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者 第二十二章 婚礼的前一刻
作者:久违的闻香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人的梦想、愿望是一条通往终点的笔直的大路,可是现实很随意的就能让这条大路拐无数的弯子,又伸出无数的枝杈。当一个人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毅力和足够的运气能走到他的梦想的终点的时候,一定会走很多的弯路,经历许多磨难。现实的大悲哀和大欢喜均来源于此。

    意外中的黑影让妙无忧的计划半流产了,妙无忧不得不重新修订他的计划。倒是不用为妙无忧担心,他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个人是谁呢?”妙无忧在思忖,当听到尼沃塔的叙述之后,妙无忧首先想到这个人会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一点,如果如他所想,他们此刻古堡的士兵们应该来找麻烦了。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要逃出古堡的,这样可以解释她的行动和为什么她当时没有立刻去喊叫。妙无忧先放下心来,他得出一个小小的结论——这个人应该和伯爵又关系。

    “看来今晚的行动是失败了。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人来。不过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我们还有机会解铃者。明天,明天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我们就耐心等等吧。”

    尼沃塔没有听到妙无忧的话,因为他睡着了。

    跟尼沃塔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妙无忧已经知道尼沃塔很能睡。而且他发现尼沃塔的睡眠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当他睡着以后他的精力会恢复的很快,而且他有伤口的话复原的速度也会快于常人。妙无忧感觉的到,每当尼沃塔从睡梦中醒来,他都长大不少。

    古堡里的焰火已经放完了,今夜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所有人在谈论完焰火的盛况后都入睡了,只有一个负责照料那群喷火龙的士兵起来给它们喂食。这些喷火龙不干活的时候吃的东西的确少了很多,所以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曾经问过默拉皮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是如何驯服这些喷火龙的。但这好像是一个秘密。后来他把那个人灌醉后套出了他的话。他知道了这些喷火龙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他今天偷偷的参了一些在喷火龙的食物里。他很想搞到一条喷火龙。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放弃他现在的工作而过的很好了。当别人都做梦的时候他却站在喷火龙跟前幻想,他竟然把这幻想持续到了天亮。

    今天是古堡最特别的日子,因为伯爵的女儿红红婕丽今天要出嫁了。出嫁是件大事,需要做的工作特别多。很多人天还没亮就起来忙碌。古堡里所有的烛台和吊灯上全部换上了巨大的新蜡烛,还安上了防风的玻璃罩——这是古老的习俗,当大祭司代表婚姻之神宣布新郎新娘成为夫妻的时候就要点亮这些蜡烛,而且它们要燃烧到烧到第二天的日出,中途不能熄灭,据说这样魔鬼就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幸福。彩带是必不可少的,红色象征幸福,蓝色代表忠贞,黄色寓意财富。当古堡里里外外都挂满这些彩带的时候整个古堡一扫平日的威严和肃穆换上了一身喜庆与活泼。鲜花铺满了你能看得见的角落,弓箭都被红布包裹了起来,普通的士兵刀剑不允许出鞘。必须武装的士兵们一大早就下了蛇道,他们在远离古堡的地方搭建了零时的检查通道。

    仆人们早已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尼沃塔才醒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不见了踪影就知道妙无忧又让他比其他人多过了好多天。

    妙无忧站在窗口看着忙碌的身影给古堡换新装。恢复了精神的尼沃塔一骨碌爬起来到了妙无忧近前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劫持伯爵吧,现在我们很容易靠近他,我们逼他把三圣放出来。”

    “劫持伯爵?亏你想的出来。你要是早点站到窗口看看就会打消这个念头了。就在刚才,我看到有两个士兵要把一台弓弩架抬走,他们费尽力气也上不了狭窄的楼梯,而其它人也插不上手,可是伯爵一只手就把弓弩架平端起来了。一路之上他那件金色长袍一点灰也没有沾。你觉得在古堡里就凭我们三个人能制服伯爵吗?”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尼沃塔吃惊之后说道,他早该想到伯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去劫持伯爵夫人吧,”妙无忧回过头来笑着说:“你非常容易接近她,我想你一个人就能把她搞定了。哦,算我没说。”

    尼沃塔愤怒了,他冲上来抓着妙无忧的衣领低沉的吼叫,后者觉得他的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确确实实是发自内心的呐喊,“别打伯爵夫人的注意,否则我会杀了你的。”然后尼沃塔又说道:“你也不想一想,伯爵为了一句不爱听的话连亲儿子都能杀,他还会在乎伯爵夫人吗?”

