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本小姐要休夫 第552章 不碍事的2
作者:秦王汉武的小说      更新:2018-11-28

  青年始终笑而不语,他身边的女子接话道:“可不是说的,分府之后也就是四嫂后来来过一回,我也终不能同她很亲近。唉,好了,你们这几个当哥哥的也别在人家背后说人家的闲话了,过去么?我看十四叔气的够呛呢。”

  这四人自然就是八贝勒胤,九阿哥胤,十阿哥胤俄以及朱赫了。他们是春儿搬来的救兵,可是人未到事已发,于是便躲在不远处看起了四哥训弟的戏来。胤看到那边梯子上的两个人都下来了,胤祯正指手画脚的激动的在说什么,琅茹茹在劝他,没多时他居然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胤咦了声,“今儿真的见到奇人了。十四弟居然这么快就消气了?八姐,这就是你说的琅茹茹么?和张明德打赌的那个?十四弟心仪的女人?”

  朱赫抿了抿嘴道:“不是说了别再提打赌的事儿了么。至于心仪,呵,若不喜欢今日巴巴的找着借口跟你们出来又为什么?”

  胤嬉笑道:“倒是个小美人儿,大点也好,知道疼人。女大三抱金砖嘛,不过我瞧着十四弟要拿下她可是不易。”

  胤俄奇道:“怎么说?你才头一次见她怎么就知道不易?”

  胤道:“她的事儿我多少也知道些,八哥十三都赞她侠气,可见其人了。其他不说,就方才看,被四哥训了还能如此镇定的女人你见过几个?当然八姐肯定是能镇定的,不过一定会反唇相讥,和四哥对着干。”

  朱赫嗔道:“胡说!”

  胤俄呵呵笑了,胤对胤摇摇头,胤撇撇嘴道:“回过头来说,她哥哥是跟着十三的,德妃的性子么……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十四弟还小,明年轮不到给他指婚,所以……这回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说的。”朱赫看了眼胤,踟蹰道:“我到听说德妃没把话说死。”

  “也就是哄他的。怎么八姐能信德妃让这女子做十四的福晋?”

  “福晋不成不是还能做侧福晋,侧福晋不成格格总行吧。只要十四弟有心我就不信德妃不会妥协。”

  “妥协?你瞧我们这几个当额涅的哪个是会妥协的?到是十弟好福气娶了心上人,”说着他看了眼胤咳嗽了一下道:“再说,琅茹茹怎么想的八姐知道?说不定人家早有属意的了呢。”

  朱赫似是没在意胤的弦外之音,胤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别瞎想了。若是两情相悦你凑把力算是做好事了,可要是用错了地方,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十四弟的事儿就由他吧,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朱赫撅着嘴斜了他一眼,这一眼并不带气反而是娇媚之极,“还不是想给你帮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行了,今后你兄弟们的事儿我都不管了!”说着她移步前行,高声道:“若迪,纸鸢够下来了没?”

  四贝勒府。后宅正房。

  灯火摇曳,淡淡的药香飘荡着,四下寂静,远远的传来丝竹之声。非印看了眼窗外,嘱咐碧玺去照看弘晖,起身亲为胤加了茶水,又让左右退下方重新欠身坐好。

  “爷。还气着呢?都是我的不是,要怨就怨我没看好晖儿。”

  “不是你的错,也别再替那些该死的奴才开脱。我不在,你病着,他们竟能纵着阿哥如此行事,是我定的规矩震慑不了人了?还是一个个都阳奉阴违惯了?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治天下,我连自家的奴才都管不了将来怎么理好户部的事儿!”

