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流焰钳制她的手指立刻松了,似乎有效!紧接着,灼热的唇瓣就封住了她的樱唇,霸道地索取着她口腔内的一切,让陌果惊惧交加得茫然无措!
可是,却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迟来的思绪还未划过脑海,便被蛇王的强势一吻,撕裂得支离破碎,扔出了脑外。
那一瞬间,陌果承认有被拓流焰吸引,但是……那两枚金色竖瞳中的神情无比冷漠,毫无一丝波澜,有的只是戏谑。
模糊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却清晰地看透了——她,在他深不可测的金色里,是那么的弱小,卑微,只是他一时兴起可以捧在手心抚弄的玩.物,更只是他没有兴趣后可以随时弃之的小丑。
不说这样的他是她玩不起的,最重要的是,她这具身体已经失.身了,而给出第一次的男人,并不是他!
陌果自认作为来自异界的人类灵魂,她并不是三贞九烈的贞.洁.烈.妇,但是她也有底线——
她会和第一次夺了她处.子血的男人从一而终,如果实在有缘无分,像她现在这个情况摊上了个修士死对头,那起码也不能和别的男人做,否则她自己第一个接受不了,那样会很脏。
即使这本不是她的身体,即使已经失.身实非她所愿,她也恨透了那个修士,可她只能接受这样骨感不完美的事实。
更何况,她都不愿接受的失.身的事实,若是被蛇王知道或者他自己和她那个啥时发现……她相信,她真的会死下十八层地狱。这就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蛇王,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当小妾的根本原因。
所以,即使有一点点的心动,她还是要义正言辞地拒绝!
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蔓延,时间仿佛在陌果狠狠咬下牙齿的那一瞬间静止了。
拓流焰骤然抽离了陌果的口腔,冷硬的薄唇间溢出点点殷红血迹,竟是平添了几分本不该形容他的妖冶。
他轻轻舔了舔有些狼狈的血珠,嗓音中带着某些异样的喑哑:“不是要魅惑本王么?怎么?又玩欲擒故纵?”
眼前的狐妖,他的小妾,柔软的深栗色发丝正挠在他的手心里,在他托起后脑勺强吻的动作中显得分外蓬松,衬托得她本就娇小的脸蛋愈发的小了。
天鹅般的白皙一路向下,掩没在层层绽放的鹅黄色衣褶中,细嫩的皓腕上有几道划伤的血痕,整个个头,几乎只到他的胸膛,那明亮不屈的杏眸毫不示弱地撞进他的金灿天空深处。
这个小妾,为什么看上去,摸上去那么小一点?为什么明明弱不堪言的身躯里,却蕴藏着敢于与他作对的力量?
“我不是在玩欲擒故纵,我是真的对你没兴趣。”陌果豁出去了,有些事总是说清楚为好,她觉得他不是不讲理之人,他们之间还是有情理可商谈的,“还有,我是不会当你的小妾的,不要小妾小妾的叫我。”
“你以为,你有拒绝本王的权力么?”拓流焰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陌果,“你不想嫁给本王,本王偏就要定了你这小妾,你能奈何?”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是真的对他没兴趣了。她说他貌丑如厉鬼,不举,嫁给他作小妾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天下男人死光了她都不嫁他。现在又多了条无.耻小人!
这些践踏了他王者尊严的话,他都牢记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千里迢迢亲自来抓她,只怕她就真的一朝逃婚从此逍遥了。
所以,他又怎么舍得放手,不来个先捧后杀,把她的尊严从天上践踏到烂泥底下,就放她逍遥呢!?
他无视她那愕然的意外眼神,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魔鬼的誓言:“你,逃不掉。”
话音刚落,一抹寒芒如断尾的流星直逼拓流焰要害之处!
拓流焰纵使意外,条件反射也极快地随手抓住了匕首,任凭七寸寒锋如何的削铁如泥,在他手中只好似一团软趴趴的浆糊一般如泥被削。
强横得足以睥睨天下的妖力稍稍运转,匕首就在他手心化为碎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不过电光火石,再抬头,只见前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陌果的半分影子?
陌果从没想过仅凭区区一把匕首就能伤到拓流焰,一记出其不意的虚招只为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尽力争取她逃跑的时间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快!抓住她!”
太过明显的响动惊动了皇宫守卫,见到一袭黄裙颇为面生的陌果从密道之中直直地闯了出来,守卫立刻大喊敌袭,团团人马从四面八方涌出。
陌果此刻只恨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使不出变身术,倘若能变回狐狸原型,目标和威胁大大缩小了,四条腿也比她现在多生两条腿,跑得更快!
