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沃塔重新投入了海水之中,此时的海水像被煮沸了一样,他的身体被强大的水流席卷,时而又被抛弃,时而又被两股暗流撕扯。在巨大的自然力面前,尼沃塔刚刚学会的驭水术根本不起作用。他的衣服很快又被水湿透了。水流带着他以极高的速度朝不知名的方向快速奔涌。很快他就呛水了。他不断的翻滚,紧绷的心弦像被一只巨大的手在无情地拨弄。在这种状态下想要再次使用驭水术对尼沃塔来说根本不可能。如果不是他天生就熟悉水性,这阵子早就昏过去了。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试图推动他向水面游,凭感觉他知道是那些贪婪的鱼。可是水流太强了,连它们都自身难保。突然他又感觉被什么东西咬住并吞进嘴里,尼沃塔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是乌龟甲!这个味道他很熟悉。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光线从乌龟甲张开的嘴里射了进来。尼沃塔想都没想就一骨碌滚了出去,如果再让他在乌龟甲嘴里呆一会他宁愿去死。
尼沃塔一出了外面就感觉到狂风夹杂着暴雨无情的向他身上乱盖,“下雨了吗?”尼沃塔好像明知故问。
“下雨了!”乌龟甲显得很高兴,“这是天地之气互相交合的结果。巨大的地壳运动引发了大暴雨。”
“可是这雨也太大了吧,”尼沃塔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突然张大嘴,雨水顺势进到嘴里。尼沃塔猛地咽了一口,“神……神龟……!”他喊道,嘴又被雨水填满了。
这回任凭雨水往他嘴里灌,尼沃塔依然把嘴长的大大的,他已经忘记要把嘴合上了。透过浓重的雨幕尼沃塔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海龟的轮廓。虽然离他很远,但神龟的身体还是占据了他的视线。尼沃塔无法用“米”来丈量神龟到底有多大,他只觉得要比整一座山脉还要大得多,因为尼沃塔看到山脉就在它的背上。
“莫答拉”咒语念的很不清楚。尼沃塔差点又呛水了。
雨幕像被咒语撕开了一样,这回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神龟了。这个庞然大物似乎还没有从梦中完全苏醒,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尼沃塔看到神龟把头尽量往外伸长,然后张开大嘴朝天打了一个哈切。远远望去,神**顶上的暴风雨被这个大哈切冲的瞬间改变了方向反而向天空直冲而上。上升的雨点和下落的雨点相互碰撞形成了一片庞大的、蓬蓬如伞盖的雨雾笼罩在神龟的上方。这壮观的奇景没有多久就消失在了风雨之中。紧接着神龟动了动原本隐藏在海水里的四条腿(尼沃塔只能看见其中的两条。)它的每一条腿都像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从海里冒出来一样,每一次拍打海面都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神龟背上驮着巨大的山脉,尼沃塔看不到它的背甲,但是他看到有一层淡淡的光障像一个半球一样倒扣在神龟的背上,外面的雨点似乎落不到里面去。这应该就是雅姆斯丹的结界吧。有了结界的保护,龟背上的大陆根本没有受到海水的影响。尼沃塔看到了森林,河流,海洋甚至还有一朵朵白云漂浮在空中。“这就是神龟吗?”尼沃塔想起了刻在时空之牢里的石柱上的图案和斑莫的话,“他们驮着维亚沉没的大陆浮出海面了是吗?”尼沃塔像是在问乌龟甲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尼沃塔逐渐回过神来,他转了个被风的方向,这时他才发现所在的小岛已经被包围了,在小岛的四周都有一只神龟停留在遥远的海面上。它们像长在了维亚世界深不可测的海底一样稳如磐石,发了疯的海水对它们丝毫不起作用。而且一、二、三、四,第五只神龟也渐渐从海底浮出海面。尼沃塔看到第五个世界的最高端戳破了海面,随着一股浪由中心向外围奔涌而来。巨大的海水相互撞击之声湮灭了狂风暴雨反而使他觉得整个世界变得一片宁静。紧接着海浪万马奔腾向小岛无情的践踏过来。乌龟甲赶紧挡在尼沃塔的前面。
轰地一声,海浪像巨大的铁拳砸在小岛上,顺便把尼沃塔也给砸倒了。要不是有乌龟甲的保护,他恐怕非晕过去不可。
尼沃塔站起来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乌龟甲底盘低的话它非跌倒不可“它们都是你的爷爷吗?”
