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与觉尘畅饮一番之后,又请觉尘给自己几人表演了一套醉拳,天笑便辞别觉尘和明慧二僧,与三女回奔了少林寺。
还没等进寺,便听到铿锵有力的练功声。
进寺之后,便见到大约有六百多的武僧排列整齐地练着少林拳。
见他们出拳有声,踢腿有风,动作一致,倒叫天笑激越起来,他也来到武僧的后排跟着练起来。
一套拳法打完,玄空和尚收招之后,宣布个人练功时间开始。
大部分武僧开始散去,而留下来的僧人各自练起了功夫。
天笑见他们分别在练玉带功、石柱功、合盘掌、金刚掌、拈花功、金针指、轻功、飞行法、铁扫帚、井拳功、击水功······等。
那练玉带功的僧人,用双臂合抱一棵槐树,使劲向上提拔并来回摇撼,使枝叶飒飒作响。
练石柱功的僧人,两脚站在两根木桩之上,呈马步状,两腿上垒着青石。
练合盘掌的僧人,两手分握集束铁筷两端,使劲内外绞旋,铁筷被搓细并展长。
练金刚掌的僧人,正用手掌掌心拍击装有尖锐铁片的口袋,并举掌从旁搓擦,使之旋转。
练拈花功的僧人,在手指间嵌住三颗鹅卵石,运劲作360度旋转,手势如摘花。
练金针指的僧人,面墙而立,以两食指尖抵壁,身向后退,然后以两腿及足尖拄地,直身俯卧,状如
饿虎扑食,又如铁牛耕地。
练轻功的僧人,正在墙上起高跳远,奔走如飞,瓦片未落一片。
练飞行法的僧人,将沙袋绑于两条小腿上奔跑不止。
练铁扫帚的僧人,正以扫堂腿频频踢扫埋于地下的木桩,一腿比一腿用力。
练井拳功的僧人,在隔井击水。
练击水功的僧人,口吐水柱击向大石。
总之,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有不同的僧人在练着。
天笑看得连连称赞,可这时蓝翎却道:“那不是悟空么?”
天笑顺着蓝翎的目光看去,见悟空、悟能、悟净还有几个小和尚都在练着猴棍。
悟空看到天笑在观注他之时,竟扮了一个猴相,接着一招“蹬枝望果”,又一招“倒立撑杆”······风格别致,宛若顽猴。
天笑笑道:“悟空,原来你还会猴拳呢!”
悟空收了招,跑过来道:“我就是把猴拳的动作和抡、劈、扫、截、撩、舞花等棍法结合起来的猴棍。”
蓝翎道:“悟空师父,那你给我们表演表演猴拳呗!”
悟空转身将棍子扔给师弟,吐了吐舌头,说了声:“那我献丑了。”
便摆出造型,一式“出洞”、二式“窥望”、三式“看桃”、四式“攀登”、五式“摘桃”、六式“蹬枝”、七式“拼抢”、八式“藏桃”、九式“蹲坐”、十式“吃桃”、十一式“惊窜”、十二式“入洞”······
一套猴拳将三女逗得喜笑颜开,天笑也给悟空喝彩。
悟空表演完毕,又给天笑四人介绍起师傅及师叔们都在练什么功。
他指着一个浓眉虎目的三旬僧人道:“我师傅明镜在练五行拳。”
又指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道:“师叔明日在练伏虎拳。”
接着他又连着指道:“师叔明月在练罗汉拳,师叔明星在练光明拳,师叔明智在练龙爪手······。”
经悟空的一番介绍,天笑对少林功夫更是崇拜不已,原先自己只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可今日亲眼见到,方了解少林功夫的博大精深。
这时只听玄空一声高呼:“都停下来吧,南少林的师兄师弟们到了!”
只见山门大开,觉远方丈带领着觉闻、觉思、玄通、玄智、玄明、玄慧及众僧迎接到门外。
天笑虽然是少林寺的客人,但他也想一睹南少林僧人的风采,他带着三女随着僧众一同出了寺门。
见从山下走上来二十几位有僧有俗家的南少林门人,为首一位老僧,外披红色袈裟,内着黄色僧衣,右手拄着龙头禅杖,年岁虽大,可精神矍铄,两道蚕眉白如雪,一双凤目闪金光,这老僧就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的住持“一得大师”慧思。
他左右两边是他的两位师弟,左边身材高大的是“铜头铁罗汉”慧空,右边胖和尚是“笑和尚”慧虚。
接下来是十几位虚字辈的僧人,最后是六名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其中有两人天笑还认识,正是在参加江南武会途中见过的雪如白和“小龙侠”惠玉石。
方丈觉远与一得大师相见之后,便将众人请进了解行精舍。
之后又有三位高人陆续前来,一位是家住南阳的中原镖局的镖头“乌衣玄天”戴善;一位是山西龙门帮帮主“飞仙剑”公良业;还有一位是天笑认识的嵩山派掌门“剑魔”长孙青云。
中午,少林寺准备了丰盛的斋宴,虽然是素斋素饭,却也做得美味可口,即便没尝到,光听那菜名也会使人食欲大增。像那凉菜有:“苦尽甘来”、“嵩山芥丝”、“果珍山药”、“红枣木瓜”、“菊花萝卜”······等,热菜有:“布袋藏经”、“万法归宗”、“花开富贵”、“兰花刺身”、“罗汉上素”、“佛光普照”······等。
蓝翎公主吃惯了宫廷御宴,没想到换了这素斋美味,却吃得津津有味,不住的夸赞,险些说走了嘴。天笑冲她“嘘”了一声,她才光吃不说了。
不过这个举动倒叫那个雪如白注意到了天笑,雪如白与师兄师弟们围坐一桌,与天笑她们隔着两张桌子,如果不是蓝翎夸赞这斋菜出了声,雪如白还没有发现天笑也在寺内。
这一看之下,倒是有些惊喜,不过当看到天笑身边的三位“公子”之时,不禁暗想:“难道她们也和自己一样,看来这个‘江南第一’的黄公子还是个风流人物啊!”
