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盛宠,腹黑嫡妃倾江山 第146章 有虫子咬我
作者:栀玖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不知道自己判断是否准确,可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泛出来的甜蜜。

  那种甜蜜很特别,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比如,他的笑,很暖。

  他的温柔,很软。

  他的宠溺,很甜。

  时时刻刻,甜蜜温馨都浓浓地回荡在她身畔。

  一个偷吻,就能让她嗅出风中的香气。

  她深呼吸一口气,脑袋里是他妖冶含笑的脸。

  若她记得不错,他似乎也并不常对人笑的。

  除了对着她。

  朦朦胧胧就这么睡熟了。

  热水蒸腾着她的脸,蒸出粉粉的颜色,蒸得她的肌肤泛着晶莹透亮的光泽。

  好像是最珍贵的玉器,光是看一眼,便让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她泡在热水中,实在感觉疲乏困顿,愈发睡得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她依稀觉着有一双大手,缓缓从后背抚摸上她。

  仿若电击一般,传遍她的全身。

  她一愣,想要睁开眼来。

  没能睁开。

  她急了,痛苦地拧着脸,努力从睡梦中挣扎醒来,终于张开了眼睛。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四处左右仔细看去。

  什么也没看到。

  还是那盏宫灯,罩着燃烧的灯烛,照亮一室昏黄。

  还是那只梅花窗,漏进来雪色般的月光,冷冷清清皎洁无双。

  水汽满了屋子,浸透了她的脸,润泽了她的身,她瞧着白茫茫一片的雾气,低下了头。

  她摇摇头,才注意到,胸前竟然多了一团诡异的红。

  像是胭脂不小心晕开了不规则的一块痕迹,与周围的肌肤泾渭分明。

  她忙伸手去摸,没摸出什么感觉。

  除了红艳艳的颜色有些刺眼。

  她忙道:“春兰。”

  春兰在浴室外:“王妃有何吩咐?”

  “快拿我的睡衣来,这浴室里多半有虫子,咬我了。”

  声音清晰,传到门外,回荡在卧房中。

  几个丫鬟吃吃一笑,忙一本正经地拿衣裳,捧梳子进门伺候了。

  书房中,一盏烛火不算分明。

  窗户半掩,月色透进来,映得书房中一片清朗。

  春水站在书桌前,小心翼翼递上来干净的娟帕,认真道:“主人既然与王妃成亲,怎么还睡在书房里?”

  某个人不高兴地接过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闷闷道:“本王高兴睡哪里便睡哪里,何须你来插嘴?”

  “喏。”春水垂首,不再多言。

  某个人仍捂着鼻子,直到帕子鲜红,竟发觉没能压住流淌的鼻血。

  他不由得随手弃了帕子,又从春水手上接了另一张白帕子。

  春水老老实实再准备一张,垂首不言。

  他也不言。

  就这么一连捂了三张帕子还不管用,他蹙眉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啪”的一声拍了拍雪白的墙壁。

  墙壁应声而开,露出一间精雅的密室来。

  他大摇大摆走进去,选中了墙上无数只抽屉中的一只,伸手拉开抽屉,摸出一瓶药。

  将瓶塞启开,他低头抖了一点药粉在白帕子上,又将帕子捂住了鼻子。

  如此,总算是顺畅了。

  不过片刻,他弃了帕子,接了春水递过来的热毛巾,擦干净手脸。

  他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

  竟看不出是喜是怒。

  春水老实站着,忍不住出声:“主人,属下记得您这流鼻血的病症,早就不治而愈了。怎么这两天总是犯病……”

  他不高兴地转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秋霜?”

  春水愕然,慌忙摇头:“属下何时说过要娶秋霜,就她那样的母夜叉,属下实在……”

  “不想娶就闭嘴。”他打断春水的话,不愿再听。

  果然,春水又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一主一仆就这么站在书房里。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夜色也深了。

  既然没什么事,怎么不早早歇着?

  春水抬头看一眼,发觉某个人还是不太高兴。

  那神情里,终于显露一丝郁闷之态。

  只看一眼,春水就低下了头,不敢提出早些歇息的建议。

  书房中寂静,呼吸可闻。

  过了许久,某位王爷忽然问:“春水,从前暮容是不是在本王面前脱光过?”

  “回主人,那还是兰妃在芜兰岛的时候,您们刚认识。”

  某人点点头,半晌没声音。

  又过了许久,又问:“本王记得林未馨似乎也……”

  春水低头:“您曾在林妃沐浴时,闯入她的房间,吓得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某人不高兴:“那是她故意设计,不是本王要看。”

  这种无聊的对话,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总之,书房中的灯烛,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某人在书房中歇下,果然听话的不曾对王妃有任何一点儿的非分之想。

  却不知,王府这一夜的小道消息漫天飞,传了个乌七八糟。

  隔日天明,萋萋睡饱了觉,睁开眼。

  荷花领的睡衣还在身上穿着,被窝里只有她一人。

  她呼出一口气,满意地跳下床。

  春兰等候在门口,见她醒了,一扇一扇的开窗,笑吟吟回头道:“王妃睡得可好?”

  萋萋点点头,隐隐约约听得外间喧嚣,不由得迟疑:“什么声音?”

