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几天,终于到了祭祀大典的时候,这天早上三位世子和傅刚都穿戴整齐,同使臣一起出门、向王宫走去,因傅说和两位郡主没在邀请之列,所以都留在客栈。若离天不亮就出去了,昨晚傅刚和孔雀还有沙姆罗嘎又对劫营的细节做了一番推演,确定没有太大的遗漏,就吩咐若离一定加倍小心。
几人到了王宫门口,看到今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很是森严,宫门口聚了一大堆人,都是前来参加祭祀大典的达官贵人,士族宗亲.那些人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脑满肠肥,傅刚看到这些人,不由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在寒风中辛苦劳作的奴隶们,心中暗叹:“同样都是人,但做人的差距竟是那样的大”。
正在想着,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把,急忙回头一看,却是那位有易国世子卜人竹,见他仅带了两个随从而来,于是说道:“世子早啊,还以为你已经进去了,怎么反倒落到后面去了呢”?
卜人竹笑了一下说道:“傅兄还说呢,出门的时候也不叫在下一声,一起同行多好”。
傅刚听了赶紧拱手道:“真是不好意思,早上太忙,竟把这茬给忘了,不要见怪啊”。
卜人竹赶紧还礼道:“不怪,不怪,总算赶得及和傅兄同行”。
说着话,几人渐渐到了宫门,守门的士兵上来检查,发现他们几个人都带着刀剑,就说要留下才让入内,几人听说都不愿意就和兵士吵闹了起来,亚弜怒骂道:“我们都是各国来的世子,前几日面见大王都不曾卸下刀剑,今日却在这里卸下,是何道理”。
正在吵闹,从宫门处走出一位年轻人,生的虎背熊腰,脸带横肉,傲慢的过来说道:“何人在此喧哗”。
守门兵士连忙过去禀报了一下情况,那位年轻人过来把傅刚和几位世子看了一遍,说道:“你等都是什么人”。
众人把自己的身份都说了一遍,那位年轻人听了说道:“你等小国世子到了都城就该守这里的规矩,统统给我卸下兵器,否则一个不许入内”,亚弜听了勃然大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我等的驾,让你们的统领出来说话”。
那位年轻人听了傲慢的说道:“不用,我就是负责王城守卫的将军苏虎,是这里最大的官,我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傅刚和几个世子一听,顿时气愤难当,亚弜性子火烈,冲上去一把撕住那位叫苏虎的将军的领口,举起拳头就打,嘴里骂道:“娘的,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也敢对我等撒野,什么东西”。
那个守城将军也不示弱,和亚弜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个旗鼓相当,宫门口顿时一片大乱,守城的士兵看到这个情景,飞快的跑去里面报信。
不一会,就见宰相苏叡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急急赶来,到了近前大喝一声:“住手”,几个侍卫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苏叡上前给了那个将军两个巴掌,怒喝道:“孽子,竟敢殴打世子,你不想活了”。然后对亚弜赔笑道:“都是老夫管教不严,让世子受委屈了”。然后对苏虎喝到:“孽子,还不快给世子赔罪”。
苏虎上前老大不情愿的对亚弜拱了一下手道:“得罪了”。
亚弜余怒未消,喘着粗气看着苏虎没有吭声,亚其连忙上前笑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原来是宰相大人的公子,都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识”。
说着拉开亚弜对苏叡说道:“我等远道而来,随身佩剑也是习惯了,前日面见大王也没有卸下佩剑,今日就不要卸了吧”。
苏叡赶紧笑着道:“今日大典,老夫是让不准带兵器进来,但几位都是世子,定当例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陪着傅刚等人一起向里面走去。
傅刚几人到了那日去的大殿后面,看到那里早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上面插着各式的彩旗,两旁数十根铜柱上放着青铜油盆,里面燃着熊熊的火焰,中间是一座巨大的青铜大鼎,里面香烟缭绕,前面有一名脸上涂着五颜六色颜料的巫师,手拿着一口青铜剑,嘴里念念有词,正围着高台的边缘一边游走,一边舞动着手里的宝剑,左劈右砍着。
傅刚突然发现,两边台下,跪着几十个双手后缚,衣衫褴褛的奴隶,于是问身边的子桓道:“祭祀大典,弄来那些奴隶跪那里做什么”。
子桓看了眼傅刚道:“侯爷不知道吗,那些都是人牲啊”。
傅刚一愣、问道:“什么叫人牲”。
子桓见傅刚好像真的不懂,于是说道:“人牲就是拿来献祭的啊”。
“啊,你是说把这些人杀了用来祭奠鬼神吗”?傅刚大惊道。
“是啊”子桓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靠,还有这样的事情啊,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傅刚惊呼道。
亚弜兄弟和卜人竹听到傅刚的惊呼,都一起回过头来,亚其对傅刚说道“南山候没看过祭祀大典吗,所有的祭祀大典都是要献人牲的,这样才能向上天和鬼神祈福”。
傅刚没有回答亚其的问话,只是开口骂道:“******,这是什么世道,简直就是野蛮,是禽兽不如的行径”。
子桓忙伸手捂上傅刚的嘴说道:“南山候小声点,得罪了神灵那可不是闹着完的”。
傅刚伸手拍下子桓的手,正色道:“什么得罪了神灵,这都是封建迷信,亏你们还是读书人”。
亚其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南山候说的是,但这些都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谁也没办法改变啊”。
就在这是,黄门官高呼:“大王驾到,就见惠王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后面紧紧跟着的是邢王和芮王,还有宰相苏叡及一班大臣,所有人见了纷纷跪倒在地,傅刚不习惯这些,却被子桓硬拉着跪了下来。
惠王和一班文武大臣一直走到前面的蒲团上跪了下来,,然后,礼仪官高呼祭祀大典开始,先生苏叡站在前面宣读了祭文,傅刚听不太懂,只听见那个宰辅苏叡在那里昂扬顿挫,摇头晃脑的在念,傅刚心里记挂着那些待宰的奴隶,眼睛就直勾勾的向那边瞟去,只见那群奴隶一个个都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面部,看不出是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男是女。
等苏叡读完祭文,惠王就颤巍巍的起身带着群臣行礼祭拜,大家在司礼官的喊叫声中,不断的起立,打拱,跪倒,磕头,整个的祭拜仪式繁琐复杂,傅刚和几位世子一个个被折腾的腰酸腿疼的,想到惠王那羸弱的身体估计等祭祀大典结束,人也就差不多剩一口气了。
好不容易祭拜仪式结束了,司礼官高呼:“敬献人牲”,话音一落,就见两个穿红衣服的大汉走到那群被捆绑的奴隶跟前,将前面跪着的一位十分瘦小的奴隶抓了起来,那个小奴隶被大汉揪着头发,仰起头来,傅刚看到那竟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惊恐的眼睛圆睁着,看到大汉凶神恶煞的样子,身体竟然如筛糠般的抖动了起来,同时嘴里发出了一种绝望的哀嚎,声音凄厉的让人浑身发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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