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孔阳点点头,对他拱手道:“那就有劳林大夫了!”
林大夫摆摆手,指着夏怛罗说道:“她不能留在这里,要么送出城去,要么送到齐老将军那里去,我也方便,还有,我要出趟城!”
“你不管她了?”顾清儿嘴快,张嘴就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来了。
林大夫顿时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指着顾清儿对尚孔阳说道:“老夫不要见到她,让她消失消失!”
顾清儿顿时炸毛了,指着林大夫吼道:“你让谁消失?”
尚孔阳抱起夏怛罗站起身,朝李昊一努嘴,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李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拽进了顾清儿不让她跟上前去。
“你拉着我干嘛,李昊,咱们好男不跟女斗,你放手……”
顾清儿的话落在身后,尚孔阳抱着夏怛罗上了马,林大夫也由一旁的甲兵搀扶着上了马,两匹马一前一后沿着城墙根往工坊走去。
银盘挂在天上,如水的月光倾洒下来,在锦官城的这处角落里,只有得得的马蹄和身后的影子如影随形。
从得知锦官城戾气爆发,上百人不治而亡,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着,等回来了见到她安然无恙,他的心顿时落了地,然而不过一天的功夫,从听到她擅自进山查看地形到现在,揣在怀里的这颗心就一直上上下下没有安定过。
离开怀宁,他没有后悔!
喜宴上让她不辞而别,他也没有后悔!
来日方长,离开的可以再回来,误会的可以去解释。
然而此时此刻,他后悔了。
若是在她坚持的时候他能更早一点下定决心,或许,一切都将会是不同的。
来日方长。若是只剩一抔黄土,他跟谁去讲来日方长这四个字?
尚孔阳搂紧了身前的人,像是要将她掐进到自己身体里,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侯爷,到了!”
似乎有人在跟他说话,尚孔阳慢慢转过头,笑了笑,却无力动弹。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周围一片嘈杂,火把光晃来晃去,尚孔阳只看到橙黄色的光影在流动。
“侯爷,您松开手,我们抱夏姑娘进去。”耳边有声音传来。
“我自己来。”尚孔阳手臂加了几分力,生怕别人抢走了他的心爱之物。
林大夫扶着夏怛罗,在尚孔阳虎口上扎了一针,轻声说道:“下来吧!”
尚孔阳一抬头,便看见人群之外,熟悉的老妇人静静地站着,皱纹里满是忧虑。
尚孔阳下了马,一言不发的将人抱进了房间。
站在身后的林大夫对尚孔阳说道:“你去外面等吧,老夫先给她行一遍针,待老夫与同仁们商讨过再来。”
尚孔阳摇头说道:“我就在这儿看着她,您只管动手!”
林大夫乜了他一眼,不耐的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站在这里可别也染上了,到时我就又要多伺候一个了!”话未说完,便从腰间解下一块布来放到桌上打开,露出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来。
尚孔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蹙眉问道:“会不会很疼?”
林大夫瞪着他哼哼的说道:“手上功夫不行,病人才会感觉到疼。”
尚孔阳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阳哥哥!”谢静怡叩了叩门,见无人应答,伸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