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石的意义极为特殊,天赋上乘的修士来说乃是修行必需品。即使是最普通的天魂石,都是寻常修士难得的宝贝,更何况是七品以上的绝世珍品。像凌纤柔眼前这块品质如此之好的七品天魂石,如果放到各大商家,至少也能卖到百万之上,且是有价无市,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到手,如果在拍卖会上过一下程序,就是被竞拍到万金之上应该是寻常。
叶若初始终留意凌纤柔,这时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安慰道:“凌姑娘,你无需担心,落日山内就有天魂石,而且我认识一个人,他知道那地方具体的位置。”
“真的?”凌纤柔大惊。
叶若初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只是能不能得到我就不敢和你保证了。”
凌纤柔目光一亮,随即又是一黯,轻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似这般天地钟灵荟萃之地,若无大机缘绝难得窥一丝痕迹。”
叶若初还待再安慰几句,凌纤柔还是苦涩一笑:“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比起全无指望的茫无头绪,我若用尽全力深入落日山去寻找,终归是有一点希望的。”
叶若初鼓励的点点头:“是啊,只要努力去找,总归是有希望的。”她只思想斗争了一瞬,遂坚定地望向凌纤柔,“凌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不只是我,还有凌楚,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依着凌楚的性子,遇着这样的大事,且又发生在落日山,断然没有视若无睹的可能。况且,她可是他表妹。看似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姑娘呢。
凌纤柔心中一暖,抬眼向叶若初看去,不聊正好对上对方关切的目光,霎时慌忙垂下了眼睑,小脸刷的红到了耳根。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从对面传来,叶若初回头望去,只见司徒白正饶有趣味的拿眼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狭长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般迷人的弧度,玫瑰红的眸子却透出暧昧的光泽。
叶若初心底一跳。这男人长的太过妖娆。让人看一眼都不免心荡神怡
司徒白笑意更浓,意味深长地说:“这要怪我咯?”
叶若初心里一突,忽然意识到对方会“读心术”,当下尴尬说:“我只是想了想,有没有说出口,嗯,刚才你笑什么?”
司徒白含笑望了一眼凌纤柔,不答反问:“你说我笑什么?”
叶若初不高兴地说:“我若知道干嘛问你?”
司徒白眯缝着眼,嘴角依旧带笑,眼中的笑意却攸忽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冰冷:“现在你似乎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了啊。”
叶若初心神一凛,骤然意识到自己还未真正的脱离危险,怎能因为对方笑脸相对就忘乎所以的任性而为呢。
这时,忽地司徒白眸中的刺骨锋芒一敛,重又恢复了春风得意的迷人笑意,似不经意地说:“有些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顿了一下,暧昧一笑,“总之来日方长。你这个徒弟是做定了。”
叶若初惊疑不定地望着司徒白,一时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她喃喃自语:“来日方长……”叶若初肃正面容,尽量恭敬地说:“司徒前辈,既然凌姑娘的事已说完,就请你送我们离开吧。”
凌纤柔猛然一惊,立即从纷乱的思绪中性过神来,连忙触手收起身前的天魂石,嗫嚅道:“是啊,司徒前辈,断肠前辈的试炼晚辈已经明白,请前辈送我们离开此地。”
司徒白眸光一亮,点了点头:“好啊。你们现在转身向后走,大约走上百步开外就能出去了。”
闻言叶若初二人均是大喜,同时转身望去,又都是大吃了一惊,只见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缥缈云海。
叶若初心中一动,慌忙回头去瞧,却哪里还有什么天界,就连司徒白与其所乘的玉麒麟也不见了踪迹,不知何时他们竟然已经身处在了朦胧云雾之中。
就算这样的经历连续出现几次,叶若初还是无法做到泰然自若的去面对,但比起以前他已能尽快的冷静下来。
她思索了一下,侧头看向凌纤柔,只见她虽是面带惊色,却也不见多么慌张,看来应该是渐渐镇定了下来。
叶若初四下环顾,发现周围全是云气蒸腾,一米方圆外便已是万物难辨,无奈地说:“凌姑娘,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只按他说的走了。”
顿了下,不确定地说,“他应该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对于让自己失去三年自由的元凶,心思叫人捉摸不透不透的司徒白,她实在是缺乏信任。
凌纤柔面皮微红,垂首低语,细如蚊呐:“好……”
叶若初不解:“凌姑娘,你没事吧?”
