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是活该,不值得同情,他先前怎么欺压百姓,这会儿得还回来,没被打死是他走运。
与此同时,将军府门口。
“这位大娘,不是我们不收,而是夫人定了规矩,收粮有收粮的日子,卖皮货就到了时候再上门,药草、香料又是另一日,你不能收皮毛的日子说要卖粮,这样我们不好安排。”
他手头没秤怎么算,皮毛是按件收货,小的如兔皮、貂皮是半两一件,中等兽皮一两,熊、老虎等大型皮毛十两银子一件,若是纯色无杂毛的五十两一件。
“小哥儿,我们不知道有这规矩,听说将军府要收粮食就过来了,大老远从城外的沙门村走了两天才进了城,你瞧瞧这是刚打下来的麦,香不香?你就通融通融。”
年纪五十开外的妇人频频打躬作揖,她身后站了一位面色黝黑的木讷老汉,腰上别了一支有些破旧的烟杆子。
“不行不行,不是我不通融,你看排队等着送皮货的人都排到三条街外了,人家是正正经经的照规矩来,我总不能让人家空等着,只给你开小门。”
有一个例外,其它人还不得有样学样?
就怕有人投机取巧,不按规矩来走,也怕门口收货的下人应接不暇,分身乏术,因此夫人严格要求不能破例。
一旦有了开头,后面就遏止不住,原本顺顺利利的秩序乱了套,徒增不少困扰。
“我这麦子也才几十斤,你随便给个价就好,我家里急着要用钱,就等着卖粮的钱救命,你好心点,帮帮我们吧!老天爷会保佑你长命百岁,富贵连天。”她都要给他跪下去了。
看她跪,熊大壮也想跪了,可惜下身痛得跪不了,只好赶紧苦着脸拉人。“大娘,你别害我,我也是人家的奴才,若是没把事办好可要挨板子的,要不,你过两天再来。”
“过两天?”妇人捂着脸哭了起来。
“来一趟要走两天,回去又是两天,我们夫妻俩年纪大了,走不动,我儿子病得很重,大夫说不能断药,否则凶多吉少,可我们哪来的银子买药……”
妇人哭得很伤心,一旁的老汉也低头抹泪,让人看了很不忍心。
“你……你们……”他实在帮不上忙呀!求他也没用。
“大壮哥,闹什么闹?夫人让我来问一问,为什么今日的收货速度似乎慢了些。”好多人都在等着,进的货却不多。
一见到夫人跟前的丫头安冬走近,就像看到活菩萨的熊大壮喜出望外,搓着手上前,“安冬姑娘,这对夫妻非要在不对的日子卖粮,还说家有重症病人等钱用,没银子就得出人命了。”
“是这样吗?”夫人之前曾在庄子上待过一段时日,安冬也不看轻庄稼人家,她极为仔细的打量这对老农夫妻。
“你们是打哪来的,远不远?”
“可远了,沙门村,要走两天。”妇人急着回话。
“两天……”安冬低头看看两人的脚,果然是一双破鞋,都磨穿了,露出脚指头,显然走了很长一段路。
“夫人心善,看重西北的百姓,真的快过不下去了也不会放任不理,这板车再推回去也累人,不如连板车一并买下,咱们也不过秤了,就给你们五两,你们看是否可行?”凭安冬在夫人跟前的脸面,作这点主是可以的,能救人一命也是功德,为将军、夫人和小公子积福积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