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南烟神色漠漠,她盯着那几匹已经倒地身亡的马,若有所思。
她转头对欧阳景烁道,“兰陵侯能否帮我问一下,这是属于哪里的马www.shukeba.com。”
欧阳景烁立刻派人去调查,他安慰道:“玄阳郡主,不要着急,我想我的人很快就能查到。”
廖南烟淡淡的颔首,神色严肃,完全不同以往的笑嘻嘻的模样,此时的她很可怕。
双双也察觉到了生气后的廖南烟和平时是不同的,因此,她虽然很想和廖南烟亲热,看还是脚步还是生生顿住了。
很快京兆尹就匆匆赶来,他听人举报说,这里发生了混乱,特意来看看。
若是别的地方发生这种事,大多只会指派几个衙役过来,可这里是天子脚下,谁敢怠慢。
而且每逢秋季,皇上都会根据文武百官这一年的功绩,升迁调度。
而京兆尹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天子脚下,一品大员比比皆是,犯了事都和京城大员略有干系,真是左右为难,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
如今的京兆尹是四皇子的小舅子郝良骏,为人世故圆滑,倒也能平衡好一些官权。
郝良骏没有想到兰陵侯在这里,心中就有了腹诽,兰陵侯权利虽小,可是钱财很大,若是此时和他有关,多半会拿钱免灾,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事后,他们这些人也都能的一些好处,他们倒是都很喜欢与欧阳景烁打交道。
“在下郝良骏拜见兰陵侯,”他侧了一眼,看到欧阳景烁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形纤细,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英气逼人。
她面无表情,眉宇冷淡如霜,想必身份也是非富即贵。
“这位是……?”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抬起一双带有询问的眼神看着欧阳景烁,希望他能点拨一下。
欧阳景烁常年在官商两道行走,甚为会察言观色,他如沐芳华的一笑,“这是玄阳郡主。”
郝良骏愣了一下,如果说这些日子最大的新闻,就是镇国公居然认了一个干女儿,而且还是枭王君凤澜的准王妃。
谁人不羡慕,又有多少想要巴结枭王的人,在伺机而动。
四皇子在皇位的立场上非常的中庸,他的表现似乎对皇位并没有觊觎之心,却也不站在太子或者君凤澜的任何一方。
廖南烟对这些人都有一些了解,在她的眼中四皇子,应该是还在观察。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手。
这就像是在赌牌,就是碰大运,自然不能轻易的出手了。
廖南烟心思深沉,但愿四皇子能一直中庸下去,不然惹到了她的头上,她有的是招数比他站队!
“见过玄阳郡主。”郝良骏心思也是百转千回,难道今天闯出这等祸事的是这个突然冒出的郡主。
还没正式册封郡主,居然就跑出宫来惹事,她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冰雪聪明嘛。
廖南烟只是非常淡漠的点点头,神色不为所动。
从前君凤澜是最冷的存在,而如今廖南烟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郝良骏看着她这幅冷漠表情,心中再次翻腾起来,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却听廖南烟缓缓的开口,她字字冰冷,声若寒霜,“郝大人,稍安勿躁。”
郝良骏愣了一下,立刻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景烁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他们告诉他,“这些马是从京城不远的驿馆里跑出来的,而驿馆的负责人正是平阳郡主的母亲永安长公主府上的一个婆子的亲弟弟。”
欧阳景烁没有想到此事居然牵连到了兰陵侯府。
想到几天之前,廖南烟和葛平阳曾经在兰陵侯府门前的争吵,有些事自然是不言而喻。
欧阳景烁清了清嗓子,语气深沉,“人带来了吗?”若葛平阳是幕后主使,他绝对不会姑息的。
那人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属下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两个青衣侍卫扭送着一个男子走来。
那男子一直在负隅顽抗着,一边走一边喊,“我是冤枉的,这马是自己发了狂,和我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就老老实实的回话!”那名属下声色俱厉,让人见了为之一振。
看着男子一脸的不悦,见到欧阳景烁和廖南烟也不下跪,沉声道:“我可告诉你们,得罪了我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的姐姐可是在长公主府做过奶娘的,长公主吃过他姐姐的奶,除了皇上和皇后,他谁都不怕。
“叫什么?”廖南烟轻轻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衣袖的滚边是嫩绿色的,绣着一对并蒂海棠,衬托得她越发的儒雅俊美,貌似潘安。
“裴六。”裴六十分不屑的回答。
“你不跪我没关系,我也不屑你这一跪,过几天枭王回来了,他自然会替我做主。”廖南烟云淡风轻的一说。
裴六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主要是这枭王手里掌握有兵权,杀他一个小小的驿丞根本不算什么。
“这……”裴六不知道枭王君凤澜和她是什么关系,可是此话一说,他的心里就开始掂量,想了续集,他才双膝一弯,缓缓跪下。
廖南烟神色不为所动,继续问道:“马为何受精?”
“这马吃饱了撑得。”裴六一脸的理直气壮。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跪,却再也请不来了。
廖南烟走到一个侍卫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过宝剑,走到其中一匹马前,高高举起手里的剑,狠厉的落下,马肚子被一分为二。
五藏六府全都顺着拿到很深很长的口子流了下来,场面非常的血腥震撼。
廖南烟准确的找到马的胃口,用染血的剑尖挑破,然后走回来,一脚踢在了裴六的心口,冰冷道:“自己去看!”
裴六不知道她让自己看什么,他被踢在那匹马的血污前,看到那挑破的马胃,他就明白了廖南烟的意思。
只是他没有想到廖南烟形势如此果决,而且又这么狠。
换做是一般的人都不敢这么做,她居然有这种气魄。
“如果把马胃里的东西交给仵作,应该能查到一些什么吧。”廖南烟极为阴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