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爵听出了秦落衣沮丧的语气,看着她愈显清瘦的脸庞,顿时心里划过一阵怜惜。
他看向秦落衣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心疼,都怪他没有在她身边,才让她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苦,每天提心掉胆。
秦落衣对上他温柔眷顾的眼神,心里缓缓一道暖流划过,五年了,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解决所有的事情,可是现在才发现有他在身边她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她和瑾萱都需要一个依靠。
在他的目光下,她以两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
厉风爵温和的大掌覆上了秦落衣的脸,她脸上蓦地一红,厉风爵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她权当没看见,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过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厉风爵看到她紧张的神色,收敛起笑容:“嗯,是出大事情了。”
秦落衣面上一愣,心突地一跳。
他简直爱死了她刚刚认真的表情,不自觉得笑出声来。
落衣自知上了当,心里气愤不已,猛地转过身去,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厉风爵讨好地凑上前,闻了闻她发间的清香:“这不是看你在这里太闷了吗!”
秦落衣还是不理他,厉风爵剑眉微挑,直接朝其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
“你干什么?孩子还在睡觉呢?”秦落衣吓了一跳,急忙朝怀中的瑾萱看去,好在孩子没有被吵醒。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床上。
“然后呢?”看到她安置好瑾萱,厉风爵眨了眨眼睛。
她心里暗叹一声,自己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终于展开笑颜,他的心情顿时也舒畅了不少。
厉风爵也不再耽搁,随即向秦落衣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从与艾伦汇合碰壁到见到龙啸天,只是想了想还是将他自己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秦落衣却还是嗅到了一丝异样,“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啊。”厉风爵神情不变。
秦落衣心知厉风爵如果不说也是觉得自己可以解决,不想让她心里也受到负担,于是没有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秦落衣仔细看了看厉风爵的表情,于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和我父亲……”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刚刚他说起龙啸天时咬牙切齿的表情,她不难想像出他的父亲对他的警告,只是她很好奇厉风爵是怎么样让父亲抛下以前一切的是非与他合作的。
厉风爵沉默了良久,就当秦落衣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说的话时,他却淡淡开了口,只是谈的确是另外一个话题:“其实你的父亲在‘k’组织其实也是有股份的。”
秦落衣脸色一变,那这样他的所作所为不是父亲在变相的伤害自己吗?
“你说什么?”她怒视着厉风爵,再怎么说那是她的父亲,和她流着相同的血液,龙啸天不可能伤害自己。
厉风爵听出了她责怪的语气,看到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知道了是她误会了,便开口替龙啸天解释:“你父亲的股份其实不是k组织的股份,是k组织对外宣称的药物公司而已。”
秦落衣沉下心来,一脸嗔怒地看着厉风爵:“说话都要大喘气么?”
厉风爵一笑,“谁让你不让我把话说完,自己在那里瞎猜。”
秦落衣脸上讪讪的,好像自己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沉稳过。
气氛忽然又沉默了下来。
秦落衣对上了厉风爵魅惑的眼神,忽然从心底蹿出了一道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厉风爵的紧紧锁住了她想要逃脱的视线,嗓音动人:“想我了没有?”
他停留在她耳边的呼吸暖麻入心,她有点受不了。
他却蛮横地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真的一点也没有想我?”
“明知故问。”秦落衣咬牙切齿,这个男人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好吧,看来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我。”男人委屈地叹了一声:“还让我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在这里和你相聚在一起。”
秦落衣不理他,她知道他只要一心软,这个男人绝对会得寸进尺的,这是她一贯得来的经验,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守住阵地。
她原来以为采取不抵抗策略他就不会再胡搅蛮缠,谁知,她刚刚一走神,厉风爵的冰冷的唇就覆了上来。
出其不意,却令秦落衣无力抵抗,闻到属于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想念他了。
而另一边,心中极度郁闷的厉锦给杜涛打了一个电话。杜涛也是军官世家,跟厉锦从小玩到大,是他位数不多的死党之一。
接到厉锦的电话,杜涛是十分意外,第一次听到厉锦的声音是如此的沮丧。
他们俩约在了酒吧。
杜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死党在那里借酒消愁,手机械地一杯又一杯地倒着酒,一句话也不说。
“别喝了!”
厉锦睁开醉意的眼睛:“站着干什么,一起喝啊?”
杜涛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他妈有什么难受到给我说出来,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像个娘们一样的成吗?”
厉锦笑了起来,明显有了点点的醉意,“你才是娘们呢!我这是在这里酝酿呢,你看这酒真是好东西,可以麻痹神经。”
“少放屁!别在这里给我演苦情戏,给谁看呢,要心疼回家让你爸妈心疼去!”杜涛看到他这副鬼样子,真的是一点点的耐性被他给全部磨光了。
大老远的让他在这里陪他喝酒,结果他倒是自己喝得痛快,把自己晾在一边。
厉锦终于苦笑了一声:“家,好像不再是我的家了。”
杜涛眉头一皱,这个死党的脾气秉性他还是知道的,绝对不是什么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主:“你在那里说什么鬼话呢!”
厉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回想起那个一进厉家大门就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的厉风爵,他的眼底一片冰冷:“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