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回的时光 第七十章 谁是谁的寄生虫
作者:墨雾欢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女人没说话,露出讥讽的笑容,倪微又说,“我知道我做的事业,你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丢人,但是,在我眼里,你云山总经理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资本,那不过是世袭性质的身份……我一直在存钱,这个勒索的钱,还有以前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会全部还给你。”

  女人大声的笑了出来,那讥讽从嘴角延伸到眼底,然后,直击倪微的眼底,“真是一个白痴!你以为你还得起嘛?……本来我没想过说的,真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的那些烂画,烂书,本来就一文不值,可是为什么一完成就有人找你买,你还真的以为是因为你有天赋,有才华!呵!……还有你现在住的公寓,两百多平的高级公寓,你以为真是你的房东出了国,缺人看房子,让你捡了便宜,一个月才一千的租给你?”

  倪微僵硬的站起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嘛,还是你在装蒜?……”女人说,“人家买你的垃圾是因为你名字前头的姓,而你住的房子,是我爸出的钱,他就是房东,是你非要说什么独立,坚持要出去,他老人家不愿你吃苦安排的……这样你还还的起嘛!其实你一直都还是一只不要脸的,没用的寄生虫!”

  轰然间,一道刺眼的白闪电从窗外划过,接着是一阵闷闷的巨雷,似乎有千万的巨石从天空中,直接的,残忍的,准确无误的砸下来,直直砸在这个茉莉花一样女孩的身上,在短暂的不明所以和惊愕之后,他确定,他看见她浑身在抖,绝望的摇摇欲坠着发抖。

  手下一重,门啪的一声,打开又阖上了,女人听见了动静,几乎本能的大声呵斥道,“谁叫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滚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

  女人这才回头看他,林若轩已经走了进来,语调压得很低,语气却明显不悦,他说,“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这里也没有你的下属,更没有谁,低人一等的任你骂,请你马上离开!”

  “狂什么狂啊,”女人说着,仔细的看他,他的脸庞,在白光里忽明忽暗,可是,女人已然认出了他,这些照片里的男主角之一,她嗤笑了着说,“这位先生,你知道嘛,你只是她交往的众多男人之一,我啊,不止一次的看见她对男人投怀送抱,你不用维护她的,因为,这个贱人,她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我觉得很值得,她是一个好女孩儿,还有,请你停止你的出言不逊,马上离开,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你在多说一句,我就叫保全了。”

  女人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这个人的生气是真实的,且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她笑了,“一个图有虚表的医生,一个卖乖装纯的贱人,你们真的很适合!”

  林若轩蹙起了眉毛,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倪微发出一声尖锐,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恐惧愤恨而疯狂的尖叫,冷不丁的,一套病人服被丢了过来,丢在女人的身上,紧接着床上的枕头、被子,然后,是布包,水杯……一片混乱。

  林若轩再次惊呆了,回头看着倪微,她死死的瞪着女人,眼睛,脸上,身上全是泪,她朝女人尖叫着,全然崩溃的尖叫着,“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恨你,我讨厌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女人却像是料到她这个反应,轻轻笑了,“说真的,其实,我很忙的,公司的事业很大,每分每秒的流失都是钱,只是……我真的喜欢看你发狂的样子,还有,你生病住院这件事,这些,都宁我十分愉快,我真心希望,你,早点消失!”

  倪微更加剧烈的大叫着了,一边叫着,‘滚出去,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啊!’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慌乱的用力的揪扯着,似乎那些是使她痛苦的根源。

  “住口!”林若轩也不能在听下了,他伸手打开了门,冷冰冰的对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请你出去,立刻,马上,离开!”

  女人淡然自若的走了出去,门口时,扭过头,哼了声,“奥,对了,你知道嘛,其实我并不在乎我爸为你花了多少钱,因为,你每一次的花钱,我都把那当成,我爸嫖你妈的嫖资!”

  林若轩差一点,就对这个女人恶语相向了,可是,比起痛斥这个女人,耳边的倪微疯狂的尖叫和哭喊声,更叫人担心,他走到向倪微,这个女孩瘫坐,双目失去了焦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他抓住她的胳膊,叫唤她的名字,可是,她闪躲着,狠狠的拍打他的手,他说,“我是林若轩啊,小薇,小薇,我是林若轩,她走了,没事了,你别害怕。”

  她根本听不进去了,只是嚷着,‘滚开,放开我啊,你去死吧,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还活着干什么啊,你去死吧,让我去死吧!’……林若轩辨认出她的话,她在说,让她自己去死吧,这使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算去拿测量仪器,可是,起身的瞬间,她又忽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若轩,若轩哥哥,你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我没有和任何男人搞在一起,我没有,我没有!”

  她哀伤的眼光刺痛了他,他说,“我相信,我都相信!”

  “那你抱抱我吧,抱抱我。”她流着眼泪看着他。

  愣了愣,他朝她,有些僵硬伸出手,还没有触到她,她就扑进他怀里,死死的抱住他。

  之后的事情是一片混乱的,他把她抱上床,想她休息,可她不松手,搂着他的脖子,他只得仰面半躺在床边,以一个极其尴尬和不舒服的姿势,安抚着任她缩在自己怀里,她一直哭,哭着叫妈妈,叫爸爸,叫他的名字,叫听雨的名字,他哄着她,就像是哄着一个半夜惊醒之后,再也无法安然入睡的婴儿,最后,她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