    “也许你是对的,如果伯爵真如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们趁早打消了要救三圣的念头吧。解铃者,现在跑来来得及。”妙无忧推开尼沃塔说道。他推开尼沃塔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显然把尼沃塔当成了纸老虎。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尼沃塔气愤的说:“你害怕了吗?胆小鬼!”

    “我是胆小鬼吗?”妙无忧哈哈的笑了说:“胆小鬼,胆小鬼,你瞧不起这个词吗?可是如果能把这个词用到你身上那就是对你大大的夸奖与赞扬了!”

    尼沃塔不明白妙无忧的意思说:“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对我来说和一个胆小鬼合作是一件好事情,这种人为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掉通常都很尊重别人的意见。他们惟命是从,谨小慎微。虽然不会运用自己的聪明把事情办的更好,但也绝不会让自己的愚蠢把事情搞砸。解铃者,虽然你不是个胆小鬼,但你是个蠢货。”妙无忧说:“我是这么想的,我倒是希望这一次我又错了。”

    “你有对过吗?妙无忧,自从很多年前你用匕首剖开娜善的肚子之后,你就再也不能选择正确的路了。”

    妙无忧一时间沉默了,尼沃塔的话让他想起了加炎魔耶的背影。他突然冒出一句让尼沃塔摸不着头脑的话:“今天伯爵夫人该换衣服了,她一定会穿红。她该派人过来了吧。”

    看到妙无忧似乎岔开了话题,尼沃塔露出一个胜利又嘲讽的笑容,“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家都会穿红。”

    妙无忧没有回答尼沃塔,而是又向窗户外面看去。

    果然不出妙无忧的预料,伯爵夫人的女仆又来邀请尼沃塔了。她说伯爵夫人自从昨晚和尼沃塔谈话之后就变的很高兴,她很希望再见到尼沃塔。

    尼沃塔跟随奴仆再一次见到了伯爵夫人,果然,今天伯爵夫人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礼服。伯爵夫人的礼服实在是太红了,听了妙无忧的话之后尼沃塔潜意识里突然不喜欢伯爵夫人的打扮了,但他还是小小夸奖了一番,不过伯爵夫人似乎也不太喜欢尼沃塔的夸奖。今天伯爵夫人把尼沃塔请来又是谈画儿的,她说她连夜画了一幅画,想让尼沃塔看一下。

    尼沃塔看到这幅画时候立刻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震撼的原因无它,完全是因为画上一张女人的脸。依照伯爵夫妇所说,这幅画是她一家三口——伯爵除外——的画像。伯爵夫人尼沃塔是认得的,上面还有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有点像尼沃塔——应该就是已经死了的科勒。但是还有一张女孩的脸,虽然在伯爵夫人笔下稚气未退,但尼沃塔依依然对这张脸感到无比惊讶!他指着画上的女孩高声的问道:“这——这就是你的女儿!”尼沃塔说:“今天的新娘?”

    “是啊怎么了?这就是我的女儿红红婕丽,有什么问题吗?”伯爵夫人看着画上那个漂亮的姑娘笑了,她想,美丽是一把利剑,此刻它刺中阿米亚米的心了。

    “没有问题。”尼沃塔嘴上说,可他心里在想:“可今天的婚怎么结呢?”

    “非常奇怪,”伯爵夫人说:“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科勒,连他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就是画不出他的脸来,你看画上的科勒像不像你?阿米亚米,我画科勒的时候画笔就不听我使唤了,你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尼沃塔不太关心科勒像不像他,他关心的是红红婕丽,红红婕丽的美丽并没有刺中尼沃塔,而她的匕首和钢针曾经差点把尼沃塔给报销了。婚礼举行前新娘就跑了,看来真如妙无忧所说的,今天会出乱子了。

