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打的是你的电话？”我疑惑地问。

　　顾明勇的鼻子皱了皱，伸手戳远我的额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我咂咂嘴，看着他有些委屈。

　　“我没醉……”

　　“嗯，你没醉。”顾明勇无奈地轻笑了一下，伸手过来，轻轻地摸摸我的脸。

　　我愣愣地看着他，目光移到他修长的手指上，忽然张静璇从我胳膊肘下探出手里，一把拍掉了顾明勇的手。

　　“如燕啊，”张静璇顺势把脸靠在我的后背，“你也要小心男人……”

　　“我知道。”我转身扶住张静璇的身子。

　　一瞬间，也正好余光看到顾明勇的眉皱了皱。

　　“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去。”顾明勇收回手，淡淡地说。

　　“那她的车怎么办？”

　　“我找人开回去。”

　　我点点头，努力地拖着张静璇爬出她的车，刚想喘口气，那双修长而又用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张静璇的背。

　　“我来背她。”顾明勇背起她，沉稳地往他的车走。

　　我舒了一口气，敲敲脑袋，开始拖那箱啤酒。

　　可是才拖了一点路，忽然身体腾了空。

　　我抬眼，正好看到顾明勇低下头。

　　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好像有我看不懂的温柔。

　　我别开眼睛，“那个啤酒……”

　　“不要了。”顾明勇抱着我往上托了托，搂得更紧，“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准喝酒。”

　　“顾明勇，我们就只是一个月而已。”我垂眸，“上次我喝醉酒那天说的，不算，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人了，特别是你这种人。”

　　或者，说是顾明义这类人，温柔沉稳，又体贴入微。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姐问我是不是把顾明勇当作是顾明义的替身，他们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很像，像到我喝醉了，迷迷糊糊地以为回到了刚认识顾明义的时候。

　　他看着我，眉目温柔似水，所以我才会傻傻地脱口而出：“我好像，有些喜欢你。”

　　“你说真的？”顾明勇的手收得更紧了。

　　现实和前几天的回忆纠在一起，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也只是利用你而已。”顾明勇淡淡地说。

　　“哦，那样最好。”我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就只感觉到他搂着我的手臂紧绷，几乎僵成了一片。

　　他将我抱进车里，跟张静璇靠在一起，而后绕到前门，坐进驾驶座。

　　我看着他的身影，又在他坐下看后视镜的一瞬连忙收回了视线。

　　正茫然无措地无神地不知望向哪里，张静璇突然一把拍在了我的手背上。

　　“如燕，我们再干杯吧。”她凑过来。

　　我抓住她随着车启动往前惯性冲去的身体，低声说：“我们回去喝啊。”

　　“嗯嗯也行，到时候我一边喝酒，一边给你开课，这世上，混蛋的男人太多了，我见多识广……”

　　“我们不能再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否则也太悲惨了。”说话声音渐渐微弱，到最后只剩下不甘心的喃喃。

　　我听着她的话，迷迷糊糊地点头，在平稳的车座上慢慢地闭了闭眼睛。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我是被饿醒的，拖着拖鞋从房间出来，担忧地一路问去，才知道张静璇已经在餐厅吃晚饭。

　　奔到餐厅，她和顾明勇斜对面坐着，拿着一个勺子，似在喝粥。

　　看到我，就朝我挥了挥手：“如燕，过来喝粥。”

　　我看桌上放着鸡熏肉切片，放着蔬菜水果沙拉，怎么她就那么乖地捧着碗粥？

　　“怎么你喝粥？”我走过去，在桌边踌躇了一会儿，故作淡定地问。

　　眼前就只有两个位置，一个和顾明勇面对面，一个在顾明勇边上。

　　张静璇用眼神指了指顾明勇。

　　我望过去，正好看见顾明勇抬起头。

　　“你们中午空腹喝酒，晚上先喝粥垫垫胃。”顾明勇解释道。

　　好像我刚见到他的时候，神色温柔，又带着客气的梳理。

　　“哦。”我站着点头。

　　这时，顾明勇放下刀叉，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从位置上站起：“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嗯。”等他离开，我才在张静璇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