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她所有想要拒绝的话语。
谭妈再接再厉,“别看谭妈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沙发上一宿没什么。再说了,你跟三少爷就在隔壁,如若这边有什么动静,我也会去叫你们的。你也别太过担心,好好休息。”
这样一番话下来,慕槿歌已经被谭妈推进了隔壁霍慬琛在这里已经多年未曾住过的主卧。
将她摁在沙发上坐下,谭妈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她在慕槿歌面前站定,抿了抿唇,似有些犹豫,好一会才听她低低的说道:“这里是三少爷的伤心地,五年时间如非老爷子还在这里,他怕是不愿踏入一步。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留宿,谭妈求你,陪在他身边,在这里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做着噩梦。”
这也是为什么五年来他从不留宿,霍震霆也不说半句的原因。
慕槿歌愕然,她怔怔地看着张妈,那样一个他在一个地方日日做着噩梦会是什么模样?
甚至于她都想象不出他做噩梦时的模样。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姿态,不曾想过是有什么可以让这个男人日日噩梦的?那该是到了何种程度?
谭妈轻抚着她的头,满目的心疼,“慬琛……儿时受了很多苦,他亲眼,亲眼……就连老爷子他也是怨恨的……孩子,如果可以,如若可以,谭妈希望你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已经把自己封闭了太久,太久了。”
谭妈的话有些断续,有些秘密怕是到死也不会吐露,但那句“就连老爷子他也是怨恨的”让她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她感觉得出霍慬琛个爷爷之间复杂的情绪,但从未想过“怨”这个字。
这字于亲人来说,太重!
谭妈未再说什么,她松开了慕槿歌,只因为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霍慬琛缓步而来。
“我下去帮拿药,你先休息会。”谭妈在他过来时收敛的了情绪,她转身出去,经过霍慬琛身边时,唤了声三少爷。
霍慬琛无心理会,只因谭妈那句“拿药”。
他快步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怎么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槿歌其实并未有什么异样,只是偶尔头痛,但这已经是经常性的,她并未与生病联系在一起。
“可能是之前感冒影响,嗓子还有些哑,谭妈不放心让我再吃一些润喉的药。”这话是宽慰。在听到谭妈说他宿在老宅夜夜噩梦后心底最后一丝埋怨也烟消云散。
如若不是母亲,他今日怕是不会留在这里。
霍慬琛靠着沙发,她仔细打量着,见她神情婉约,眉眼如水墨晕染,倒也不像是生病。
不过,也有带着几分不放心的道:“如果不舒服记得一定要说出来。”
很快,谭妈就拿了即可润喉的药和一杯温水上来。
那个时候霍慬琛已经去了浴室洗漱。
慕槿歌吃了药,给了谭妈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者方才离开。
临时决定住这里,慕槿歌并未带衣服,当方才搬兰花出了汗,洗澡是肯定,但衣服……
她去了与卧室相连的更衣室,打开衣柜满满一柜子的衣服。
从内裤到西装,还有衬衣,当然也有男士睡袍。
慕槿歌168,可在身材欣长健硕的霍慬琛面前也矮了一个头。
她指尖波动,衣服并未有异样,倒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馨香。而且里面的衣服都是当季最新款或者定制款,应该是有人定期过来更换,都是全新的。
她挑了其中一件款式相对长一些的衬衣,又挑了条夏季的睡裤。出来的时候恰好与从浴室出来的霍慬琛正面迎上。
他只着睡裤,身上水珠未干,从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膛缓缓滑落,最后没落于深色睡裤腰际线以下。
然后……目光顺着水珠下移,但越过安全地,慕槿歌不看了,她抬眸对上的却是男人揶揄地眸光。
看着男人身体发呆,慕槿歌是第一次,说不羞稔,那是假的。
但她是谁?她可是慕槿歌,以前可以伪装在他身边两年多,今天这点事又怎么会难得倒她?
她抱紧怀中衣服,目不斜视,越过他直接就朝遇浴室走去。
但注定这路走的不远。
擦身而过,本笑得云淡风轻的男人,突然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身形旋转,然后脚步前倾,逼得她不得不后退,直到抵上冰凉的墙面。
方才她已经脱了羽绒服,如今就只穿着一字领毛衣和黑色阔脱裤。
霍慬琛利用身高优势完全将她困在墙壁同自己之间,因为要洗澡,她头发已经绑起,露出纤长的脖颈,莹润的肩头。
上面有瑰丽的痕迹,像是雪地上洒落着玫瑰花瓣,说不出的唯美动人。
“穿我的衣?”他不曾去看她手上的衣服,但散漫的语气和轻佻的举动极尽魅惑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