    新郎的队伍已经走在蛇道上了,当先骑在马上的人胸前戴着十字花,他胯下的马是一匹绝世的良马。摩森王国是出好马的地方,众所周知,所有国家的骑兵都比不上摩森,到不是因为摩森的骑兵骁勇善战,而是因为这个国家的马太霸气了!当骑兵对决的时候其它国家的马会害怕的颤抖,经常就跪在战场上了。牧民们希望自己的马群全都是摩森的马或者不希望自己的马群里有一匹摩森的马,因为这样的话在放牧的时候其它的马都不敢吃草,久而久之他们的马群会很瘦。有一天摩森的宫廷御马师带着摩森最上等的一群马去放牧,远远的,新郎胯下的这匹马溜溜达达的来了,它像一个孤独的行者,无意间闯入了摩森的马群。很快这匹马就给了御马师和他的随从一个惊喜,因为当这匹马走入马群的时候,其它的马一改往日的彪悍乖乖的分行列站成一支方队,动都没有动一下,像是等待检阅的部队。而即便是真正的检阅,有人牵着它们也没有这样整齐过。就在它远远的要消失的时候,御马师才清醒过来,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逮住它!”

    留下几个人继续看着其它的马匹,御马师带着随从跨上了最好的战马追了过去。但是他们的马在距离这匹马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就停下了,任凭如何催打就是不肯往前走。不得以,他们给马匹戴上了眼罩,但是在距离二十步的地方这些马又不走了。人们不得不下了马准备包抄它,可这匹马一溜小跑就把他们丢下很远,又故意逗他们似的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继续溜达起来。御马师赶紧派人送信到王宫,摩森国王一开始派了几百个人去拦截这匹马,最后增加到了近千人,还派出了两个将军。谁知这帮子人眼看着这匹马越过他们的头顶跳出了包围圈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就在人们惊叹并遗憾的时候那匹马又回来了,这一回马背上多了一个人。人和马眨眼而至,马停下的时候,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来人受了很重的伤,他的伤是致命的,因为他的前半个脸都没有了,只有一团黑气在面部缭绕。

    “我回到摩森了吗?”人们听到一个声音从那团黑气里释放出来,嘶哑的慑人。

    “这里是摩森王国,可是你是谁?”两个将军问他。

    “是威龙营的杜望和猛虎营的破千百吗?哈哈哈——”那人爬起来阴瑟瑟笑起来:“我终于回到摩森了!”

    “你是……您是——普度大人!”两人赶紧上前把普度搀扶了起来,“您这是怎么了?谁能把您伤成这样?”

    普度在搀扶下站了起来双臂擎天仰头高叫:“加炎魔耶,我回到摩森了。以后我还可以看得见,还可以听的到,还可以闻得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

    普度被杜望和破千百护送到了摩森,后来人们问及普度是如何驯服这匹马的。普度说那时他在它身上下了个迷禁法术。

    人们猜测普度是被加炎魔耶伤了的。他们百分之百肯定,因为能伤害普度的也只有加炎魔耶了。

    这匹马先是被呈送给国王,但国王又把他转送给普度,因为一时间只有普度可以骑它。但是普度又把这匹马送给了第八亲王的养子。因为在摩森皇城里普度也不好骑乘一匹比国王还好的马匹。第八亲的宫城在远离皇城的封地,而且,这匹马倒是很喜欢他的这个儿子,愿意让他坐到自己那骄傲的背上去。

    第八亲王的儿子慕齐坐在马背上去迎娶他的新娘。他耳边总是回想着他父亲穆勒的话。“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就要全身心的爱你的妻子。这样他才会爱你。如果你要欺骗她,你首先得学会欺骗自己。”

    “这样吗?”慕齐在想。他的队伍走上了古堡的蛇道。

    当迎宾乐响起的时候却急坏了红红婕丽的裁缝。虽然新娘已经试过嫁衣了,但嫁衣还没有最终完成。按照习俗,嫁衣的最后一针必须在出嫁的前一刻才能缝上。可是无论怎么敲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裁缝立刻把情况转告给了伯爵。

    “我这个女儿啊,她真是舍不得出嫁啊。”伯爵说。此刻他已经站在了红红婕丽的房门前了。“你们都下去把。我得好好劝劝她,女儿大了迟早是要出嫁的不是吗?”伯爵对其他下人们说。

    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在初为人妇的前一刻,女孩子总是会吵吵闹闹的舍不得父母的。所以很快房门前就只剩伯爵一个人了。

    房门是反锁的,伯爵稍微一拧就开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的的。

    红红婕丽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床铺家具上都盖上了防尘布。显然人早就走了。在桌子上有一封留书。伯爵上前拆开了它。上面写着: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不想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所以我走了,不要为我担心。

