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魔法阵破坏掉！”
骷髅之王的一声呼唤过后。
无数的骷髅兵凭空出现。
仿佛早就在那埋伏好了一般。
其中还有之前见过的骷髅将军肖恩·奥斯汀。
“遵命，吾王！”
骷髅族们齐齐高呼，举起武器便对魔法阵的金色线条劈砍起来。
骷髅之王并没闲着，造型瑰丽的白骨长杖在他右手紧握。
殷红的圆形宝石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映照着天空都通红起来。
“流星火雨。”
阴沉的嗓音落下，天地间的火元素纷纷化作细流。
齐齐涌向天空。
魔力的密度极高，用眼睛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下一秒，燃烧着的巨大陨石坠落而下。
将系统、魔法阵视为了敌对目标。
当然，也包括站在魔法阵上的陈牧。
“骷髅之王你忘了我还在这里吗！！！”
坠落的火陨石愈加变多，很快连数量都无法一次数清了。
陈牧不得不狼狈地在地面上乱窜。
由于是草原地形的原因，很快便蔓延出一片焦灼的火海。
终于，在一次判断失误后，陨石砸中了他所在的点。
“……没死？”
都已经做好赴死的觉悟了。
可是生命值却没有一点减少。
“骷髅之王，是友方。”
这个时候，陈牧才骷髅之王的名字显示是蓝色的。
即技能并不会互相伤害的友方。
“那么系统……”
红色的。
也就是说……
“系统是敌人？！”
陈牧淡定的观赏心瞬间碎裂。
讲道理系统可是给予他们玩家这些网游般能力的源泉。
如果连系统都敌视他，那他以后还用混吗？
可是骷髅之王他同样也惹不起，而且此时骷髅之王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友军。
到底要帮那边。
陈牧陷入抉择。
“施法完毕。”
系统冰冷的话语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骷髅兵与骷髅将军的破坏并没有对魔法阵造成哪怕是一丝的损伤。
金色的、温暖的光芒从魔法阵的每一缕光丝升起。
被光芒照射到的骷髅兵与骷髅将军纷纷露出痛苦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刺耳而绝望的哀嚎中，白骨身体化为飞灰。
规模庞大的骷髅军队不复存在。
“只对不死族有效吗？”
明明应该是范围攻击，可他却没有受到伤害。
可能是因为攻击是光属性所以才对不死族效果拔群吧。
“还是先跑远点吧。”
为了自身安全考虑，陈牧迅速作出了判断。
此时他是系统的敌对目标，也不知道系统给予的复活还有没用。
若是失效的话，那么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没有不惜命的正常人，陈牧也不例外。
“唔。”
当他刚踏出第一步的瞬间，身体突然动不了了。
并没有什么东西在操纵他。
是身体自己，无视大脑发出的指令，强行停住了。
“嘶——”
一口凉气，陈牧明白了原因。
就像兔子遇到蛇，是本能的恐惧支配了他。
那么，能让人类感到害怕的。
除了猛兽，恐怕就只有巨龙一类的幻想种了。
“这就是……光之龙。”
强行克制住恐惧，陈牧艰难地转过了身。
正好望见了，那和骷髅之王身躯相仿的金色巨龙。
西方故事中的龙，肥胖的身躯，巨大的翅翼，以及凶厉的双眸。
由于和光之龙过近的原因，陈牧并没有看到光之龙的全貌。
但哪怕是冰山一角，也足够让他感到恐惧了。
“光龙的吐息。”
系统冰冷的视线直直盯着骷髅之王的面庞。
“吼！！！！”
痛！
好痛！
陈牧用力捂住双耳。
但龙吼却犹如敲击灵魂般，连连震颤着他的心。
“哼。”
骷髅之王低哼一声。
微小的黑色光球从权杖顶端飞出。
迅速在陈牧的周围形成了黑色的保护圈。
将龙吼完全隔绝在了外部。
“还有心情去关注别人吗。”
系统不解地看了一眼骷髅之王。
虽然她并非毫无感情之物，但她只会坚定她所认定的最正确的做法。
系统将右手缓缓向上一抬。
又飞快落下。
下一秒，金色的能量射线自龙嘴中喷出。
将来不及做出防御动作的骷髅之王完美命中。
皎白的骨躯瞬间被轰掉一半，唯一上半身还面前存在。
即便如此，剩余的部分也在浓厚的光元素中慢慢消解。
“骷髅之王！”
陈牧下意识叫喊道。
“人类，你……”
系统并不会给两人对话的空档。
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那就是排除此时不该出现的骷髅之王。
紧接着，第二发攻击来了。
浓郁的光元素以光速在光之龙龙首前汇聚。
那能量的凝聚速度让陈牧看的都感到自惭。
“排除。”
似乎是认同了自己的死亡，骷髅之王突然安静下来。
轰——
没有听完的话语，在刺眼的光芒中逐渐湮灭。
骷髅之王剩余的部分，完全消失。
与此同时，白光自陈牧所站之处频频闪耀起来。
【你已消灭区域BOSS——骷髅之王，系统更新，开放等级上限：50，由于经验溢出，多余经验将于开放新的等级上限时自动转化。】
“我，杀死了骷髅之王？”
陈牧呆呆地自问着。
回过神来，等级已经飙升到了五十级。
明明应该是个好事。
可是，泪水却无法抑制。
“为什么会哭出来啊……！”
身体发颤，陈牧颤抖地握紧了拳头。
明明应该是敌人的，一开始也是敌人的。
为什么，骷髅之王死去的时候，他却会哭成泪人啊！
抬头望去，系统已经一无所踪。
完成任何后的消失速度和出现时一样，够快的。
简直就像是一直在监视他一样。
在出现无法应对的状况时，就自动出现了。
“为什么要杀死骷髅之王。”
打开客服界面，陈牧直接抛出了问题。
“经检测，骷髅之王扰乱了秩序，打破了平衡，是您希望能制止他，于是我便出手了。”
“就算是阻止，也没必要杀死他啊！”
陈牧狠狠用拳头打着面前的界面。
可是除了让界面花屏一下外，根本没有传达到系统本身。
“经检测，骷髅之王的存在对您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为了玩家的公平，必须进行排除。”
“检测检测的！你除了检测难道不知道其他的东西吗！”
陈牧第一次，对着系统大声吼道。
如果说之前他对系统还存有一丝好感般的好奇。
那么此刻，那缕好奇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就算是骷髅之王，也同样在很多地方帮助过他。
无论是他失落的时候。
完成二转任务的时候。
还是他被鬼面王的手段逼得无力的时候。
怎么可以就这么……杀掉他啊。
“既然你杀掉了骷髅之王，就把这些经验拿走啊！反正五十级的存在肯定也破坏平衡了吧！”
“经验获得为正规途径，系统无权收回。”
就连这种愿望都不能达成吗，明明应该是万能的系统。
“你说什么胡话啊。”陈牧站起来，摆出了自暴自弃的笑容。
“骷髅之王也好，人类也好，我们都只不过是你的支配物吧？”
之前一直不想承认。
但是，这个时候却干脆地点明了。
这就是所谓心态的变化吗。
然后下一秒，让陈牧无法忘却的回答出现了。
“驳回，系统是人类的创造物，理应为人类服务。”
人类的创造物……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