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宝大厦闹鬼的讯息有很多,一条条浏览下来后我半信半疑。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闹鬼“圣地”,最终都是以讹传讹,这些信息都只能做个参考。
我打定主意明白去看看,就关了页面,准备休息。
想起齐霞这两都没见人影,也没来得及留她电话,我就给父母打电话,他们和齐霞父母一直保持联系,通过他们就可以拿到齐霞电话号码,同时我也想了解一下齐霞真实情况。
蹊跷的是,我父母还是关机状态,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关过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我打了房东的电话想和他墙上裂缝的事,还是关机,发了几个微信也石沉大海。
怀着忐忑,我还是选择去次卧睡觉,不是作死,一方面是虚月已经把鬼驱除,另一方面是因为主卧给齐霞住了,虽然我恨不得能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最好是坦身相待相杀相爱,但是她没回来,我也不至于怀着龌龊心理睡现在属于她的床。
要睡,就要光明正大的睡,嘿嘿嘿,我刻意这么想,以放松自己的情绪。
次卧还是比较不错的,只是那幅画还是令我别扭。我尝试着取下来,这画竟然不是挂在墙上,而是镶嵌在墙壁里,这种装修风格虽然不多,但是也有。
抱着罐子的女人,是很有名的一幅画,从艺术的角度欣赏着这幅画,我困意上来,灯也没关,就睡着了……
在头部感受到一股凉意的时候,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灯光朦胧中,半空中一张脸,赫然映入眼帘!
我被吓的彻底清醒过来,意识清晰无比,但是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实际上连睁眼这个动作也是意识中发生的,并不是真的把眼睁开了,我遇到了传中的,鬼压床!
区别是,我能清清楚楚三百六十度看到这只鬼。
她的身体浮在半空,头脚方向和我一致,下身裹了一块白布,上身一丝不挂,悬挂着两颗白玉色泽香瓜大的手雷,腰身盈盈一握,充满了香艳的刺激。
可是,她的脸孔惨白,连嘴唇和眼珠都是惨白的,眼角渐渐凝结出了两滴鲜血,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发梢挨上了我的脸,微微颤抖,像是在抚摸,也像在调整刺入肌肤的角度……
看到脸的时候,香艳的感觉瞬间消散!
这个女鬼就是前晚上那个鬼,从头到脚闻我一遍要吃我,还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最后被莫名的紫气空间的存在吓跑的鬼,她,就是墙上抱罐子的女人!
虚月,艹你十八代祖宗,你不是把鬼捉走了吗,你不是这幅画没问题吗,妈的,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还有该死的五元道人,你介绍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那女鬼似乎没有察觉到我意识是清醒的,而且似有忌惮,心翼翼地浮在半空,然后,不知道怎么竟然取出一张符箓纸!
女鬼似乎在强忍着痛楚,张开嘴无声的嘶叫,把眼角两滴鲜血滴落在符箓上。
仿佛有无形的风,女鬼下身的白布和头发全都飞扬起来,那张符箓飘浮在我和女鬼之间,微微一颤,像一个虚拟视频播放器,开始播放一段段的画面。
这些画面以一个人的视角为出发点,像是在头部安放了一个摄像头,一段段的画面都是他(她)的所见所闻。
开始是正常的起床、吃早饭、扔垃圾、坐公交,然后……
我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宝大厦,和门口的保安张东升打招呼,进入大厦一层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服务台的长腿美女,挤在人群中排队上电梯,到14层出了电梯后来到一个公司门前,“诚泰市场调查公司”,看到了王宗耀王胖子,还有一些熟悉的同事,接下来就是每枯燥乏味的工作……拥挤的电梯,午饭时间,拿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打通了……给父母打电话,打通了……给齐霞打电话,给她配了一把房门钥匙……下班……坐公交……画面在进入区后面的道时戛然停止,再也没有新的片段。
我此时意识到,这些片段的主角就是我,这就是我每的生活纪录片!
梦魇一般的恐惧又开始蔓延,更令我心寒的是,这些画面,每播放一段就变成细长条状,从我的眼睛钻了进去,像病毒一般在我脑中分裂增殖扩散。
我下意识的产生了抗拒,强烈的抗拒,犹如大祸临头,同时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接收了这些画面,却没有让其扩散,而是裹成一团,单独存放在某个角落,跟优盘似得。
半个时后,符箓忽地消失不见,那女鬼却是降了下来,离我更近了,近到我如果能抬手,就能抓到那两颗白玉手雷。
女鬼似乎还是在闻我,却避免接触到我,惨白眼窝中竟然有了情绪,一会儿贪婪,一会儿畏惧,像是在人交战。
我仍旧不能动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景象,眼前眩晕袭来,干脆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还处在迷糊中,我习惯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已经是清晨六点,同时摸出一把灰烬。
我晚上整理床铺时,顺手把五元道人给我的那张符箓纸塞到枕头下面,看来女鬼出现后,是这符箓发挥了作用,让我意识清醒,而符箓消耗殆尽能量后,也变成了灰烬。
女鬼?我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往墙上那张画上看去,画中人精致妩媚和平时并无二致,而我却知道这张画里还有鬼。
虚月道人看走眼了?
而且,这鬼还会使用符箓。
麻蛋,符箓不是驱鬼捉鬼器物吗,怎么这鬼还用上了?
那些画面片段又是怎么回事?
钻进我脑子里又代表什么?
再想到昨晚那个应该是嫉妒心爆棚的青年对我的攻击,我遇到的怪事越来越多,而我却不再像开始那样恐惧,还能镇定的思索,这莫非就是卫惊蓉的,习惯了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到那张画跟前,摸了一下,感到一股冷意不由一个激灵,赶紧跑到客厅。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有响动,还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有人在开我家的门?
这门锁是我搬来后新换的,只有两把钥匙,一把我随身携带,另一把藏在区的一个花坛缝隙里作为备用。
从来没有给过别人,难道是贼和万能钥匙?我站起身正要去看,门开了,开锁的人大大方方地进来,还拎着早餐,肤白貌美大长腿,竟然是两不见的齐霞。
我不由愣住了,她怎么会有钥匙?
“犯什么愣,吃早餐了。”齐霞把早餐扔到桌子上,就往卧室走,然后看着被损坏的门锁蹙眉看我,露出“原来你也是这种人”的鄙视神情。
如果是以往,我可能就急赤白脸地解释事出有因并非欲行不轨了,此时我却淡淡一笑,直接问她:“你这两去哪了?”
齐霞转过身来,坦然道:“不是和你过了嘛,同学聚会去了。”
“那你怎么有房门钥匙?”我把心里的疑惑了出来。
“你给我的啊!”齐霞皱皱眉,歪了一下头,疑惑地,“你给我打电话,配了一把房门钥匙,可以回家给我,如果我在你们公司附近,也可以自己去拿。我恰好昨在你们公司附近……叫什么宝大厦吧?就去拿了,还是你亲自交给我的呢。你难道都忘了?”
我越听越是心凉,她的这个内容,分明就是女鬼压床时,那些钻进我脑子里的画面片段之一,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那些片段又是什么含义呢?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关键是,现实中,我从来没有给她配过钥匙,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因为根本就没有她的号码。
在这刹那间,儿时的姐姐,现在的极品美女,她的面目更加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