宴席结束之际,玄空洪亮的嗓音宣布:“经过掌门方丈与一得大师的商议,决定明日举办的切磋交流大会改为午后未时举行,切磋项目也由原来的三十六项减少到十项,保留拳法、掌法、指法、腿法、棍法、刀法、剑法、暗器、轻功和硬功。这次突然的变动是因为明日有东瀛的武士前来向我们少林挑战,为了我们少林的兴衰,为了中原武林的长治久安,为了华夏的荣辱,我们要团结一致,齐心对外!”
众僧齐呼:“团结一致,齐心对外!”
玄空又道:“众弟子都到练功场,由于南少林弟子远途跋涉,到练功场后先观看本寺弟子的表演,稍做休息之后再行切磋。”
天笑四人随众僧出了饭堂,直奔练功场。
少林寺的僧人们都各自取来了自己的蒲团,且整齐排列的盘坐其上,面向正北。而方丈觉远与一得大师、觉闻、觉思、慧空、慧虚、及玄字辈高僧盘坐在众僧对面,中间空有十丈之地作为较技之用。而邀请的高人及天笑等人也有僧人给准备了蒲团,则坐在东侧,西侧坐的是南少林弟子。
首先下场表演的是明镜,他向众人拘礼后,拉开了架势,练起了少林的柔拳。见他拳势沉稳,舒展,变化多端,神妙无穷。
天笑问向身旁的南宫伋道:“南宫前辈,这少林柔拳也是以柔致刚,它属不属于太极拳?”
南宫伋道:“少林柔拳实际上是少林拳中的一种太极拳,它要求以意导引动作,心胸虚静,动作随意念而行,时而拂摇太空,时而游荡江河;或骏马奔驰,或挺立不动。放则无外,收则无内;动如猛虎,静如泰山。”
一番解释,天笑又小有收获。
看罢柔拳,第二个出场的是明月,他练的是兵器。
这兵器连天笑都不认得,见那兵刃呈月牙形,前后左右皆是刀,共七刃三尖,小巧玲珑,闪闪发光。
明月舞将起来,那兵器上的七刃三尖转眼变幻成无数刃来,形成一个光圈,精彩动人。
天笑看得惊奇,又问向右侧的杨天道:“杨前辈,这兵器叫什么名字?”
杨天道:“这兵器叫‘鸡爪鸳鸯钺’,又名‘乾坤剑’,还叫‘鹿角刀’。只有懂得此套路的人,才能使用它。”
天笑问道:“那您会使用么?”
杨天摇了摇头。
天笑又问向南宫伋,南宫伋也摇了摇头。
天笑只得认真观看起来,明月将鸡爪鸳鸯钺的八大式:“猛虎出山”、“鹞子钻天”、“狮子张口”、“黑熊反背”、“怪蟒翻身”、“猿猴坐洞”、“大鹏展翅”和“青龙入海”表演完毕,众人看了,都鼓掌喝彩。
天笑从中也掌握了那“勾挂擒拿,拉割挑扎,耠剁劈削,抹撩带化”十六字诀的鸡爪鸳鸯钺功夫。
接下来出场的是明星,他练得是流星锤。这流星锤由黄铜打造,形似一个木瓜,大如鹅卵,锤尾上有一小环,缀有红绸,连着一丈五尺长的绳索。
见他舞动起来,疾快如飞,有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
天笑对于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对于流星锤自然不在话下。流星锤,又叫“走线铜锤”或“飞锤”,有句行话叫“巧打流星顺打鞭”,说的就是这练流星锤要有巧劲。
但见明星一招“浪子踢球”,又一招“仙姑拐线”,再一招“玉女穿梭”······最后又使个“十字披红”,绳子几乎全部缠在身上,明星不慌不忙,一手抓住锤头,一抖即出。
再下来是明智表演的双刀,这双刀一长一短,长刀闪闪耀月辉,短刀粼粼展星芒。双刀舞起似漫空飞舞的雪花,身随刀走的明智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练到关键处,盘旋飞舞,双刀卷起一片银光,如虹如电;长刀短刀滚来滚去,宛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
众人不免赞叹:“好刀法!”
天笑一见玄空站起,便知道这表演已接近尾声,目光便落到对面的南少林弟子身上,心想:“这雪如白会不会出场?她又会选择哪项比试?南北少林又会是哪一方胜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