“别胡说八道,”乌龟甲郑重其事地说:“我就一个爷爷!”
“哪一个是你爷爷?”
“哪一个也不是。我爷爷早就不在了。”看见尼沃塔还要问什么乌龟甲突然对天空大喊:“你这个混蛋不能这么写!这么写没人看!”(“啊!是吗?”)
“没错,这就是神龟!”乌龟甲*地注视着前方,“这就是神龟,传说中上古的神兽。先天地而生,历劫数而不灭。凝聚了世界上最纯粹的力量,蛰伏了亿万年而不动摇。每一次昼夜的交替它们才眨一下眼,每一周天它们才呼吸一次,没想到我居然能活着见到它们!谢谢你我们的救世主,维亚被沉没的大陆终于能重见天日了。”
尼沃塔和乌龟甲正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在渐渐平息的暴风雨中,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就像岸边两块岩石一样静立不动。听着乌龟甲的描述,尼沃塔对神龟肃然起敬。
眼前的神龟静静地伏在海面上,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和他们毫无关系。当第五只神龟也浮出水面以后海浪也慢慢平稳了许多。然后暴风雨似乎停了。
“暴风雨停了。”尼沃塔说。
“多好的空气啊!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乌龟甲深深的吸了一口,样子很贪婪。
“怎么只有五只呢?”尼沃塔忽然发现数目不对。
“是吗?”乌龟甲开始挪动笨重的身体转着圈数起来。当它转到第二圈的时候就数到了十,这回它也发现不对了。
“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维亚有七个大陆肯定不会有错,我们的救世主啊,看来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能不能再到海底把其它两只神龟也唤醒啊?”
“我可没这个本事!”
“那它们是怎么上来的?”乌龟甲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我记得我转动了石柱以后这里就好像要发生地震一样。还是你告诉我说神龟要浮出水面的呢。之后我就下水了。”
“哦,是这么回事。你下水后不久第一只神龟就升上来了,海浪太大,那些鱼儿们都游到海底去了。可是另外两只呢?”
“我不知道!雅姆斯丹可没告诉我。”尼沃塔说。
“你见到雅姆斯丹,你见到神了?”乌龟甲大叫了起来,它的声音提高了很多,“他不是抛弃这个世界了吗?当维亚的大陆被分开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才不会这样做呢,”尼沃塔黯然的低下头说:“他用生命挽救了维亚大陆。要不是他维亚的大陆早就被水淹没了。”
尼沃塔低着头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故事讲到最后,尼沃塔的眼里下了泪水。不单单是尼沃塔,就连乌龟甲和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海面的鱼也都哭了起来。虽然尼沃塔看不到鱼流眼泪,但是他好像能感觉到四周的海水咸咸的。
“多么伟大的举动啊!雅姆斯丹,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我们的神。雅姆斯丹不会死,他将会永远保佑这个世界的。”乌龟甲顿了一顿又说:“这么说拯救维亚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没错,我必须踏上每一块大陆打破结界。这样维亚才能真正恢复以前的样子。对于我来说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了。我必须完成雅姆斯丹的嘱托。因为我得到了他的龙匕首和驭水术。而且我得到了他的灵魂和爱。就叫我‘解铃者’吧,雅姆斯丹也这么叫我。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完成我的使命,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像雅姆斯丹一样付出我的生命。”
远处海面上的一只神龟睁开了眼睛朝这面看了看。然后它挥动四肢掀起了一股浪向这里涌来。像得到了什么力量一样,龟背上的结界范围突然扩大了很多变得不再透明了。海面上开始有雾气蒸腾。很快,维亚世界再次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
