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斐的话,我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在心里很难相信疏雨会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可她认了罪代表着什么,我们隐约都清楚。
一直默默的坐到太阳快要下山了,面前的奶茶仍是一口没有动过,小小的店面里,百无聊赖的服务生拿着苍蝇拍子噼里啪啦的拍,我把钱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文斐,想安慰却发现我自己都茫然无措,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对于从前的我们来说,就连做噩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你手机卡还没去补办吗?”从那奶茶店出来后,文斐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他勉强一笑,指着不远处说:“那儿就有家移动公司,我陪你去吧。”
我想着没手机确实也不方便,只是在一起从来都斗嘴不断的我和文斐,却一路都异常沉默,补办了卡又顺便买了个新手机,我们就在路口分了手。
背着斜阳一路默默的往回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高中的学校门口。还没开学,大门紧闭着,门口的大路寂寥的走着几个行人,全然没有往日热火朝天的模样。我在路旁坐了下来,路灯亮了,星星挂在天上,走得太久,身上的裙子都泛着汗味。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有那么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每一天我都和同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他拎着我的书包,可能会因为某堂课上我不小心睡着了而一路都不肯理我,也可能会因为某一次考试我考得不错而奖励我一杯冰淇淋。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要出国,要在出国前把我打入地狱的?明明不是因为已经成了孤儿才被苏文哲收养的吗,那又是谁送他出的国?
我想了很久,仍然想不出前因后果,害怕回家太晚会被苏文哲骂,起身拦了辆车子往回赶。
刚上车没多久,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时还没习惯,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般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车里的光线很暗,我看着屏幕上陌生的有些奇怪的号码,按下的接听键。
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考虑好了,你说的条件我同意。”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炸得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心神,嗓子哑得不像话:“温则卿?”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我深怕他会挂断一般,急切的嚷道:“温则卿!!!是你吗!你说话!你去哪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话啊!”
我能感觉到轰然而下的泪水很快爬满了我的脸,在我急切的问询里,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对不起,我打错了。”
“温则卿!温则卿!!!”
电话被他挂断,我想回拨过去,却被告知“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握着手机,却不自觉的在发抖,司机从前面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到了。”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我胡乱的抹掉满脸的泪水下了车,还没走近,远远的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路灯下来回徘徊,灯影里无数的蚊虫绕着灯泡飞舞,原香不时的跺一跺腿,间或挠着胳膊上被蚊子咬过的包。见到我,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