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玫瑰悲无常人生
这个礼拜天对于田慕平而言注定了不得安宁,早上起床上完厕所回来,本想再在床上躺一会,老婆子就追在屁股后面问他为什么上完厕所不冲水.这不是岂有此理,忘了还不行吗。田慕平如实回答,老婆子却说,忘了冲马桶怎么不忘了吃饭。田慕平简直是哭笑不得,说吃饭肚子会发有信号,马桶又不会发信号。老婆子马上说,前天说买个自动马桶,你就是不让,要是有个自动马桶不就能发信号了吗。
田慕平这才知道老婆子的毛病犯在哪里。原来是前几天在电视上看了广告说有一种马桶,能够自动冲水,还能冲洗屁股。老婆就说想把家里的马桶也换成那样的,省的清理马桶费事,而且还能洗屁股,即卫生又省事。田慕平觉得那样也好,反正家里的马桶也用好多年了,便答应换一个。
不想让秘书去建材市场一打听,才知道这种全自动的马桶最便宜的也要三万多元。这一下田慕平犹豫了,倒不是三万多元掏不起,而是装个这样的马桶实在太招摇了,人家一大听说市委副书记家里装的马桶都好几万,恐怕离省纪委请喝茶就不远了。所以思来想去,就没有装。
就因为这么个屁事,老婆子便跟自己闹上了,昨天晚上叨叨了半晚上,早上刚起床又叨叨上了。田慕平就有些不耐烦地说老婆子爱慕虚荣。这小子把老婆子惹毛了,上手便将本想来个回笼觉的田慕平从床上拉了起来,问田慕平自己怎么爱慕虚荣了,难道想要个马桶就是爱慕虚荣吗。
田慕平知道麻烦来了,只好赔礼道歉加解释说,是我错了,你辛苦了一辈子了,想换个马桶并没什么错,可是要是换了这么贵的马桶,万一传出去了,纪委恐怕就要找我谈话了。
老婆想想觉得也是,为了一个马桶再弄出点啥事,那可就实在划不来了。便没有再闹。田慕平嘟囔了一句:没脑子,又躺在了床上。
不想刚躺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老婆子刚把门开开,马上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哭泣声。田慕平心头不禁一紧,心想不会是白玫瑰找到家里来了吧。可想想觉得白玫瑰也没那么不懂事,可这又是谁呢。在卧室往外面照了一眼,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外甥媳妇。
田慕平这才想起自己的外甥王洪栋被罗荣天关了起来的事情,马上一阵心烦,却也知道没办法给外甥媳妇交代,干脆蒙了被子装睡。刚睡下,老板就跑了进来,说外甥媳妇来了,你怎么也不出去看看。人都被抓起来了,你这个当舅舅的怎么也不吭声。
看来这个回笼觉是睡不成了,田慕平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道:“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会吗。洪栋执法犯法,那是他自作孽,能不被抓起来吗。我吭声能有什么用。难道检察院是咱们家看的不成。”
田慕平的老婆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被田慕平毒了一句,便没话可说了。
不想外甥媳妇却跑进了卧室,进门便跪在了田慕平的窗前,哭天抹泪道:“舅舅,你可一定要救救洪栋,他这要是被关进去了,我们这个家可就全完了。你不看别人的面子,你也要看我妈的面子啊。我妈今年都七十多了,要是知道洪栋被关进去了,恐怕也要蹬腿去了。”
田慕平马上喝骂道:“闭嘴,什么蹬腿去了,别给我胡说八道。”
王洪栋老婆被骂了一句,急忙止住了嚎声,却还是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田慕平的老婆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也跟着摸起了眼泪,道:“老田,你就想想办法吧。检察院不是归你管吗。你给那个罗荣天说说,让他把洪栋放了。再说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话里话外便有别的意思。
田慕平马上一瞪眼道:“别胡说八道,什么不是大不了的事儿,执法犯法,卖放人犯还不是严重吗。”
老婆见说不动自家男人,只好转而劝说外甥媳妇道:“桂英,你也别这样,洪栋犯了法就应该受点教育,顶多判个两三年也就出来了。你就好好在家等着,要是有什么困难了就给我和舅舅说。我们尽力帮你就是了。”
这也顶多算是一句安慰话,岂是往王洪栋老婆此来的目的,眼根子一热,马上又嚎了起来,一边嚎哭一边拉了田慕平的胳膊道:“舅舅,洪栋犯了法,该判刑,该坐牢,可是我妈咋办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我们当儿女的罪孽吗。”
田慕平不耐烦道:“知道是罪孽当初干什么去了。”一用力要将胳膊从外甥媳妇怀里拉出来,却不想外甥媳妇抱的死紧,拉了一下胳膊没拉出来,手却盖在了外甥媳妇的胸前。一股软乎乎的感觉,马上让田慕平脸上一阵灼热,也不敢再用力了,看了一眼老婆,发现老婆也没注意。外甥媳妇更是狠狠地将胸脯贴了上来,又接着劲往上一扑,差点没钻进田慕平的怀里。
岂有此理?!田慕平觉得再要这样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要犯错误了,不,应该是**常了,一转身道:“桂英,你别闹了,我试着给罗荣天说说总行了吧。”
那桂英马上转怒为喜,却将田慕平的胳膊搂的更紧了。田慕平哪儿还能受得了这个,急忙抽身起来,道:“我上个厕所。”说着穿鞋下床。老婆却在后面追问道:“你不是刚刚上完厕所吗,怎么又上厕所?”