“那只神龟好像在召唤我。”尼沃塔对乌龟甲说。看来我该出发了。说完从尼沃塔身上落下了无数坚硬的水珠子。尼沃塔的衣服干了。顺便练习了一下驭水术。
乌龟甲爬到水里对尼沃塔说:“我背你过去吧,我也应该为维亚做点什么。”尼沃塔点点头跳到乌龟甲的背上。他们游向了浓雾之中。
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乌龟甲向那只神龟的方向游了很久却没有看到神龟的影子。“是不是迷路了?”他问。
尼沃塔念动了斑莫的咒语向四外看去,尽管他此时的目力可以穿透眼前的迷雾,但是迷雾后面依然是迷雾。乌龟甲游的方向没错,即使稍有偏差他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但是神龟好像突然从这里消失了一样。看来只有一个解释——在大雾的掩护下——
“神龟好像游走了。”尼沃塔说。
“大家分头找找看。”乌龟甲对尾随在身后密密麻麻像铺在海面上的毯子一样的鱼说。毯子很快张成一张大网向四下寻找。网越铺越大,但是依然没有消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尼沃塔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在乌龟甲的背上团团的转,不停向四周张望。他大声喊叫,祈求神龟现身。祈求变成了命令,命令变成了咒骂。但是在茫茫大海上,他连自己的回音都没有听到。空旷和寂静有着无比的吞噬能力,不但吞噬了他是声音和耐心,甚至是他焦躁的情绪。尼沃塔被迫冷静下来,他在龟背上坐定思考,最后对乌龟甲说:“咱们也分头找找吧,也许神龟希望我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它。”
“这样也好,但是有一个问题你考虑过吗?”
“什么问题?”
“如果是你先找到那当然最好,但是如果是我先遇到神龟,我怎么找你呢?”乌龟甲问尼沃塔。
“是啊,这可是大海啊!一旦我们分开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我现在连小岛都回不去了。”尼沃塔显得没有了主意。
“看来只有和你结血印了。”乌龟甲认真地说。
“结血印?什么是结血印?”
“结血印就是要交换鲜血,这是我们乌龟特有的本领。只要我们彼此体内流着对方的血我们就能彼此召唤对方,不管有多远,你都能听到我的声音。”
“还有这种事情?”尼沃塔有些不敢相信。
“那当然。我可不会拿我们的秘密逗你玩。不要小看我们龟类。我们可是世界上的灵兽啊!”乌龟甲自豪地说:“我们龟类天生就能感知天地之间的灵气,懂得运用吐纳的方法进行修炼。我们很少生病,能活上万年。这一点连龙蛇都比不了呢。”
尼沃塔点点头,他知道乌龟甲没有骗他,龟类确实是世界上少有的灵种。虽然他觉得乌龟甲记性不好,但是他能感觉到它很憨厚,因为每次乌龟甲犯了错误都不会脸红,也可能乌龟甲脸皮厚他没有看出来,但它从来都不内疚。它的坏记性让尼沃塔三番五次的下水,但它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好像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它张开大嘴就要让自己钻进去,当时尼沃塔的神情已经明白告诉它自己的想法了,可最后它还是把自己吞到嘴里了。要不是憨厚的人,错了,是龟,谁会做到这一点呢。有时候思想简单是一件好事情,他不必为婆婆妈妈的事情考虑太多。活着就应该简单一点,这样的话就不会太累。尼沃塔觉得自己考虑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他成长的缘故吧。他开始有点羡慕乌龟甲的简单。它不会骗他的。
“如果你知道怎么结血印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尼沃塔言简意赅。
“你能到水里来吗?我的胳膊可伸不到背上去。”
“当然可以。”尼沃塔从乌龟甲背上溜下来,在下水前他集中意志,海面上渐渐升起一条水船。他跳到了船上。
“这就是你学会的驭水术吧!”乌龟甲很惊诧,“你看我这记性,我记得当时从你身上掉下了许多水豆豆,你的衣服突然就干了,当时我就想问你,可是后来就给忘记了。这一定是什么魔法吧。”乌龟甲仔细的端详着尼沃塔脚下的船,整个穿通体透明。水在这个轮廓里流动。它伸出一条腿轻轻碰了船身一下,差点没把船掀翻。“这是水吗?”
