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本小姐要休夫 第344章 窥探44
作者:秦王汉武的小说      更新:2018-11-28

  “四哥,这是茹茹格格送你的谢礼,听说是您帮助她赶跑了登徒子?可是……她真的需要您出手赶跑登徒子吗?那得是多悍勇的登徒子?”胤祥说的是玩笑话,他以为胤会说出真相,未料兄长竟正容道:“的确很悍勇,若不是我们一起出手还不知敌不敌的过呢。”

  胤祥大惊忙问详情,胤平静道:“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和你听到的一样。我从不收礼的,你没跟琅济兰说?”

  胤祥见四哥不愿多说便推测事情未必如此,可当这位不愿意说的时候任谁也问不出来,他又怕四哥还是因为不喜茹茹才不收礼,便劝道:“这是她的心意,您不是帮过她吗,让她还了人请不好吗?据说里面放的可不是真金白银,是她亲手做的。估计着京城里没人敢给四爷您送什么贵重之物吧。所以,还是收了吧,若是不喜欢大不了再转送给弟弟好了。”

  胤哼了声,冷笑道:“你还真是爱替琅家的人说好话。希望你没忘了上回答应过我的事。”说着他接过那个匣子,入手并不很轻,可见的确不是真金白银。谅她也不敢送!他在心里这么想着。胤祥见四哥收了,便笑着拉他下棋,这棋下完时日不早了,胤又赶到户部忙了一场才回到府里。

  胤回来后就去探看了在床上养胎的非印,他的福晋脸色很不好看,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这正是有孕的第二个月,他们都记得之前的几个也是在这个时候没的,眼下看情况相似只怕不好。胤很失望但不会在非印面前表现出来,他知道她现在只会比自己更加患得患失。胤好生安慰了福晋一番,又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去书房整理各路眼线递上来的情报。一直忙到亥正初刻,胤觉得看东西都有重影了这才停了。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他闭目养神,一闲下来便又一次想到了西顶的事。越想心绪越难安,胤再也不能平静的休息,便起身在屋里慢慢踱步。

  十一年前的那个夜里,皇后额娘去世,她死时完全是解脱的模样,即使面对着风云突变的异象也很平静,到现在胤也不知道当时的她知不知道自己就躲在幔帐后面,如果知道她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还就是自言自语呢?

  “要是你不存在该有多好,”脸色苍白的女子侧卧在榻上,窗门打开,偌大的宫殿里诡异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吹散了满桌子的纸。“没有你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丝留恋,就因为这样我才得不到正果,将来是怎么样的都可以预见,为什么却预见不到你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呢?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啊。”她说着转过脸来看着门外,忽然笑道:“我就要死了,你们都不必纠结了,什么佟家,什么皇后位,都是渣滓而已,我都说过的,可你们没有一个人信。哦,文觉,你是挡不住的,不要再勉强了。”她最后在扭曲的时空里用支离破碎的声音道:“再也不见了,胤。”

  胤停下了步子,这一幕他每日都在回忆,甚至做梦的时候也会时常梦到。他用了两年时间才从梦魇中逃出来,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可是,为什么十一年后又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琅茹茹说她见到的人是曼珠,他见到的人却是自己的养母,大清朝的孝懿仁皇后。胤忽然发现自己又开始搓手,他忙止住,将手指交叉攥紧。不能再陷进去了,那样就什么都完了。胤努力忍着波动的情绪,余光看到带回来的礼物盒,他毫无怜惜的撕开美丽的纸扔到一边,打开后看到里面放着几束香,清雅的香气散开,又很快的充盈在房间里,他从没闻过这种香,奇妙的味道让心终于安静下来。胤深深吸了口气,思绪回到了现实中,他轻轻拿起书册中最上面的一本,上书妙法莲华经序品,翻开来看是手抄本,秀雅端正的楷书,陌生的字迹让他愣了愣,胤想起胤祥说过这是琅茹茹亲手做的,是指亲自抄写的吗?这字,他挑剔的翻看了一下,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还能看吧。翻了两页从书里掉出一枚用硬纸和丝绸做的签,上绣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又小小的写了四个篆字:茹茹诚谢。他看了一会儿微微笑了笑,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就这灯光翻看起了熟悉的经文。

