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傀 第三章 考验
作者:碰壁的蜻蜓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仙师’二字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老百姓的传说中,一直有‘仙师’的存在,他们能够呼风唤雨,移山转岳,点石成金更是不在话下,更厉害的是‘仙师’能够长生不老,脱离六道轮回,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不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缘得见‘仙师’尊颜,有人说是雍州太荒凉了,没有灵气,仙师不愿意来这。

  孔玖活了十六个春秋,走遍了整个雍州,‘仙师’二字还是在传说之中,孔玖确信‘仙师’也只可能存在于传说之中,这世界上都是凡人,哪有什么仙呢?

  “赵二狗,你小子又吹牛呢。还仙师,老子就是你仙人祖宗!”一个虬髯大汉显然不信这鬼话。

  一开始那个声音有些急了,“千真万确,我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那仙师手里捏个符,念个口诀就在手上招出一团火,我在旁边都感觉到热,真真的,仙师一挥手,那火就冲前出去,把头牛都烧死了。”

  “仙师还会飞呢,在半空里就像我们走路似的。”赵二狗又说道。

  “你们快去看看就知道我没骗你们了,我要是骗人,我就是狗洞里生出来的。”赵二狗还怕别人不信,赌咒说道。

  一个食客被吸引了出来,“你小子本来就是狗洞里出来的,跟骗没骗人没关系。也是闲着没事,就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仙师来我们这破地方。”

  听到赵二狗说得如此绘声绘色,众人也是将信将疑,但都纷纷向菜市口方向走去,一时间人群汇成一条河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每个人都不想错过亲眼目睹仙师的机会。

  孔玖也是人群中的一员,孔玖对仙师也一直很感兴趣,比向往侠客更甚,以前也见过一些用戏法冒充仙师招摇撞骗的,不过这次看那人说的煞有介事,孔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去一睹究竟。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孔玖顺着人流来到了衙门口。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孔玖怀疑是不是全城的人都来了。

  人虽然很多,但完全不影响孔玖看到仙师的样子,因为那仙师正在高过众人头顶的空中站立着!

  那仙师看上去是个古稀之年的老者模样,白须飘飘,精神矍铄,身高七尺,身着一件纯白的道袍,背后印着八卦的图案,腰间挂着玉佩,在闹哄哄的衙门口却显得一尘不染,背后背着一个精致的青色布袋,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是真仙师!孔玖确信没有什么戏法能够让人凭空在离地一丈多高的地方站立着。

  “兄弟,打听下,仙师怎么招徒弟的?”孔玖旁边一个人也是刚到,舔了舔嘴唇,两眼放光的问前面的人。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招什么徒弟,仙师是来招工的。”

  “招工?招什么工?我们一群凡人能帮什么忙啊。”

  “不知道,仙师也没说是做什么,不过仙师说了,只要好好完成他吩咐的事情,每个人赏赐黄金百两。”

  “我的天,黄金百两,我要报名,我要报名,我这条命就送给仙师了。”问话那人显然被百两黄金给震撼到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马上抬起手臂,跳着脚高叫道。

  答话那人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蠢货,谁都能去哪还轮的到你,老子早就上了。仙师拿出来许多相同的画,只要谁能画的跟原画一样,就算过关了,过关的人,仙师才收呢。”

  见那问话的跃跃欲试,答话的毫不客气泼起了冷水,“别以为这玩意简单,许多人画得明明一个样,仙师都说不行,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没人能通过那考验呢。”

  孔玖在一旁听得也越来越感兴趣,用力挤开人群朝前看去。孔玖越走越近,仙师正在闭目养神,丝毫不被周围的嘈杂所干扰。

  孔玖见前面许多人正一边认真端详一幅画,一边在身前的小木桌的纸上划来划去,那画的是一幅道祖打坐的图,画面并不复杂,百来道线条勾勒出一个道祖双膝盘坐正在闭目凝神的模样,颇有几分神韵,也没有上色,乍一看都会觉得学过几年画的都可以轻松临摹出来。

  许多满面胡须、光着膀子的大老粗也在一边学着画画,杀猪的朱老三也盘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支不知从哪来的毛笔,左手拿着那幅原画仔细端详着,又时不时的把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的样子,与他那膀大腰圆的身体显得极不相称,滑稽之极。

  没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恭敬地走到仙师身前,把手里的画卷双手呈了上去,自信说道:“仙师大人,小生已经临摹完成,请仙师一看。”

  这男子是凉城县衙的师爷,是凉城赵家的人,名为赵文锦,人称赵师爷,早年考中过秀才,平时就十分喜好舞文弄墨,这次仙师出了这个考题,赵师爷觉得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凉城没几个读书人,都是一帮大老粗,没几个人能入赵师爷的法眼,对这次考验当然也是胸有成竹。

  仙师微微点了点头,“刚才有些一窍不通的人随便画了几笔就想过关,本仙师都给了一些教训,如果再有如此,本仙师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仙师右手虚招,嘴里轻喝一声“来”,只见赵师爷手里的画便慢悠悠地飘到了仙师的手里。

  周围人见此,纷纷惊呼不已,惊为天人,仙师微微一笑,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仙师展开画卷看了片刻,微微皱眉,“你这画功还算扎实,不过跟原画还是有些许差别啊。”

  “小生自幼学画,到今天已有三十余年,自问画功还算过的去。小生以为但凡临摹难免会有些个人风格掺杂在里面,但小生自认为小生画中的神韵跟原画相比是丝毫不差的。”赵师爷见仙师如此说,赶忙道。

  “哼,本仙师叫你临摹,那就是要一模一样才行,你画中的神韵如何能与原画相比,真是荒谬!”仙师对赵师爷的说辞很是不满。

  “仙师恕罪,是小人失言,小人作画是技,原画却是巧夺天工,神韵独具,一看便知是大师杰作,望仙师网开一面,给小人一个机会。”赵师爷也是人精,马上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仙师听了此话不由暗暗点头,这赵师爷还有点眼光,又想到这么久都没有合适的人,此城内多是些杀猪卖狗之徒,这么下去只怕一个合适的人都找不到,也就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本仙师念你学画多年,手还算灵巧,便算你通过了考验,到本仙师身旁候着吧。”

  赵师爷闻言,不由喜上眉梢,口中称是,快步走到仙师身后,恭敬站立,比伺候官老爷都恭敬了一百倍。

  那仙师清了清嗓子,“本仙师再说一次,这个考验最关键的是要画得与原画一样,线条的粗细、位置、角度一丝一毫都不能差,不管你用何技巧,只要画得一致就算你过关,当然谁要是瞒着本仙师用些不正当的手段骗本仙师,那到时少不得要送你入轮回再走一遭。”场面十分嘈杂,但那仙师说的话似蕴含了仙力,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