这回轮到尼沃塔自豪了。“我让你见识了驭水术,你也然我见识见识什么是结血印吧!”尼沃塔很想看看怎么结血印。乌龟甲点点头。
它闭上眼睛先向前方重重的点了几下头,这是在向祖先叩拜。然后乌龟甲静静地趴在水面上。四周的雾气暂时退开。尼沃塔感觉从乌龟甲身上散发出了一股久远的气息。过了很久,乌龟甲睁开眼睛,它抬起一个爪子用长长的指甲在另一个掌上划了一道伤口,血就从伤口里渗了出来。然后他抬起流血的爪子伸到尼沃塔跟前。尼沃塔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了龙匕首划破手掌。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尼沃塔心里没底。万一乌龟甲又有什么遗漏的话……
“放心把,结血印很安全。对你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
“基本上?副作用!”
“你体内一旦流着我们龟类的血就会变得比较嗜睡。在没有烦恼的时候你可能会睡一整天甚至一个月,但睡觉是由你控制的不是吗?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乌龟是喜欢长眠的动物。不过一旦缔结血印,相比较以前你会更好的感知四周的灵力。如果你是因为受伤昏迷的话。你的恢复能力会超过常人很多。怎么样,你不愿意吗?”
两个伤口贴合到了一起。乌龟甲又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叨什么,虽然尼沃塔会读心术,但这回他不知道乌龟甲在说什么。看来这是乌龟甲从远古继承的密语。尼沃塔只感到手掌粘热粘热的,好像有一股热流顺着胳膊传到了身体。
乌龟甲念完密语睁开了眼睛,“好了。缔结了血印,以后我们不能相互背叛,否则对方的鲜血会焚烧背叛者的身体。这一点你要记住。”
尼沃塔把手伸了回来,驭水术的又一个妙用是能使伤口很快凝固。他们手上的伤口很快结了痂。
“你感觉怎么样?”乌龟甲笑着问尼沃塔。
“我觉得很想睡一觉。”尼沃塔感到晕晕沉沉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没过多久他就感觉体内着了火似的灼热,很快他就抵制不住了这种灼热。尼沃塔突然跪了下来,一口鲜血像利箭一样喷了出来。他艰难的抬起头对乌龟甲说:“怎么回事?我背叛你了吗?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什么也没做……”
这时的乌龟甲也在颤抖,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背甲很快沉入大海。只留下了头还在水面上。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是龙蛇一族……”它艰难地说:“龙蛇一族的血和我们龟类的血混合是很危险的……体内的龟蛇如果不能相互盘结的话就会相互厮杀的……很抱歉……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了……现在我帮不了你了……希望你能顺利结成内丹……”
乌龟甲慢慢沉了下去……
尼沃塔昏迷了,他也沉入了水底,他的意识渐渐地淡泊了……
冰冷刺骨,热火焚身。
“解铃者你醒醒……”
尼沃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小岛上,在他身旁又两个人。这两个人好面熟啊!做梦了!幻觉?
