少爷。
见肖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魏文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这小质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认怂不能,只能色厉内荏地狠瞪肖荻,“我,我爹可是兵部尚书!”
谁知肖荻并未露出丝毫惧怕,反倒随意地伸手左右打量着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毫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哦~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真是好生威风~”
“知,知道就好!”见肖荻这幅死样子魏小公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强行压下心里强烈的不安感和违和感威胁道,“知道了就赶快从本少胯/下钻过去!若是钻得令本少开心了,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这话听着倒是十分有趣,”肖荻笑笑,“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啊,你可知道我家中兄长是谁?”
“谁,谁会知道你兄长是谁!就算你兄长在东离再有权势,到了我大西凉也不过是个亡国奴隶罢了,生杀予夺还不全凭我爹一句话!”
“哦?你爹有这么厉害?”肖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我兄长都要怕?”
“那是自然!我爹可是西凉的兵部尚书!掌管着西凉千万铁骑,当今圣上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莫要说你,今日就是你那兄长来了也得乖乖从我这胯/下钻过去!”
“这么厉害?”肖荻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我那兄长倒是还要仰仗你爹提拔了,这可让我好生害怕……”
“知道害怕就快点!你若从本少这胯/下钻过去,本少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若是不钻……”魏小少爷威胁地看着肖荻,“休要怪本少不客气!”
魏小少爷说完,一旁立刻有熊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着,“快钻快钻!”有人甚至趁乱将肖荻推了一把。
“叮——”
混乱之中一块墨烟色的玉佩自肖荻怀中不慎滑落,落在地上磕磕碰碰一直滚到魏小少爷脚边。
“岫岩墨玉?”魏文远一愣,“你,你这质子为何会有岫岩墨玉!说!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
“偷?”肖荻淡淡一笑,弯腰自魏小少爷脚下捡起那块墨玉放在手里随意地上下抛着,“魏少爷这话倒是有趣,本宫要这墨玉还需要偷吗?”
眼神不自觉地跟随肖荻手里的玉佩上下浮动,一滴冷汗自魏小少爷额上悄悄滑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肖荻,“不,不是偷的,那,那是怎么来的……”
“肯定是偷的!”
“就是就是!东离小国哪里能产如此好玉!这玉一定是这小质子偷来的!”
“原来东离质子是个偷儿!”
“竟敢我西凉皇宫偷东西!拉他去内务府!打断他的手!”
“夭寿啦!东离质子偷东西啦!”
“……”
“给我住嘴!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大声喝止身边七嘴八舌煽风点火的熊孩子猪队友,魏小少爷姿势僵硬地收回腿立正站好,他的小弟们不识货,他可认得这块玉,岫岩墨玉,西凉皇宫的御用贡品,只有皇室才有资格佩戴使用,普通官员莫要说戴,就是见都难得一见,如今从这少年怀里掉出来,若不是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恭敬地对着肖荻抱了抱拳,魏文远流着冷汗开口,“敢问公子,这玉佩是何处所得……”
“哦?那魏小少爷觉得我这岫岩墨玉是从何处所得呢?”
看到肖荻似笑非笑的神情,魏文远瞬间吓白了脸,两腿一软瞬间就跪在了地上,“文远不识公子竟是二殿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众熊孩子万脸懵逼:什么情况?二殿下?谁啊?哎远哥你别怂啊!站起来正面上他,不怂你就还是我们心中高大威猛的远哥!
“哎!别啊!本宫如此面若戏子,实乃亡国之兆……”肖荻看着秒怂的魏小少爷淡淡开口。
“不不不!自打初见殿下,文远便觉得殿下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实乃大兴之相!殿下生得如此丰神俊逸秀润天成,实在是我西凉之幸啊!”魏小少爷流着冷汗连忙改口。
“别这样啊!就算本宫兄长再怎么有权有势,生杀予夺还不全凭你爹兵部尚书大人一句话……”肖荻凉凉地说。
“殿下误会了!文远绝非此意!殿下兄长乃是当今圣上,真龙天子威仪赫赫……”
“你爹兵部尚书大人掌管西凉千万铁骑,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礼让三分……”
“殿下恕罪!我爹忠君爱国兢兢业业,一片忠心向西凉,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二心……”
“你这样倒显得本宫在仗势欺人了,倒是弄得本宫很为难啊……”
“没有没有!文远绝无为难殿下的意思,殿下若是还不解气,那……”魏小少爷咬咬牙,“我便从殿下胯/下钻过去吧!”
“艾玛你要干什么!”见魏小少爷咬牙苦脸真的要钻,肖荻一脸惊吓连连后退几步,“你可别乱来!”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让人钻胯的嗜好!
“那殿下想要如何……”魏小少爷苦着脸抬头乞求地看着肖荻,下定决心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负责,可不能让殿下迁怒自家老爸……
“殿下!殿下!哎呦!可算找着您啦!您可让奴才好找啊……”这边肖荻和魏小公子正在对峙,那边六公公一脸焦急地小跑过来,“殿下,您没事吧!”