  夏荷笑:“外头正在吃酒呢。王爷说了,要请这些达官贵人、皇室子弟、贵族亲眷,整整乐上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她一怔,秋菊和冬梅已抬着一只箱子进门,欢欢喜喜道:“这是王爷给您的喜钱,说是要全撒出去才吉利,整整八箱子呢。”

  她抬眼,果然见冬梅和秋菊累得直喘。

  箱子打开,里头都是金灿灿的金馃子。

  她眨眨眼:“王爷呢?”

  春兰笑嘻嘻:“在外头应客呢,听说喝了不少,不过难得一笑,不知迷死了多少女眷。王妃您赶紧收拾整齐,去杀一杀她们的风头。”

  萋萋蹙眉:“我又不算美,如何能杀了人家的风头。”

  几个丫鬟齐齐来捉她:“您若是不美,这王府里还有谁美?您是王妃,就是不看脸,光是您的身份,就能让那些不开眼的女人吓得抖三抖。”

  抖没抖,萋萋不知道。

  不过她出门时,主院中早已坐满了宾客。

  酒香飘溢,菜香袭人,她悄悄瞥了一眼,见桌上花色繁多,光盘子就有许多式样,大约的确美味。

  人人对她恭敬十分,还有一些年长的亲眷,却也并不为难她。

  都是给潇阳王的面子。

  太多的笑脸,太多的奉承话,她被闹得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最后记得清楚的,就是撒了许多许多的金馃子,引得下人们兴高采烈。

  人人都欢欢喜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就是周管事,也对她尊崇万分,再没了昨日那墙头随风倒的姿态。

  但凡来王府吃酒的之人,都收到了红包,跟随来参加的下人也得到了喜钱。

  闹到傍晚,天色刚暗下来,王府楼前,再一次燃放起璀璨的焰火。

  烟花、焰火美丽缤纷,唱戏的台子上,生旦净末丑轮番登场,让人应接不暇。

  看烟花的,听戏的,喝酒的,逛园子的,难以一一赘述。

  不过,人人都很开心,这可是真的。

  潇阳王又做主,在王府门口放了九百九十九串鞭炮,又让萋萋撒了九百九十九两喜钱。

  最后,还在七夕阁外设了施粥棚,接下来一月,对流火城人免费施粥。

  穷人也好,乞丐也好,只要拿上碗就能去领粥喝。

  粥是七宝粥,取名七夕粥,寓意是什么,没人得知。

  直闹到后半夜,客人们才纷纷离去。

  王府总算清净下来。

  潇阳王又约好了大家,明日继续。

  明日会请来十二个戏班子,在王府里搭十二台戏,来自全国各地的伶人都会登台表演。

  届时,喜欢各地戏曲的宾客,都能饱看一场。

  又约了后日杂耍表演,也是十二台,也是整整一日。

  大约,是比明日还要热闹。

  如此,王府还要闹上两天,人依旧很多。

  萋萋累得坐在卧房中,揉着酸痛的脸颊,抱怨道:“我的脸都快笑酸了,那些女眷却像是根本不会累的,一直笑个不停。”

  春兰哂笑:“她们想要巴结讨好您,当然会笑个不停。”

  几个丫鬟齐齐点头,冬梅道:“可惜您今日只顾着应付女眷,没看到兰妃那个样子,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萋萋眨眨眼:“我是没看到她,怎么了?她难道又想闹腾。”

  兰暮容飞扬跋扈,萋萋进府第一日收拾了她,她似乎是老实了那么一点。

  秋菊摇摇头:“奴也看见她脸色难看,不过是没看见她闹腾。倒是听到下人们说,她今日躺在床上,只要见了去探望她的人,就跟人家讲,昨夜王爷不曾……宠幸您。”

  兰暮容尾巴骨摔坏了,太医说,至少半年起不来床。

  偏偏,潇阳王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儿,竟没去慰问半句。

  更不曾吩咐厨房为她炖补汤什么的。

  如此,她这怨妇模样便发挥到了极致,但凡有人去探望,就一定要诉苦不停,还要跟人家讲明,潇阳王不曾宠幸萋萋。

  萋萋嗤笑一怔:“嘁,难道王爷还宠幸了她?”

  春兰摇头:“这个倒是不曾。”

  萋萋不高兴地站起身:“我懒得理会她,咱们洗洗睡吧。”

  丫鬟们下去准备洗澡水,又准备她的换洗衣裳。

  她在房中转圈,忽想起什么,扬声道:“拿药草来熏熏,我看那浴室不常用,进了虫子。小心又被它咬伤。”

  几人老实应下,夏荷又去找熏虫子的草药,拿进门来,仔细点燃,在各个角落熏了熏。

  她方才满意,交代秋菊冬梅守好了门,不准潇阳王进来。

  自己进了浴室,脱了衣裳,下了水。

  刚泡了一半,却听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一惊,慌忙捂住前胸,又将身子缩进水里藏起来,这才迟疑开口:“春兰?”

  “王妃,怎么了?”门外,春兰恭声询问。

  她紧张道:“可是王爷进来了?”

  “王爷听说您在洗澡,又出去了。”

  她放下心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从水里坐起身,抓起一把花瓣,抛了出去。

  忍不住勾唇一笑:“算你是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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