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修这才算醒过神来,但是却盯着那越发走进的火红影子再也移不开眼。.。说
若说白天的她是漂亮的,让他存了追求心意的,那么此刻的她耀眼的如同九天仙子一般,那一步一生莲的步伐里,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距离。他与她好似隔着万水千山,看似在身边,其实相隔甚远。尤其是她夜‘色’朦胧中亦能察觉的寒意,让宗修觉得如坠地狱。
眼底闪过抹羞愧,他低下头不再看朱离,虽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自己这一身衣衫,便已经明白方才自己做了什么。如此轻浮的所作所为,与痞子有何分别,只是他为何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他本是喝多了酒在怀素兄那,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还糊里糊涂的做了这荒唐的事!
心中狂‘乱’不堪,甚至没有去想一个寻常姑娘家为何有这等武功将他直接丢出院子。
梁王府上因二少爷一声惨叫登时灯火如昼,偌大的府上,再无沉睡的人,纷纷随着梁王来到了这个‘精’致的院子外。
梁王皱着眉,因是半夜被惊醒,所以身上只披了一件长麾就带着下人急急赶了来。在梁王身后不远处的则是大少爷宗继,亦是神‘色’焦急的大步迈来。
“修儿!发生了什么事?”眼见着进了院子就看到宗修趴在地上低着头,梁王心中一缩,生怕出了什么事,急忙快步过去,将宗修扶起来。
以二儿子的脾‘性’带姑娘回来的晚上发生这样的事本不稀奇,他也早已料到此事,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到底是江湖中人,就是粗鲁!
“爹!你不要问了!”宗修本身就觉得羞愧万分,此刻梁王一问,更觉得无脸见人,所以低低的喝了句,才抬起头看向明亮院子中的几位‘女’子。
朱离眼见着众人匆匆而来,脚步不进反退了几步,站在屋室的外面,跟宗修有了些距离。
“姑娘,今晚是宗修的不对,还请姑娘见谅。”起身,拂了拂身上的泥土,宗修深深鞠躬。
“二少爷深夜入我家小姐的居室,是何居心?”年向前一步冷人冷面冷语。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今晚是污了姑娘清誉,如若姑娘不嫌弃,宗修愿聘姑娘为…”宗修一急,咬了咬牙干脆将心里话说出来。如今府中人都看到了,他不给个‘交’代算是毁了人家姑娘一生,若是这样,他干脆聘她为妻,护她一世就好了!
梁王在宗修话出口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一急,还不等宗修说完就赶紧打断,怒斥出声“糊涂东西!这正妻之礼岂是随意聘之?”
“梁王说的是,二少爷本就是中了‘药’才会如此,我亦不会放在心上。”微凉的话,本是夹着无关紧要的态度,却惊了在场人所有的人。冬夜本就凉,却惹得一众人血液沸腾。
宗继惊骇难平,刚进了院子就闻此声急忙往声音的起源地看去。不因别的,只是因为这声音与他在树上听到的声音无二,却又并非是二弟寻来‘女’子的声音。
可是这一观之下,更是又惊又喜。
那‘女’子一身火红‘色’狐裘,墨发披了的柔情,不带任何装饰,却又倾城三千。
就算他经常出繁城,却也从未见过此等绝‘色’之姿,更不要提那一身的随意淡薄。
“你是?”声音卡在喉咙,宗继双目流光炯炯。
“大公子好,我们又见面了。”见到宗继倒比宗修有趣的多,朱离干脆点了点头。
许是未料到自己的话会引起她‘唇’边的一缕笑,宗继滞愣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又见面了?他们何曾见过?不!是他不曾见过她而已!
“姑娘也是明理之人,今晚我儿冒犯,如姑娘所说是中了‘药’,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梁王严肃的声音打断了院子中所有怪异与惊‘艳’,双手负立,心中若有所思。其实他一直没有看向朱离,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所以不曾发觉一些东西。
“中了‘药’?中了什么‘药’?”院子里映的明亮,宗修听到中‘药’这两个字倏然抬起头,看向朱离,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是了,他之前是在怀素兄那喝酒,怀素兄就有说过下‘药’之事,看来是他喝多了应承了下‘药’的事,或者是怀素兄想成全他,给他用了那‘药’,才惹来此时的事。
“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药’。”
“今晚之事甚是抱歉,此时夜深,还请姑娘休息吧!爹,我们回去!回去!”答案果然如宗修所想,他心中火热,死死拉住梁王的胳膊转身便要走。如此丢人,还真是让他无法再见人!
倒是朱离心思并未放在这个上面。金子此刻还没回来,看来着府中真的是有故人了。
眼见着梁王被拉出院子时回头瞥了一眼,朱离也在下一刻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这府上既有故人,金子怕是难脱身了。
不过金子也不傻啊,怎么说都跟了个腹黑主子,眼见着甩不掉百里怀素,那就疯了般往明亮的院子跑。这样一来,看他还追不追!百里怀素心思深沉,断断不会再跟来,这样不就好了!
可是它低估了百里怀素的心思,金子既然能窜在屋宇之上,百里怀素这样的速度又为何不能追?左不过看到的是一个黑影,谁又能察觉到?
但越接近明亮,百里怀素也有了戒心,身子猛地往前一探,顺势就要将金子拎在手中。
那一刻,金子沉重的步伐忽而诡异般往另一方向而去,动作快而飘忽。而后,在茫茫夜‘色’中,一处屋宇之上站了一个纤瘦之人,长发被寒风呼啸吹起,金子顺势落入那人怀中。
隔空吸物!
百里怀素心中一沉,长袖一挥,立即往远黑影反向处掠去。
是她!
没想到四年未见,她的武功又有了长进!真是让他吃惊又恼恨。
而他此刻并不想见她,还是离去的好。
总有相见日,只是不是今夜。
朱离抚着怀里气喘吁吁的金子,并没有追的打算。若问为什么,大约是因这人轻功太好,不用相见已知不是寻常人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