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来比较适应这种不友好的环境,他丝毫没有躲避徐艺冷冷的目光,而是与他来了个最直接的碰撞。那目光清澈而透明,显得很是真诚。
而那年轻的女子却有些拘谨不安,既对他有些好奇又似有着一丝害怕,躲躲闪闪的总是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触。徐艺有些奇怪自己心底的感觉,但依旧沉默着,等待来人自己表明身份。
终于那年轻男子失去了耐性,开口说话了:“你好,我是受警方的委托委派来为你辩护的律师。我姓贾,这位是我的助手小向,我们都是清河律师事务所的持证律师。”
他说到这稍停了下,再次打量了下徐艺的表情。见对面的罪犯依然面无表情,感觉有些郁闷的接着说道:“这次因为你自己没有要求为自己聘请律师。根据我国的现行刑法,每个嫌疑人都有受辩护的权利。
所以我们所受城东分局的委托,特意指派我来担任你的辩护律师。希望你能给与配合,尽量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我也会扼守我的职责,为你做好这次的辩护。”
等他把这一席话说完,徐艺才终于有了反应。不是那种以为抓到了根救命稻草般满心欢喜的表情,而是一种极度怀疑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哼……既然你们是警察指派的,还谈什么公正无私,又何必对我大说一通如此狗屎般的屁话。
什么权利?什么谨守职责?我只有三个字给你,其他再无话可说。那三个字就是《我冤枉》!!!”徐艺说完把眼睛一翻,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再也不再理睬他们。
那助手小向似乎被他激愤而狂妄的话语所激怒,满是不忿的冲他嚷道:“你这人什么态度啊!我们是来帮你的而不是来害你的,真是愚蠢无知之极。像你这种人真活该吃枪子,留在这世界上真遗祸无穷……”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艺极其凶恶的目光给逼视住,顿时感觉有些害怕似的吭吭吃吃起来,再无法把心底的意见表述出来。
倒是那儒雅的贾律师有些涵养,他微微摆手制止住那小向的气愤之语。面带微笑的转而向徐艺问道:“我仔细察看了有关这个案子的所有宗卷。说实在话,一切的证据都指向着你,你只怕是很难洗脱掉这罪名。
但是这个案子也有几个及其明显的疑点,其中一个关键的人物居然无故失踪。而另几个重要的证人也相继难以找到。
这令我很是费解。我办了这么多刑事凶杀案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居然只有证据而缺少证人的证词。”
说到这他缓缓摇摇头,继续接着说道:“这实在是个难点,可我手上也没有足够的线索,无法帮你找寻到那几个关键的证人。”
这时他抬起头看了徐艺一眼,徐艺深邃的目光一明一暗的闪动着,这似乎证明了他如古井无波般的心底微微泛起了一些渺茫的希翼。但那木然的脸上依然没有表露出任何或惊或喜的神色。
他也神色如常的继续往下说:“现在唯一能为你减轻罪名的只能是从你平日的表现和你与死者之间平日里良好的关系来推断你当时并无存心杀害她之意愿。而是出于一种狂乱无法自已的酒醉后的失常行为来为你定罪。争取能改判死缓或者无期。”
说到这他稍稍叹惜一声,用有些惋惜的口吻再次对徐艺说:“这应该是所能争取到的最宽大的处理了,毕竟你手上沾着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此次来找你了解,主要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也许能够找到那几个证人的下落的线索。如果可能的话你的罪名还可以减轻。
眼看离开庭审理的日子不远了,再不找些对你自己有利的证据那可就迟了。毕竟法庭在确凿证据足够的时候也可以据此判案。你现在是否想对我说些什么了吗?”
徐艺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位英俊有为的贾律师,渐渐从他清澈见底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真诚和敬业之心。终于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嘶哑着嗓子说话了:“谢谢了,贾律师!我自然很想为你提供线索也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和清白。但关于那几个关键证人的情况我真一无所知。
既然他们能设下这么一个阴险复杂的圈套来谋害我,自然不会留下如此一个明显的漏洞来让我翻案。
我现在已经不再奢求和幻想什么了,只求老天爷能开眼,让这帮万恶的家伙早日下地狱!
到得那时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一定要吸干他们的血一口一口生吃尽他们的肉!这样才能一解我心头的仇恨!!!”
说到这他的声调突然变高,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吼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一双怒目而瞪的眼中发出炙热的仇恨之火来。只吓得那年轻女子小向顿时花容失色,掩嘴一声惊呼,惊惧之色难以自控。
这时门口站着的三角眼和那个搜我身的警察也似乎察觉到徐艺情绪的激动,忙急奔过来一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给按定在了椅子上,一边低吼着:“老实点,再不老实,就让你尝尝电棒的滋味。”
徐艺被这两个家伙大力的按压丝毫也无法动弹,只能被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阵子才终于稍稍恢复了激动的情绪,脸上的愤懑之色才逐渐的消失。三角眼两人这才放开了他,可仍守候在他身后,防止他再次的暴怒。
贾律师面对这一切很是镇静从容,他极淡然的目睹着一切的过程。偶尔转头安抚下还自惊魂未定的助手小向。见徐艺总算平静了下来,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既然你无法再提供有用的线索。那我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过些日子就要开庭了,我们还会再见面。
今天的约谈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一旦想到什么需要告诉我可以直接要求这里的狱警帮你转达。再见!希望我能替你争取到最大的权利。”
贾律师说罢转身示意助手小向起身,两人双双走出了接待室。徐艺随后也回到那肮脏恶心充斥着异味的监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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