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咬咬嘴唇没有反驳,她知道余弦说的对,是她将庭深害成这样的,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还来做什么?”黄若梅忽然冲出去扯住安笒的胳膊,不停推搡,“都是你!你没回来之前,都好好的,是你害了家主!”
安笒根本听不清身边的人说什么,此时满心的都是霍庭深,她不知道他伤的严不严重,不知道此时手术室里是什么情形。
“安静点!”余弦拦住黄若梅,冷声道,“一边呆着去!”
黄若梅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余弦拦住自己,立刻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现在你还要帮着这个女人说话吗?她就是家主的劫难!劫难,你知不知道!”
“我让你闭嘴!”余弦冷冷道,“再多说一个字,马上让人将你丢出去!”
之前他还真不觉得黄若梅如何,现在是越看越讨厌。
“你、你对我凶?”黄若梅难以置信的看着余弦,身体摇晃几下,泪如雨下,“我是为了家主,我、我……”
“你什么你!”郝琳琳急匆匆赶来,伸手扶住安笒的肩膀,狠狠盯着黄若梅,“你算哪根葱在这里吵闹?”
“你……”
“我说的不对吗?就算霍庭深有什么需要签字的事情,也是他的妻子,是安笒来做主。”郝琳琳抬高下巴冲着黄若梅,“真将自己当成一盘菜了,可关键谁拿你炝锅呀!”
黄若梅显示被余弦教训,又被郝琳琳怒斥一番,一时气的脸色铁青,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笒你没事吧?”郝琳琳见安笒脸色铁青,摇摇欲坠,赶紧扶着人坐在一边的长椅上,“霍庭深一定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心里也是害怕的厉害,可见安笒已经六神无主,只能先稳住自己安慰她。
“是我不好。”安笒咬着嘴唇,“我不应该回来的。”
有一句话,黄若梅说的很对,她就是霍庭深的劫难,自从遇到她,他的生活就没有片刻安宁,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胡说什么呢!”郝琳琳沉声打断她的话,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现在我们都不清楚手术室里的情况,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走廊里变的十分安静,担心和时间一起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都变的无比煎熬。
安笒紧张的好像下一秒钟心脏都不会跳动了一样。
正在这时,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急匆匆跑出来:“病人家属?家属签字!”
安笒猛的站起来,眼前一烟险些摔到地上,幸亏郝琳琳一把扶住了她。
“我、我是她妻子。”安笒颤声道,“他怎么样了?”
护士急匆匆道:“病人情况十分危险,请家属签字。”
“为什么会病危?”余弦怒吼一声,“我们要转院!”
他要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少爷看病,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签字。”安笒咬咬嘴唇,看向余弦,“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转院。”
她手指打颤的在病危通知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过两个字而已,她却觉得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签过字之后,护士急匆匆的进去,安笒咬着嘴唇盯着重新关上手术室大门。
霍庭深,你一定不许有事!一定不许!
时间继续煎熬着,煎熬着……
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大门打开,几个人乌拉拉的全围了上去,都眼巴巴的看着医生。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顿了顿继续道,“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因为伤到了脑部,还要等病人清醒之后才能确定有没有并发症。”
此时,护士已经将霍庭深推了出来,安笒赶紧扑了过去:“庭深、庭深……”
谢天谢地,手术成功了,她相信霍庭深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霍庭深被安置在医院的病房,郝琳琳拦在门口,看了一眼余弦:“带黄若梅离开这里,看着就碍眼。”
“郝琳琳,你不要太过分了!”黄若梅气急,她看想余弦,“安笒根本不是真心照顾家主的,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余弦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安笒坐在病房前,静静的守着霍庭深,单薄的后背挺的笔直。
“你先回去吧。”余弦淡淡道,“少夫人会照顾好少爷的。”
而且如果少爷有意识,也一定希望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少夫人。
黄若梅气的跳脚:“你、你们……”
安笒怔怔的看着霍庭深,对外面嘈杂一无所知,她轻轻抚摸霍庭深脸颊,低声道:“你一定恨惨了我,是不是?你要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在她的意识里,霍庭深一直无所不能,永远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现在这个男人也会受伤也会无声无息的昏迷。
“我这么任性这么不乖,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安笒握住霍庭深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眼泪簌簌落下来。“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她的脑中闪过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他对她的宠对她的爱,早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许的一部分。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安笒轻轻摩挲他的指尖,“庭深,你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庭深依旧静静躺在床上,对外界的没有任何回应。
“庭深,我好害怕。”安笒哭红了眼睛,“即使我一个人流露在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害怕过,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
白天过去,烟夜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