“弥延达叔叔!龙闪叔叔!”尼沃塔尖叫着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以前的记忆就好像是梦一样。很多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唯独弥延达和龙闪深深印在他的记忆当中,如今他们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对着他微笑呢。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尼沃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穿越了时空大门来到了维亚世界,”龙闪说:“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走吧,你的父母都很想你。”说完弥延达和龙闪一前一后向原来时空之牢的方向走去。“我们回家。”
“要回家了!”尼沃塔此刻已经陷入了迷乱的状态了,兴奋让他来不及思考就跟了在他们的后面。转眼就到了时空之牢。
“我们回家吧。解铃者。”龙闪和弥延达一后一前进入石阵的范围,他们转过身来,龙闪又站到了靠后的地方向他招手。
猛然间,尼沃塔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四周的一切如常,只是没有了那株救命花。而且龙闪居然叫他“解铃者”,这个名字是他来到维亚以后自己起的。
尼沃塔放慢了脚步,手偷偷摸了一下怀里的龙匕首。他开始警惕地看着这两个人,这时他发现弥延达在朝着他眨眼,似乎要告诉他什么。尼沃塔试探着往前走,他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就要靠近了!尼沃塔的一只脚登上了时空之牢的台子。弥延达突然大喊:“别相信他孩子,他是……”他的话没说完,身后的那个有龙闪相貌的人就在他的天灵盖上击了一掌。弥延达昏倒在地,他的相貌渐渐变成了——雅姆斯丹!龙闪也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瘦高的老头,穿着和雅姆斯丹一样的长袍。
“差一点就成功了,该死的家伙。”老头在雅姆斯丹的身上重重踢了一脚。尼沃塔愤怒了。他绝不允许有人对雅姆斯丹无礼。
“你是谁?放了老爷爷。”尼沃塔掏出了龙匕首。
“不认识我吗?我是斑莫。”老头说话了。“怎么,你想救他吗?”斑莫的一只脚踩在了雅姆斯丹的脸上。
斑莫!尼沃塔回想。一定是他!只有他浏览了尼沃塔的记忆,所以才会幻化出弥延达和龙闪的形象来迷惑他。
“你这个坏蛋!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雅姆斯丹不是也死了吗?你忘了你哭的有多伤心了?”
“雅姆斯丹没有死!他只是留了一点意识。”尼沃塔大声喊道。细心的人也许会发现尼沃塔的思虑现在有些混乱了,说话慌不择言。这正是神龟要做的,它扰乱了尼沃塔的思维,希望能看到真正的尼沃塔有着怎样的心灵。
“雅姆斯丹会留下意识,难道我不会吗?”眼前的斑莫说:“我可是三大神法师之一呀,而且我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只要你能回到石阵把石柱反转。我就可以从新取得维亚的力量。怎么样?你愿意帮助我吗?一旦我获得了无比的力量我就会控制维亚。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我会让你变成维亚最强大的人。而且我还会把你送你的世界。”
“你做梦,我才不会让你得逞。赶快放了老爷爷。”尼沃塔紧紧握住龙匕首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哎呀呀!我们的救世主真了不起呀!不但学会了驭水术还拥有了龙匕首!不过你真的你觉得这些垃圾玩意儿对我有用吗?我可没工夫和你啰嗦,要么你来帮我,要么你看着雅姆斯丹去死。做你选择吧。”他说着把手伸到雅姆斯丹喉咙上,那尖尖的手指看上去很容易贯穿一个人的喉咙。
“这……我……”尼沃塔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为难吗?我可不喜欢为难别人。这样吧,只要你可以横刀自刎。用你的身体也是一样的。我还可以答应你让这个家伙好好的活着,不动他一根汗毛。怎么样?你又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对于一个人来说选择永远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选择意味着舍得。尼沃塔觉得他即舍不下,又得不到。那边的斑莫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你说话算数?”尼沃塔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发问道。
“当然。我没必要去骗一个将要死的人。孩子,你想让谁死?”
“那好,我答应你。”尼沃塔想也没想就把龙匕首放在脖子上。尼沃塔很快做出了他是选择,他没有考虑太多的问题,他要救雅姆斯丹,而且,他只觉得自己死了反倒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这是尼沃塔第一次这么想。
当尼沃塔就要用力的一瞬间,斑莫和雅姆斯丹连同小岛一起消失了。尼沃塔跌入水中。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片光障。伸手摸去,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了他。这是已故的神法师雅姆斯丹的结界。在尼沃塔勉强通过了神龟的考验之后,他可以进入封印维亚大陆的第一个结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