  “后宅没治好到底是我的错儿……”非印叹了口气,“当初是您全权让我管后宅的,虽是制定了规矩,但我念着旧情总不能狠下心治理。幸好晖儿无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爷,对得起……得子不易的艰难?”说着非印青白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胤道:“还是没好么?明儿我让太医来瞧瞧。”

  非印只是摇头,胤起身拍拍她的背,“这些日子累着你了,要进宫伺候额涅还得照顾着十三,弘晖还病着。”

  非印平复下咳嗽,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那张和德妃甚为相像的脸上难得的显出了几分柔情,她觉得他这个神态却是像极了孝懿仁皇后,只是柔情稍纵即逝,胤皱着眉看了眼窗外,“好热闹,他怕是回不了宫了吧。这一年他们走的太近了。”

  非印垂目不语,又听胤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胤祯才多大,何至于让他搅进浑水来。”

  “也许就是和八阿哥他们处的好。毕竟……”非印没有说完又沉默下去,胤知道她的意思,胤总带着笑容的脸浮现,他暗道:这人的确会笼络人心,不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幼时相差甚多,那时总是低着头胆怯着……胤以孔孟结交汉臣,以谦和讨好学子,以财势壮大朋党。自打他封了贝勒又娶了安亲王的孙女动作更大了许多,才不过十八岁,就能做到如此着实不简单!若不是出身不佳,怕就是第二个胤,或者还在大哥之上呢。虽然现下羽翼未丰,将来可不好说,二哥却不将此人放在眼里怕是失策了。

  想到这里他竟又更郁闷胤祯和这些人交好。心里凌乱便狠狠道:“待回头见到十三,你这个做嫂子可得提醒他不要跟琅家走的那么近了。琅济兰再好也就是个奴才,何至于称兄道弟。那个琅茹茹更是……红颜祸水!”

  非印吃惊的看着他,半晌才明白胤的意思,她想起胤祥对自己说的种种事情又承图涅被救之恩便有心调解,于是思忖片刻柔声道:

  “十三叔不过是感激琅家的救命之恩。又是豪爽的性子这才对琅济兰另眼相看,而您当初让琅济兰跟十三叔不就因为二人意气相投,琅济兰确实又是可造之才。琅茹茹其实也不像爷说的那么不堪,她来八贝勒府上是为了八福晋的妹妹若迪,爷也定听说过吧,那个孩子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常人都忌讳和这样的人亲近,可她还愿意……”

  胤冷冷道:“舐痔结驷!”

  非印小意道:“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初来京师的小丫头。何至于钻营至此?琅济兰可是十三叔的门下。”

  胤哼了声:“不要因为她救过图涅,你就替她说话。十三弟还小,又没有什么依持,这三年我绝不能看着他做出任何与名声不好的事来!”

  非印应了是,不敢再说什么。胤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已略有松动,何必同一个女子如此计较?他回想起墙头那一幕。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张的檀唇。白里透红的桃花面,以及躲在十四身后的那张脸上显出的惊慌……的确就只是个小女娃,遇见三次被自己教训了三次,这不会就是所谓的缘分?估摸着她不晓得如何恨自己呢吧。胤摇了摇头,也不晓得胤祯喜欢她什么,放做自己定是却之不恭!

  琅府。

  茹茹放下手里的碳笔,活动了下手腕,日记上绘着胤和胤俄的速写,她呆呆的看着想着心事:实在未曾料到十阿哥居然是个阳光帅哥!人更是不呆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胤也没那么妖男,眉宇清秀,眼光飘忽略显阴郁罢了,唯有抱着猫的架势有点不同,其他都很正常。可惜他们都不是自己的菜,胤生的真心好,胤祯将来是往型男路线走的,他们的四哥,那个刻薄的男人!唉,到底是该讨厌还是该感激呢。

  在八贝勒府上装无谓了很久,茹茹终于在回到自家后蓬勃的爆发出了愤怒,她一股脑的给甄氏倒了几盆子苦水,并发誓再也不想见到此人,管他是不是将来的雍正呢,真心诅咒他丢了舌头说不了话!看他拿什么去打击旁人。可等琅济兰回来知道了妹妹的遭遇后却说了另一番让茹茹和甄氏震惊的话。

  “妹子,其实四贝勒没有你说的那么恶毒,他是刻薄了些,但确实是恩怨分明的人。当初我在木兰遇险,四爷亲来询问,十三爷道明原委求他相助,当时他没有表态,回京后却是万岁爷跟前求把我调到十三爷身边的,后来我在宫里出事,十三爷进不了毓庆宫,也是四爷去求的太子,若不是他的这份面子我不死也会废了。四爷是极重规矩的人,他那样说你和十四爷,不也同样说弘晖阿哥了么,可见只要犯了错他哪个都不会放过的,并不是针对谁……当初我没说明只因为四爷说他是为还咱们救了他弟弟们的恩,不必言谢。而且我想事关太子还是谨慎些好。”

  茹茹听完这些话顿时无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实在是纠结的紧,直到夜深她还是难以释怀,茹茹最后想:就算他是好人吧。可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这种毒舌男人送给自己也绝不要!