凌纤柔秀面更红,一双纤纤玉手搅弄起鹅黄裙带,就是不愿抬头与叶若初的目光对视,支吾道:“我……没事……”
叶若初虽然疑惑,但最初认识凌纤柔时,对方就是现在这般羞怯,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亲近了些,此时凌纤柔却又故态萌生,再想多做交流已不能够,当下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当前的情况不容她多做感慨,便也没有深思下去,只是点点头:“好,那咱们走吧。”说完,凝神定气,迈步走了出去。
待叶若初走远几步,凌纤柔紧绷的身体稍松,微不可察的轻舒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叶若初挺秀的背影,再次脸红的错开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向前缓缓行去。
等叶若初到计春楼的时候,午后温暖的阳光打在叶若初的身上,让她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死女人!”
熟悉的欢快叫声从头顶传来,叶若初循着声音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从计春楼二楼窗边探出了一个脑袋,可不正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凌楚。
叶若初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凌楚。”
凌楚一声豪爽大笑,纵身从窗户口跳了出来,宛如一朵火云般向叶若初这边掠来。
眨眼间,凌楚的笑脸已然近在眼前:“死女人,你怎么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是不是那怪老头故意刁难你啊。哼,管他什么狗屁断肠居,竟然不让本少爷进去。嘿,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准备硬闯了,到那时少不得要好好‘参观’一下呢。”
叶若初哭笑不得。想起他的伤势。不由问:“你怎么样了?还要紧吗?”
凌楚撇嘴就叫:“我能有什么事情。那死老头没叫我进去果然是有原因的。我刚到这里就发觉没有什么问题了。身体一丁点的不舒服都没有啦。”
忽地他心中一动,蓦地笑脸一正,当下退开一步,抓住叶若初的肩膀,沉声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是那断肠老儿难为你了吗?死女人,要是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给我听,就算豁出去我也会为你出头的。哼,大不了把家中长辈引出来罢了,说什么咱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忍气吞声。”
叶若初心中一暖,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受什么委屈。”
说完,叶若初回头看了一眼,凌纤柔仍自垂首,默然不语,在两人从白茫茫的云气中步入黑洞洞的贯幽巷之后,她曾特意向凌纤柔交代过,希望她不要说出他与司徒白的三年之约。
尽管这约定是在强制的环境下达成的,但她既已做下了承诺,若非是对方愿意解约,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毁约的。
而以凌楚的性子,若然知道此事的详细经过,定然会去断肠居大闹一场。毕竟她可是为了凌楚出头才惹上这么多麻烦的。
到时候,凌楚先不去说能不能进去断肠居,就算能够进去,又不知会被其内部的神秘力量转移到什么地方,就算能进去且找对了地方,在双方实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任何的出格举动都只是不智之举罢了。
只不过是三年的师徒之约而已。
叶若初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三年之后她正好可以从仙社出来,到时候只当是试试自己的实力几何。如果能够打败司徒白自然就不需要什么师徒约定,如果他真有那个本事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就算拜入她的门下,也不算亏。
凌楚半信半疑,凝视了叶若初一会儿,虽能隐隐感到有点什么不妥,但却又得不到答案。无奈又转向了她身后的凌纤柔,笑了笑:“表妹,咱们又见面了呢,我可不是坏人哦,所以不要对我有偏见啦。”亲和展现,旁敲侧击,“表妹此行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其实,叶若初的担心嘱咐,完全是多此一举。先不说凌纤柔本就是个腼腆害羞的少女,说三道四这样的八卦精神实在欠奉,更何况是在面对凌楚这个“坏人”的时候。
从小就因为凌楚欺负她太多,她就对凌楚的印象极差,所以对方越是嬉皮笑脸,在她眼中就越显得猥琐,这样打心眼里产生排斥的反面观感,要是让凌楚知道定会报屈不已。
不过有叶若初的这层关系在,凌纤柔就算再怎么反感,还是强忍着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墨迹半晌,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真的吗?”凌楚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