田慕平边往外走边嘟囔道:“你管得着吗。”说着在客厅里穿了衣服,给老婆道:“我出去一趟。”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是从楼上下来,田慕平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儿,又不由地回味了一下外甥媳妇那鼓鼓囊囊的胸脯,便有些按耐不住了,挡了一辆面的车就往黑天鹅宾馆而去。
白玫瑰是个年近四十的孀居女人,原本在市委门口有个不大不小的夫妻饭店,两口子生意做的挺实在,自然兴隆茂盛,田慕平经常带人去吃饭,一来二去便也熟识了。有一年,男人到菜市场办货,回来的路上,不幸让汽车给撞死了。肇事司机是一个局长儿子,那局长的父亲,又曾经担任过市里的重要领导职务,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朋友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在河州也算是一大家族,遇到这种事也不惧怕,而且刚开始就在交警队做了手脚,说白玫瑰的男人行走路线错误,应该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这也就意味着在事故赔偿上也只需要承担百分之七十。出了这样事情,而且又遇上这么一个官宦世家,一个平头老百姓到哪儿说理去。那段时间,白玫瑰可以说是天天哭天抹泪,不管是找交警队还是法院,人家给出的结果基本没什么区别,都认为白玫瑰的男人应该承担百分之七十的事故责任。无奈之下,白玫瑰只好到市委**,这一**正好遇上了田慕平接访。
白玫瑰将情况说完之后,田慕平立即拍案而起,说要是河州市都是这种的当官的,老百姓哪儿还有活路,有好言安抚一番,让白玫瑰回去等消息。
可是白玫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却没有丝毫消息。白玫瑰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田慕平也不过是做样子给自己看罢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白玫瑰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狠心把生意很好的饭店转了出去,拿着三十万元再次找到了田慕平。
然而,当白玫瑰将那用牛皮纸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的钱,放在田慕平面前的时候,不想田慕平却一下子翻了脸说,你把钱拿回去,你觉得我田慕平就在乎你这点钱吗。
不在乎钱,那他在乎什么呢。白玫瑰也有高中学历,又头脑清澈,男人被车撞死的事情,她心里一清二楚,绝对是开车司机的责任,可这结果却让她怎么也难以接受。万般无奈之下,她去找了一个律师。当然,她并没有打官司的想法,因为常年在市委门口开饭店,对政府里面的猫腻也略知一二,他只想问问律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律师听完白玫瑰的叙述,又将白玫瑰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就微微地笑了起来。
当时白玫瑰刚刚三十出头,虽比不得那花季少女美丽动人,却也是白皙皮肤、风韵可人,又天生了一对让男人眼馋的大**。
律师思虑片刻说,你想讨回公道没问题,找田书记也算找对人了,但是就一点,方法错了。
白玫瑰不明其意,再三追问,那律师却只是摇头,让白玫瑰自己回去想。
回去想了半天,白玫瑰终于想明白了:田慕平要的不是钱,而是她的身子。为了讨还一个公道,白玫瑰豁出去了。当天晚上,白玫瑰一分钱没带,穿了一件很性感衣服去找田慕平,半推半就地跟田慕平度过了一个晚上。
没过一周时间,事情就有了颠覆性的变化。交警队电话通知白玫瑰,说前段时间的事故鉴定可能不太准确,需要重新鉴定,让白玫瑰故去配合一下。同时,肇事司机家属也开始一趟一趟地往白玫瑰家里跑,而且每次过来都是赔罪道歉,赔偿也一再加码,从最初的十万元赔偿,增加到最后的五十万元。最后说,只要白玫瑰不起诉他们家儿子,要多少钱都好商量。
这是白玫瑰用自己的清白挣来的权力,岂能轻易松口。最后田慕平也说出了话,说即便是起诉肇事司机,也顶多是拘役三个月,白玫瑰这才在答应接受一百万元赔偿。
从此之后,白玫瑰便自然而然地成了田慕平的情人。这五、六年下来,白玫瑰也是心智磨尽,便也算是安分守己地做起了田慕平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