    女儿留』

    仅仅就是一张字条,简短的很干脆,从这一点就不难想象出红红婕丽的性格——谁也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情。这张字条在伯爵的手里变成了一团火焰。伯爵笑了笑,“终于把她逼走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伯爵环顾了一下红红婕丽的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红红婕丽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在屋子里走了两步,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咚咚响声。整个古堡是倾斜的,让人感觉不舒服,伯爵用木地板找回了这种舒服的感觉。伯爵走到房间的一端蹲下来伸手在地板上敲了敲,然后站起来走回了屋子中间。“可以出来了。”伯爵说。

    被敲过的木地板突然被掀起了一块。从黑洞洞的四方的缺口里爬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头上缠满了布条,像个木乃伊似的。

    “怎么样?”伯爵问道。

    “很不舒服,地方本来就小,而且还是个三角形的空间。我记不得日子了,如果今天出嫁的话,那么就有半年了吧!”那个人一边拆布条一边说。

    “我问的不是这个。”伯爵说。

    “照你吩咐,这段时间我都在观察红红婕丽,她的习惯,说话的语气,动作的细节,表情的特点。”那人把布条完全解下之后露出了一张让所有人都吃惊的面孔——红红婕丽的面孔,一模一样。“我想,如果我俩站在一起,你也会分辨不出来了。”她笑了,那是红红婕丽的微笑。

    伯爵盯着这个红红婕丽看了好一会儿,“鬼斧神工,真是太完美了。”然后他转身推开房门叫道:“把新娘的衣服拿来。”

    久候的裁缝不一会儿出现在房门前,他把那件未完的嫁衣递了过来。伯爵接过衣裳示意他可以走了。裁缝就走了。门又再次关上。

    “现在你可以把这最后一针缝上了。”伯爵对那个红红婕丽说。

    “真的要这样吗?”那个红红婕丽小吃了一惊说:“遵循了古老的习俗之后,我可就真真正正的嫁给慕齐了。”

    “当然,就是要你嫁给慕齐,做他的新娘,爱他。这样他才会爱你的。欺骗是迟早会被发觉的,那样你很危险。如果非要说你欺骗他的话,那你也必须完完全全的欺骗自己。”伯爵说。“这样很难,但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这次的任务需要多长时间?”那个红红婕丽问。她接过了嫁衣小心的把把最后一针缝上,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厉害,只一针就把她的手指扎出个红豆豆。然后她从床上扯过一条防尘布,举手把它当空仍在了她和伯爵之间。当防尘布展开来(隔绝了视线)飘飘荡荡落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衣服,像在变魔术

    “一直到死!这是你终生的任务。也是我指派给你最后的任务。”伯爵对变魔术的新娘说道。

    新娘凄惨的笑了一下说:“好吧,如你所愿,不过这次怎么和你接头?”

    “哦,”伯爵长叹了一声说:“这次你用不着向我汇报了,你只要记着你的使命就行了。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个能让你交托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现,我也不知道,如果这个人不出现的话,那么就是神要抛弃伊色了。到那个时候,你就安安分分做摩森的儿媳吧。”

    “伯爵,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不太好,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新娘面对伯爵露出了一种无辜、紧张、和强烈不安和疑问的表情。任何熟悉红红婕丽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表情不是红红婕丽做出来的,但是伯爵还是能看的出来。

    “我有个小秘密,”伯爵说:“不用多久你就知道了。”然后伯爵岔开了话题问:“跟我说说有关‘黎明’的消息吧,虽然你在地板下待了半年,可是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到目前为止,有关这个组织的其它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但是很明显,这个组织已经渗透到伊色了。”

    “一无所知?!”伯爵说:“我太意外了,我一直认为但凡他们有所举动的话,多多少少都不会逃过你们的眼睛啊。”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自从发现‘黎明’到现在,他们什么举动也没有,他们像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把日子过的像水一样平淡,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弄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组织!”

    “你觉得是这样吗?”

    新娘摇摇头说:“我们第一次派去的反渗透人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是‘黎明’唯一露出的马脚。之后派去的人虽然也和他们一样工作,生活,可是他们绝对没有打入进去,‘黎明’一定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是这样啊!”伯爵摇了摇头转念又释然了,虽然事情很奇怪,但他管不着了。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交代,“如果能和摩森的人混熟,你特别要留意一个人。”

    “是谁?”新娘问。

    “普度。”伯爵说:“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可是个有名的人啊!不过我没有见过他,他有什么特点吗?”