挡路者死,凡人的性命,她可顾不得许多!
一团妖异的狐火在空中乘风上下翻飞,一连呼倒三四个猝不及防被吓住的守卫,助她脱离重围。她来不及看皇宫地图,只朝着离开皇宫的方向直线飞奔,硕大的皇宫,高庭院落的太监宫女被她惊扰的不在少数。
随着显眼的外围围墙出现在眼中,陌果离成功越来越近,疑虑也伴随着惊喜越来越大,她不敢相信逃离蛇王会如此的容易,可是在他说出那句话的一刻,她就知道她没得选择,只能破釜沉舟转身就跑!
就在陌果堪堪逼近了围墙之时,高耸的墙上唰唰地出现两道一男一女不似人类的跋扈妖影!
她真的,逃不掉么……
漫天的烟暗铺天盖地地袭来,陌果失去了意识,身子一歪就无力地倒在了墙头。
霁月指尖烟芒闪烁,妖冶的媚眼闪过一丝狠戾,就要将腐蚀术甩到陌果身上!
“光风,你干什么阻止我!她对少主出言不逊,还胆敢刺杀,罪该万死!”
光风一脸警告地对霁月摇了摇头:“她是少主的女人,就让少主自己处理吧,轮不到我们干涉。”
“知道了,你放开我。”
霁月颇为不甘地甩开了被光风钳制的手腕,望向陌果的眼中带着莫名的敌意,锐利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而感觉不到痛楚。
“少主!”
光风看到拓流焰不急不缓走来的身影,立刻跳下围墙,恭敬地跪倒在地。
与光风干脆果决的声音不同,霁月每次见拓流焰时叫的那一声“少主”,总是娇滴滴的,尾音非要打个上翘的转儿,余音缭绕,直叫普通人听了那三魂七魄中的五魄都得被勾了去,眼波楚楚好不媚人。
可惜,霁月对拓流焰的小心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唯独那不是人的蛇王拓流焰分毫不曾在意,霁月煞费苦心的打扮和刻意的讨好,都像是媚眼抛在了冰山上的顽石,打了满池水漂也浮不出一块玻璃渣来。
拓流焰挥退了光风和霁月两个蛇仆,阴鸷的竖瞳紧盯着地上一动不动昏死过去的娇小狐妖。
只有点了睡穴的她,才分外的乖巧安静,不会竖起浑身难拔的刺,和他处处作对惹他不快!
竟然拿着那种泥捏的匕首就敢谋杀亲夫,她真是不想活了,她知不知道他有多不习惯地克制住了反制的冲动!
她那软绵绵的一下就是他站着给她打,都不能伤到他分毫,反而是她,他护体妖力的一击反弹就足够她死一百次了,自寻死路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
陌果发誓,再没有比醒来对上金色的竖瞳更让她害怕的事了!
这意味着她的逃跑计划彻底失败,而且她还偷袭了他,说不定接下来迎接她的就是……陌果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拓流焰忍不住皱眉,用力地拍了下陌果躺着的柔床,登时陌果就感到身体突如其来地向下掉了三寸,吓得浑身就是一抖:“别装死了,给本王起来!”
陌果仿佛从拓流焰不耐烦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她无可奈何地依言坐起了身子,发现身上还是原先就穿着的黄缎罗裙,没有翻动的痕迹,不由地松了口气。现在是他为刀殂她为鱼肉,她命由他不由天,灭她只在挥手间的节奏。
陌果说到底还不大了解妖修之间的差距,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大大低估了拓流焰的实力,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想逃就能逃。现在她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这么鲁莽地暴露她的真实意图了,应该虚与委蛇缓兵之计才是上上之策。
想到这里,陌果拿得起放得下,当即拧干了一肠子的后悔劲,硬是装出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友好的笑容,清亮的杏眸眨巴眨巴无辜地看着他:“蛇王,有何要事啊?”
拓流焰看陌果那副干巴巴的虚情假意的笑脸,只感觉说不出的窝火!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又是逃婚又是刺杀的人事后给鸡拜年不是黄鼠狼不安好心。他想看到的是她真正顺服于他,这样才算是征服了她,践踏了她的尊严。
“不想做本王的小妾是吧?”果不其然,拓流焰轻易地捕捉到陌果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再听她矢口否认,他也只是懒得跟她计较。
拓流焰取出一枚储物戒,捉过陌果葱白的手指强硬地套了上去,陌果来不及抽回手指,就感觉指尖一痛,血珠渗出被拓流焰抹到了储物戒上。
那霸道张扬的竖瞳中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全然是理所应当,好似这是在对待他已经拥有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