  西顶事后两日茹茹得知四福晋流产的消息,初听之下竟呆了半晌。她知道史上的这位主子好像就弘晖一个儿子,而且这孩子没多大就得病夭亡了,书中也没细说之后她还经过这些事,大约皇家只会把生下来的孩子记录在册吧。茹茹也和四福晋有几次接触,又想起弘晖坐在墙头和大家说话时的可爱模样,茹茹心里五味杂陈,最终除了哀伤就只能是一声叹息了。这就是作为穿越者的悲哀,明明知道又无力挽回,可就算能挽回自己能怎么做呢?经此事她又想起曹,不知道留下的奎宁,聊天中的暗示会不会对他有帮助。

  茹茹本想通过习字让纷乱的心平静下来,但过了一刻钟不到她就停下手里的笔,字写的已经不能看了。茹茹出了门进了后院散心,正是风扬起,漫天的飞花,她看着又开始伤春悲秋。她自嘲的喃喃自语道:“自身难保还替古人担心,真是。”想到这里她扬眉一笑,脱下外衣,在院中跑了二十圈热身,微出汗后在兵器架上拿过一把剑,做了个起势,挽了个剑花便使起了文先生教她的落英剑法。

  茹茹对这套剑法已经相当熟稔,内力尚欠动作倒称的上是一气呵成,越练她便越心无旁骛,不自主的气息就在经络里顺畅的流动起来,几处有闭塞的地方逐渐通畅了,当到最后气息聚拢到丹田处,暖烘烘的热意涌出,练功的疲惫消失只剩下舒畅,茹茹不禁长吟一声将最后两式做到了极致,她纵起腾空踢腿,回身翻越如行云流水般舒展。若济兰见到一定会称赞。茹茹落下收了势,愣了愣又开心的笑了。第二层心法总算是领悟了,这就是说可以按着步骤走下一步了。茹茹正想着,从外面跑进来镶玉,这姑娘的脸色都变,急道:“姑娘,快些来,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茹茹并不陌生。现在她见过礼后就谦卑的立着,并不坐,对于讷敏她始终是有些畏惧心的。讷敏打量着琅家的格格又转脸对甄氏道:“格格真是乖巧的紧。我不过是太后身边的奴才,不必如此拘礼。我来此间的目的想来琅宜人和格格都该知晓吧。”

  甄氏赔笑道:“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的明白,若说是选秀,可怎么也没见有什么通告?”

  讷敏温和道:“贵府和别家不同,名字已然在都统衙门处记录过了。这次我来也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看看格格。毕竟不足三个月,宫里的规矩繁复,还是要学的,要知道做错事定是要受罚的,我想您也不愿格格遭那个罪吧。”

  甄氏看了眼垂首的女儿接话道:“可又怎敢劳驾姑姑亲来?太后那里岂不是少了人照应,这样做真真折杀我们了。您看要不换个……”

  “不瞒您说。我也愿意来此,好师傅也想带个好学生么。格格聪慧想来举一必会反三的,何况她的书画不用再学,身体好人懂事,除了规矩就是得把满语学好了。听说格格连洋话也是会的,我想学满语也定会学的很快。哦,好像琅侍卫现下的满语就说的不错,简单的些的都会。有兄如此妹妹定不会差的。书我已带来了。格格?”

