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士们隐隐约约的崇拜声音,云舒置若罔闻。此刻,她眉眼全是那一望无际的冰山,以及冰山底下,那看不见的暗流。
一阵寒风吹过,云舒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现在的温度,已经是她吹口气能看见白色烟雾的样子了。
当然,这还不是她能够承受的最低温度,只是觉得有些冷。
这里的确很多人都是内力高手,只是,唯独除了她。
她可从来都不懂什么劳什子的内力啊。
还没有等云舒反应过来冷,身体便被一很温暖的怀抱抱住。
熟悉的气息,云舒的眼眸之中不觉浮现出点点的笑意。被司马圣翼揽在怀中,他内力流转,格外温暖,云舒倒没有觉得太冷。
内力高手,本身便多了条活命的本钱。不过他们的将士大多是普通人,并没有可以保命的内力。
“你怎么知道,脱了衣服在被窝会更暖和?”压低了声音,司马圣翼问道。
“实践出真知。”微微歪头,云舒对着司马圣翼呼出白气,眉眼弯弯。
她自然知道,又不是没有试过,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睡要暖和,而盖被子总比不盖辈子暖和。
穿着衣服,阻拦了两个人之间的热传递,反而更容易冷,这是她上小学时候便知道的东西。只是,司马圣翼忽然这么问,她并不像实话实说,反而想要调戏他一波。
果然,实践出真知这几个字一说出来,司马圣翼的耳尖诡异地出现了红色。
实践,云舒和他寥寥无几地几次床上运动,她都会这么来表述。
意识到自己被人调戏了,司马圣翼反手在云舒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把。
力度不重,但是,暧昧十足。
有唐古源在前方指路,战舰开得很平稳。虽然很多次冰山都差点撞上了战舰,但总是差点。
这里暗流和礁石的间隔,经常是战舰恰好能够通过的距离。
这样的巧合,让德唐古源的眉头越来越紧。
总觉得,很不对劲。
太顺利了,顺利得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在想什么?”盯着唐古源皱着的眉头,萧太后忽然开口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些人故意是故意让我们进来的?”唐古源轻声开口道。
天华国这么大张旗鼓的事情,雪域不可能没有消息,可是,他们在海面上航行了一个月,甚至都没有和雪域的队伍相遇,这显然不符合雪域的做事风格。
“故意?他们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么?”萧太后不屑地说道。
雪域从来都是自视过高,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高调。就算要对付他们,他们也不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引导他们进入雪域领域之中再出手。
倘若真的知道了他们要过来,附和雪域的作风的事情,恐怕是直接派军队过来正面对决吧。
“说得也是。”唐古源微微眯了眼,点头道。
处心积虑,确实不是那群人的风格。高调张扬,才是他们的风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这么久了,雪域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放任天华国招兵买马,这件事,很不对劲啊。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时辰以后,天华战舰从冰山之中挣脱出来。
映入眼帘的景色,让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眸。
微微范蓝的海水,如同湖水一般波光粼粼。清澈见底,低头,甚至可以看见不同种类的鱼在游动。
远眺,远处偌大的岛屿,湖光山色,金光闪闪。战舰缓缓停了下来,众人的眼眸全部都顺着那个岛屿的方向而去。
那便是传说中的雪域,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地方。即便还没有靠近,一股威严而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舒不懂得欣赏那种古老的气质,但即便如此,她也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高贵、不容玷污的气息。
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王者气息,也不过如此了吧。
微微眯了眼,即便千百年的传承,也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干涉她的生活的理由。
王者?她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她自己,才是唯一的王者。
嘴角微微上扬,云舒漆黑的眼眸之中,却满是冰冷的寒意。
雪域,我来了。我们以往的那一笔笔账,那些仇恨,那些痛苦和折磨,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次,我们好好算。
她从来都不是恃强凌弱的主儿,也很少主动挑事,可这不代表着,她就可以任人欺负。
“前方便是雪域,只是,看着虽然不远,但是想要通过,却格外的艰难。雪域最强的防御队伍,便在我们前方十里的地方,大家一定要小心。”唐古源皱着眉头,叮嘱道。
雪域的防御,他以前见过,不是强,而是极强。
“不管强还是弱,终究要试一试。”司马圣翼暗红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动,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难或者不难,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意义的话题。挑战雪域难吗?危险吗?可他们还不是来了,还不是做了?难与不难不重要,试一试,能不能活下来才重要。
更何况,事到临头了,没有道理反悔了。
随着司马圣翼的话音刚落,龙骑军的将领立刻主动请缨,请求迎战,而东篱国燕云国还有草原也有人马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