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班刚一进门,就和杨禄撞了个满怀,正要句道歉上前搀扶,哪知杨禄一咕噜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指着胡班骂道:“你的眼长哪了,没看到我在这吗!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出福祥楼,再也不要来了!”
胡班闻言,整个人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句实在的,尽管他在福祥楼干了半年多,但是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想攒点钱银投奔刘岱罢了。所以一直以来,他对福祥楼可以是毫无归属感可言。如果杨禄能早点赶他走,他绝对不会犹豫。
可是他现在却感觉不一样了,因为自从刘公子把他从鲜卑人手中救过来之后,他整个人对生命的看法都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刘公子的那句话,‘活在当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一个人如果连现在的自我都懒得调整克制,那么还谈什么理想抱负人可以穷,但不可以麻痹自己的思想,否则无异于行尸走肉。
可以,在胡班的心中,仅仅刘的这一番话就已经让他心服口服了,更不用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胡班觉得,刘公子绝对不是如人们的那样不堪,之前那么做定然也是有刘公子的一番用意的。所以他决定跟着刘公子,最起码,这救命之恩是要报的,何况救的还有他原本已经颓废的灵魂。
所以,当他听到二掌柜的怒吼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子雄,昨交给你的任务,看样子是完成差不多了吧?”刘看着杨禄冲着胡班叫嚣的样子,
原本心中保留的最后一丝不忍终于消散掉了。
“是的公子,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根据...”从进门来和杨禄这么一撞,差点忘了自己的正事,听到刘的问话,把杨禄的话顿时拋到脑后,正要把自己探听的消息出来,哪知却看到刘冲他一伸手,将他制止。
“这个事情先不急。”刘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波动,清了清嗓子道,“之前一个月,由于我有别的事情,没有办法管理福祥楼。但是!”
刘语调一转,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既然我现在接手了酒楼,当然是要把酒楼往最好的方向走。如果你有好的想法意见,可以给我提出来,如果没有!就不要在这里给我装腔作势!更不要拿老爷子来压我!!!”
胡班有些奇怪,不过他明白这些话显然不是给自己听的,当他看到一旁坐在地上还没走的杨禄,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肯定是这老子惹到了公子,看来公子这回要发飙了,幸灾乐祸之余,便应声道:“掌柜的所言有理!”
“胡班!”杨禄此时也回过劲儿了,知道刘是拿自己刚才和他顶撞的事情做文章,苦于无处发泄,看到胡班言语,便大声喝骂道:“这里哪有你话的份儿,滚出去!”
“哎?杨掌柜,你可不要这么。”胡班还没话,却见刘已经走了过去,一把伸出手将胡班拉了起来。
“咱们福祥楼历来是赏罚分明,我看胡班挺精明,也做了半年多的大伙计,而且这一次更给咱们酒楼今后的大买卖做了很大的功劳,所以我准备让胡班做福祥楼的二掌柜!”
“什么”胡班和杨禄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前者是惊喜,后者是惊讶。
“是的,以后杨掌柜可要多带带胡班,你俩可都是咱们福祥楼的二掌柜的!”罢,用力的拍了拍胡班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好好干,要多向杨掌柜取取经,毕竟杨掌柜是过来人!”
“你竟然让胡班一个伙计当二掌柜公子你是不是疯了?他做了什么贡献?”杨禄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平时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伙计,此时竟然和自己平起平坐起来,不禁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胡班毕竟不傻,已经明白了刘的真正用意,此时听到杨禄还如此不识相的反驳,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杨掌柜!”
胡班看着已经起身的杨禄,心里知道此时正是自己荣升之际,都‘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时必须要好好的立个威,否则以自己伙计到二掌柜的转变,之后很难让手下信服。便对着杨禄道:“本来弟还想向杨掌柜讨教一下经验,哪知...啧啧啧...”
胡班摇了摇手指,“咱们能为福祥楼的二掌柜,那是主家看得起咱们,更应当把心思放到酒楼生意上,知恩图报,这是做人的最起码的原则!”
“杨掌柜,你好好想想,当初如果不是甄少爷提拔,你怎么能做到福祥楼二掌柜呢,甄家派公子来福祥楼,那咱们做下人的的,更得相信主家的眼光不是?如果对主家指指点点,岂不是失了做人的最基本的本分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跟着刘的原因,胡班不自觉的话也上纲上线起来,只听到杨禄浑身都不自在,“好你个胡班,现在出息了,连我都敢数落,好!好!我现在就去甄老爷那里,让他老人家评评理!”
“子雄,走,咱们去里面谈!”刘淡淡的了一句,便扭头向酒楼后院走去,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杨禄似的。
胡班朝身后杨禄看了看,面带可惜的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这杨掌柜是怎么做到今这个位置的,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是真的太不把刘公子放在眼里了?
无论哪个原因,恐怕福祥楼他是呆不下去了,就算是他到了甄老爷子那里,更是少不了一顿臭骂。毕竟,刘公子的掌柜身份,可是甄老太爷亲自定下的,你一个的二掌柜不听号令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去老太爷面前告状,那不是赤裸裸的打老爷子的脸嘛!嘿嘿,你要是不挨骂,今后我胡班两个名字就反过来念!
想到这,胡班也不再理他,一溜烟朝酒楼后院跟了过去。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看甄老太爷怎么整治你们把!哼!”杨禄从地上站了起来,甩甩袖子,终于自信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