  茹茹上前接过称了谢,端庄道:“讷敏姑姑您费心了,茹茹定不负您的希望,一定好好学在宫里不犯错儿,伺候好贵人们。”

  讷敏意外的看了看她。转念一想便以为在情理之中,心里感叹不过一年这孩子学的可真快。就是不晓得到这里来做的对不对,太后似是有所察觉却允了。皇上那里,当她想到玄烨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就是一寒。

  甄氏见讷敏盯着茹茹看,神色有些不同往日,心里暗道不好,莫不是她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但很快这位宁寿宫的掌事宫女就道:“嗯,就从今日开始吧。我不会每日都来,但凡我来之日就会检验格格所学,满语这块儿,我教着,格格呢也最好去跟琅侍卫学,还有你的朋友,啊,我记得耿金德的家的大格格满语说的很好的。”

  见讷敏忽然提到乌楚茹茹有些诧异,她竟知道?自家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还是说她跟耿家有交情。可这些想法也就是在脑中一过,因为讷敏已经说了就从现在开始教授。如是,甄氏迅速的布置好地方让他们方便学习,然后就带着下人们退下了。讷敏是个严苛的人,幸而茹茹学的快,二人一来二去的,两个时辰里教的人满意,学的人领悟也颇多。讷敏也正如她方才所说真的不在这里住,教完就走。待恭送走了掌事宫女,茹茹才倒在床上彻底放松起来,刚才的弦绷得太紧,身心具疲,由此可以想象将来若是遇到正主得是多仔细才行呢。所以,还是按着既定目标前进吧。想到目标,茹茹突然就跳了起来,啊,必须抓紧时间去头锦儿胡同!

  话说自从上回在宁寿宫得到海图的消息,茹茹第一时间就去头锦儿胡同寻到了路易和帕布罗。二人见到琅茹茹来做客自然非常欢喜,可一听她要借阅海图,这脸色就古怪起来。路易扭捏道图可以在这里看,抄录也是可以的,不过……他给了帕布罗一个眼色,后者解释说这些图他们已卖给了好几个客户,旁人也是要来抄录的。茹茹闻言哪里有不明白的,她黑线的想商人都是一个德性吗?不过路易和帕布罗还是挺给救命恩人面子,只收了一半的钱,但茹茹又岂是小气之人,她将自家产的特色物品带给二人,说是回赠。两个洋人一见到胭脂水粉香水的小样,还有样子独特的女子内衣,眼睛顿时睁圆了,爱不释手的东看细看,声称一定要和这些东西的主家做生意。茹茹就咧嘴笑了,她做出可爱的表情道:嗯,有句老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东西都是我家的。想做生意吗。给你们一级代理权,就从你们的法国和西班牙开始吧。

  再说回那些海图。路易所私绘的海图太多,又画的事无巨细的,大约是想日后可以单独前来才这样仔细的。茹茹生怕绘错了,每一副都是临摹的极认真又反复核对过才作罢,所以抄录的很慢。讷敏来的这日茹茹想着第二层心法已成,就等济兰回来再进行指导,左右无事她给甄氏说了句有要紧事便什么也不解释的跑了。待到天都黑了她总算把所有的图都抄录完毕带了回来。喜滋滋的琅家大小姐一回家就见到济兰的马,今儿不该在的呀,她疑惑的进了大门。

  正房里的甄氏和济兰正在叙话,见茹茹进来,他们互相看了眼,济兰道:“今日不在家练功去哪里了?”茹茹得瑟道:“哥,第二层心法我练好了呢。就在上午。”

  济兰上前搭上妹子的手腕。点头道:“不错。可今日宁寿宫来过了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还外出去?”

  甄氏也摇头斥责道:“真不晓得这孩子的心是怎么长的,宽到这个地步,讷敏是什么人,那可是老太后身边的人。听说以前还是伺候皇后的贴身宫女呢。你哥哥一听说讷敏来了,他急的跟什么似地,紧赶慢赶的回来,还见不到你。讷敏受命来此教你规矩可见上面对你的重视,结果你倒好,人家前脚走你后脚就跑出去玩了,让我说你什么好,问你还不回我话竟说做正经事去了。你现在不好好想想下步该怎么办。还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