    “他没有脸。”伯爵说。

    新娘笑笑又摇了摇头说:“这个特点也太明显了。”

    伯爵知道新娘的言外之意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点意见,”说着他突然朝新娘的脸上抓了一把。在措不及防之下新娘还是本能的用手挡了一下说,“您要干什么。”

    “眼到、心到、手到,通常人们对外界的反应都是这样的,”伯爵解释说:“据我推测,普度不管用什么方法掩饰,但是他没有了眼睛,就一定会用一种异于常人的方法来做反应。如果你看见一个正常人,不管他外表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的手能在他的眼睛之前做出反应,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普度了。你一定要仔细观察,这个反应的间隔可能会无限的短,但应该不会超前。不过我也只是推测。”

    “您的推测很在理,我记下了。”

    伯爵还要交代什么,这时门外有人传话说新郎已经进入古堡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作为这次婚礼的主角之一的红红婕丽和他的父亲应该马上出去了。伯爵回应了一声牵着新娘的手出了房门。新娘感觉伯爵的手握的很紧,这应该理解成郑重的托付。

    尼沃塔和伯爵夫人谈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因为新娘的母亲很明显要比他忙。和伯爵夫人的谈话内容他不记得多少了,期间尼沃塔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红红婕丽的那张冰冷的脸。但是临别前伯爵夫人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他们的关系又增进了不少。

    尼沃塔一边为伯爵夫人还有伯爵担心一边想去找妙无忧商量,因为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无疑是一件失礼、丢人的大事情。走着走着便遇到了亚娜罗。

    亚娜罗今天穿的非常隆重,而且还有几个侍女陪同。盛装之下的亚娜罗和尼沃塔之前的担心让他产生了误解。

    “他们要你去当新娘吗?”尼沃塔惊叹道。

    亚娜罗被问的懵了,不过随即她甜甜的笑了,“差不多吧!伯爵想让我今天欺骗魔鬼!”

    “欺骗魔鬼?”

    “你不知道吗?婚礼上必须有伴郎和伴娘来欺骗魔鬼啊!伯爵让我做伴娘,他说古堡里找不出更适合欺骗魔鬼的女孩子了。”亚娜罗很得意,伯爵的意思明显是说她很漂亮。

    “哦!你可找了个好差事!”尼沃塔说着很突然的把亚娜罗拉到一个角落,然后他小声对亚娜罗说:“伯爵没有给你喝迷魂汤吧!”然后他还不庄重的用手翻了翻亚娜罗的眼皮——其实尼沃塔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喝了迷魂汤眼睛会是什么样的,他只是听妙无忧说过,喝了迷幻药的人眼睛会无神。

    亚娜罗被尼沃塔突然失礼的举动吓的不轻,不过看到尼沃塔没有后续的动作之后才舒缓了心境问道:“阿米亚米,你今天是怎么了?”

    尼沃塔的声音更低了说:“我担心伯爵把你骗了,告你一个秘密,今天的婚礼没有新娘,新娘跑了!他一定是想骗你嫁出去!这个坏家伙!”

    这回轮到亚娜罗了,他把手放到尼沃塔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奇怪,没发烧啊!”

    尼沃塔知道和亚娜罗说不清了,而且以两人的关系和这次古堡之行的目的来说,尼沃塔明显太热情也说的太多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和举动说:“做你的伴娘去吧!好好照顾好自己。”之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远去了。

    婚礼是要在礼堂里举行的。此刻礼堂里已经人头攒动,所有人都要见证这甜蜜,伟大和*的一刻。新郎站在了红地毯的尽头,一切都已经就绪,就等新娘了。

    尼沃塔找到了人群之中的妙无忧和洛加尼,他压低声音在妙无忧的耳边说道:“昨晚那个黑衣人我知道是谁了!”

    “谁?”妙无忧关切的问。

    “伯爵的女儿,今天的新娘!”尼沃塔说。

    “你没弄错吧!你是说新娘跑了!”饶是妙无忧的精明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他吃了一惊。

    “绝对没有!”尼沃塔信誓旦旦的说。

    妙无忧还没有来得及思考音乐又响起来,伯爵从角门里拉着新娘出来了。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娘的身上,包括尼沃塔。

    “你确定吗?”妙无忧看着尼沃塔的牙齿,舌头和喉咙说,整个尼沃塔的口腔他看的一清二楚。

    尼沃塔呆呆的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真他母亲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