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宋轶,是子琛和宋玉颜的义父www.shukeba.com。”君凤澜抱她在怀,薄唇贴在她的耳际,低声叙述道。
“宋子琛和宋玉颜不是东凉国的人吗?”廖南烟对于这段复杂往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双眸微眯,有些微妙啊。
“是,不过他们家里兄妹众多,他们的生父也不在乎将几个儿女送给别人。”君凤澜嘴角微扬,这些都是皇后一手谋划,如此就将宋轶笼络在了手里,其实这和太后使用的手段是一样的。
廖南烟再次打量着那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他给人一种十分精明干练的感觉,感觉是那种眼睛一转就能计上心来的人。
此人不好对付。
廖南烟心里有了底气,此人将会是他们最重要的敌人之一。
介绍完宋轶,廖南烟却对东凉国很感兴趣,从她来到凤凰大陆上,很少接触到东凉国的人。
不过她在地图上曾经看到过,东凉的国土面积并不小,地理位置极佳,是个种什么就得什么的好地方。
而且北冥与东凉搭界的地方,很少有战争,非常的和平。
这也是为什么宋茹仙如此稳如泰山的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因为她有一个很大的靠山,很难撼动。
所以君凤澜想要谋皇位,岂是一个皇后和太子那么简单。
格局这么大,不知道要谋划多久了。
除非东凉那边不会插手夺嫡的事情,也许会好一些。
不过君凤澜总有他自己的办法吧。
君凤澜见她眉宇深索,似乎是在忧愁着什么,忽然觉得她很可爱,他笑意慵懒,“烟儿,不要想太多,本王说过,大事上我只有安排。”
廖南烟轻轻颔首,“我信你。”
“看你这般担忧,本王倒不妨透露给你一些,”君凤澜和她暧昧的咬着耳朵,“想要与太子势均力敌,就要有和他等同的靠山。”
“可是还是比东凉更大的靠山吗?”廖南烟拧眉。
“笨,一个不足,两个也够了。”君凤澜意味深长的勾了勾菲薄的唇,懒懒道:“如今祁鸣国改为祁鸣郡,守在那方的人,是本王安排进去的。”
虽然是战天墨打下来的,可最后却还是落在自己的手中。
君凤澜能控制住祁鸣国廖南烟一点也不意外,她想了想,乌眸一眯,“另一个可是西漠?”
君凤澜微微颔首,“正是,只不过时候未到,本王不能轻举妄动,太早露出自己的底牌,胜算就会有所改变。”
“我明白。”廖南烟顿时就放了心。
祁鸣国再不济,当初战天墨也与之抗衡了两个月才夺下,至于西漠国的事情,她最清楚,璃昼和夏秦染不足为据。
如此谋划,君凤澜也是煞费苦心,难怪最近脸色不是太好。
“今天你就不要喝酒了。”廖南烟担心着他的身体,素净的手指捕捉痕迹的搭在君凤澜的手腕上,清晰的摸到了他的脉搏。
她的小心思一眼就被君凤澜看穿。
他邪魅的一笑,装作不知道,任凭着她去诊脉。
廖南烟心思微沉,她看了好几天的医术,也找洪凌雪探讨过,可是君凤澜的脉象太诡异了,和洪凌雪给她讲解的很不一样。
难道说他真的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吗?
须臾,皇上和太后终于来了。
众人起身相迎,皇上回到龙椅上让众人免礼,然后吩咐黄公公,可以开席。
皇后娘娘安排了歌舞,舞姬在舞池中旋转,跳跃,众人则是吃吃喝喝,陶陶然,熏熏然。
到了敬酒的时候,战茜端着一杯葡萄酒走来。
廖南烟心思一沉,没有说话,她缓缓起身,还没站稳,战茜手里的酒杯就是一斜,那红色的酒泼到了地上。
战茜有些愕然,如果她计算的没错,这酒应该泼在廖南烟衣服上的。
廖南烟惊魂未定的站在一侧,轻轻拍着胸口,“好险好险。”
幸亏她的第六感,察觉到了来者不善,这才躲过一劫。
不然这衣服脏了,她还怎么坐在这里。
“对不起……”战茜因为惊讶,她动作有那么少顷的僵滞,明眼人都看得真切,都不由得掩唇嘲笑。
堂堂的战家千金坐不住了,真是可笑。
“无碍。”廖南烟并不打算和战茜在这里撕破脸,她伸手拿过战茜手里的酒杯,换上自己的杏花酒,“还是颜色纯净的一些酒,比较好喝。”
战茜愣了一下,廖南烟的话看似无意,去狠狠地羞辱了她。
她握着廖南烟递过来的酒杯,心里有些酸楚。
不该如此的。
她才是天之骄女的,怎么被廖南烟如此奚落。
可是以她的出身教养,又不允许她像是一个泼妇一样,指桑骂槐,她红着脸,美眸赤红,“刚刚真的是对不起,这杯我先干为敬。”
廖南烟淡淡一笑,“请。”
姿态温婉,气度非凡。
一下子就将战茜比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着,默不作声。
都说廖南烟飞扬跋扈,被君凤澜和太后宠得无法无天,可是如今看来却如此的识大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战茜咽下这杯酒,心里一酸,她果然不适合做这种手脚。
等她喝完,廖南烟从她的手里接过杯子,盈盈一笑,“还未恭喜你和太子,这杯我敬你。”
廖南烟斟了一杯酒,她却没有喝,而是轻轻的倒在了地上。
战茜一怔,不解其意。
廖南烟乌眸幽深,低声道:“刚刚我起身本是诚意相待,战小姐却辜负了,既然我这杯也是祝福酒,就不如随刚才的那杯一起倒了吧。”
战茜全身微微一颤,美眸染着雾气。
廖南烟倨傲,“从前的情谊不能影响一个人的将来,关系总有远近亲疏,大家恪守本分,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吗?”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是在暗示战茜,对君凤澜彻底断了心思,不然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战茜气得嘴唇发紫,“玄阳郡主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在狡辩。
“没关系,我是那个意思就好了。”廖南烟轻轻放下酒杯,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