“我自然无事。”说完肖荻看向魏小少爷,料想他已经得到教训,就装模作样地开口,“咳咳,料魏小少爷亦是无心,今日之事本宫也不愿过多追究,只是他日再让我看见你恃强凌弱,本宫就要将你这些罪名一条一条数数清楚。”
“多谢殿下开恩!文远感激不尽!”魏小少爷连忙磕头谢恩,生怕肖荻临时改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肖荻跟在六公公身后疑惑道,“小六子,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魏小少爷他们堵肖荻的地方,是太学院一处人迹罕至的僻静角落,这种校园恶霸的聚集地,一般人就是找也得找半天,怎么小六子这么快就找来了?
“哦,奴才本在太学院外等着殿下,见放课许久公子少爷们都走完了还不见殿下出来,正要进去寻找殿下,一个青衫小公子就过来告诉我说殿下被一群混子堵在了太学院里,奴才这才按着那小公子的指示找到殿下的。”
“青衫公子?”肖荻一愣,竟然是主角攻?哼!算他还有点良心,话说小爷今天本就是替他受过,不然小爷身为堂堂西凉二殿下,何苦受一群熊孩子的鸟气呢!
正这么想着,肖荻就看见前方路口的拐角处主角攻的青衫衣角一闪而过,“小六子,方才的青衫公子可是刚才那人?”看见主角攻衣角,肖荻稍一犹豫就追上去,“喂!等一下!”
“刚才什么人……殿下您又要到哪里去……”六公公一脸懵逼地赶紧跟了上去。
被肖荻叫住,祁钰淡然回头,“殿下可还有什么事。”
“额……那个……刚才的事…谢谢你了。”肖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殿下不必客气,原本他们的目标就是在下,只是错将殿下当成我罢了。今日若非有殿下,恐怕此事不能善了,说起来我倒应该谢谢殿下才是。”祁钰淡淡开口。
“别这么说,”肖荻惭愧地说,“他们都是西凉子民,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实在令我十分汗颜……对了!他们今天说的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东离虽然现在国力式微,但总有一天会强盛起来的!我保证,你一定能重回南都振兴东离的!”
祁钰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漆烟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他竟看不出任何心机任何阴谋诡计,那双眼睛像一潭清泉能够一眼到底清澈得近乎透明,他竟是真的希望东离能够强大,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南都?
“……谢谢你。”祁钰愣愣地说。
“……嗯?”突然谢劳资做什么?肖荻疑惑地想,劳资这么说应该不算是剧透吧!劳资顶多就是在安慰主角攻孤苦无依的幼小心灵罢了,哪能算得上剧透啊!
“……额,其实像魏文远那样的都是少数,西凉人民总体来说还是很友好的,对待客人也很亲切……”
“确实,西凉的民谣也颇为有趣。”祁钰颇有感触地点点头。
肖荻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主角攻指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那也不是什么西凉民谣……”
看着少年窘迫的样子,祁钰的心情竟然突然好了起来,“祁钰,这是我的名字。”
“祁钰?城中宝玉,真是好名字。你也别叫我殿下殿下了,我这个西凉二殿下其实当得很水的!你看,都没什么人认得我,你叫我肖荻就好。”
“……肖荻。”看着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祁钰小声重复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肖荻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就进了太学院,不料一进教室方才闹闹哄哄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群熊孩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向肖荻行着注目礼。
怎么回事?熊孩子们今天怎么搞的?都不说话怎么回事!这种班主任突然视察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强烈,感觉气氛好尴尬肿么破!
再次被熊孩子强势围观的肖荻一脸懵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就发现自己周围的熊孩子们一个一个全都抱着书四散而逃,以自己为圆心一米之内瞬间成了真空地带。
这是什么?校园暴力中兵不血刃的最高境界:孤立之境?
“额……”肖荻刚一起身,群熊孩子们瞬间如临大敌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得了的洪水猛兽。
莫名其妙地摸摸脸,肖荻奇怪地想,今天的劳资很可怕?恰好一个少年兔子一般从他眼前逃过,肖荻眼疾手快地捉住少年的衣领,不料还未开口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少年就瞬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红了眼圈,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用快要哭出来的语调乞求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肖荻万脸懵逼:。。。。。
劳资就是个吃人恶魔哦!
估计从这只小兔子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肖荻就大发慈悲地放了他,看着那小兔子连滚带爬四处逃窜的身影,肖荻心烦意乱地抓抓头发,到底怎么回事嘛!搞得跟劳资是个吃人恶魔似的。
看到主角攻依旧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肖荻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祁钰,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这幅样子。”
“你不知道?”祁钰抬头疑惑地看着肖荻,“昨日之事不知怎的传进了宣明殿,皇上治了兵部尚书魏大人谋逆之罪,连夜将魏大人及其宗族押入了大理寺,说是不日问斩。”
“什么!?”肖荻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是要更新的喵,结果因为肖荻这条咸鱼打脸的剧情太卡,一不小心就拖到了今天,啧,果然咸鱼翻身还是一条咸鱼,肖荻这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啊,真是气死本宝了!
这两天天好冷~~~春困秋乏夏打盹,作者君已经被床绑架,真想窝在床上哪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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