  康熙三十八年的冬天来的那么突然,并没有茹茹以为的那么寒冷,时不时大雾弥漫时不时又艳阳高照,但即便如此对于长期生活在南方的琅家人都有些忍受不了,炭火终日不绝,干燥到需要放着水盆增加湿度。这日大约是卯时,窗外还黑着。流苏在外面的弄着炭盆,没过一会儿温度便有所回升。茹茹窝在床上不想动,虽然已经很想如厕,可被暖暖的鸭绒和厚棉花包裹着舒服极了,起来就意味着要洗漱要去练功还有日复一日的相同事情要做,已经有点厌倦了啊,什么时候过年呢。她恹恹的期待着。等到那会儿杜嬷嬷还有阿隆索都会来的,大家热闹的过个新年该多有趣,曹大约也会来的吧。冬至还没到,她已经惦念着过新年时的快乐了。

  这是茹茹经的第一个在北京的冬天,碳味儿熏香和帘外透进来来寒气混在一起,形成了古怪的气息。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催眠剂,茹茹合上眼想起前两天得到的消息,耿家除了乌楚要去选秀还让扎琴报了名,明年七月她刚够十三岁。不晓得那孩子该怎么哭呢!选秀是三年一次,是由户部管理,在旗女子皆要应选,八旗佐领之下以包衣三旗为主的满蒙三品官员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少女为主。还有一个便是由内务府会计司管理的宫女选拔,一年一次。由都统衙门或宗人府安排进宫当差,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有关系也不是不能免,但被提前定好的除外。

  茹茹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张采薇不用去选秀,可也听说有人上门求亲来着,而这位一品大员的女儿终日忧心忡忡。不晓得是不是有了属意的人了,她只是一味的倔强硬扛着说都不中意。

  茹茹明白这半年是他们这帮姐妹能聚着玩的最后时光了。之后嫁为人妇再见就难了。越想越烦心,她叹了口气便起身麻利的拾掇好自己。来到后院。天仍旧麻黑着,济兰最近一直待在宫里,也没人指导茹茹的武术了。她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在武器架上拿上一根齐眉棍耍了起来。接着便是落英剑法和踏雪的脚法,最后调息打坐连内功。待全部练完天已经大亮。镶玉躲着脚呵着手缩着身体过来给主子裹上斗篷,她看着茹茹的手皱着眉道:“姑娘,再这么练下去您还要不要您的手啦,瞧,都出茧子了!还粗成这样!太太见了要心疼死!”

  茹茹擦着汗白了她一眼道:“那有什么,针线已经把手做残了,你倒是有芊芊玉手,可惜首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气血不足,还是得多活动,要不等上了年岁就成日的病吧。”

  “姑娘又说这种话,女孩儿家的哪个不是如此,就您怪,倒时成了亲,姑爷要是嫌弃了可怎么办?”

  茹茹拿帕子打了她的头,“谁嫌弃谁啊,臭丫头!就你那女红活儿不被嫌弃才怪!我还没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过两天就先把你嫁了呀。”

  二人说笑着回到了房里,流苏澄心给她换了衣服又重新梳妆好,待到中午济兰回来了,还带回数条银鱼,说是十三爷赏的朝贡,见他还拿着刚炒好的栗子,茹茹便剥着吃了起来,又让流苏拿鱼下去说晚上炖汤喝,让澄心端着点心匣子上来,她嘴里塞着吃食,便含混道:“哥,这是澄心做的水乌他,前两日天冷就做了些。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