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妻逼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入阵
作者:寒号彦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同样身着绿袍,却绿巾蒙面,与之前那五人不同,这批围攻而来的蒙面绿袍身手敏捷,不留余地。

  隐白、老五与才刚蹦出来补位的玄云正是一组铁三角。天欣与柳俨如已被围在中间,紫桦也让玄云携至此处,总觉得单独摆在哪儿都不保险。

  蒙面绿袍约莫三十余人,皆执长刀,招式并不花哨,围住三方,留下一处缺口,紧紧迫着众人往林子深处退避。隐白三人兵器不同,招式路数也不一样。隐白的剑招勇猛刚劲,以攻为守,刀光剑影之下,对手往往只有招架之功;老五的翠薇软剑如蛇出洞,出其不意,常常叫人防不胜防;剩下那个半吊子功夫的玄云,一副乌金短刃使得称手,他其实功夫算不得差,只是比前两位差了一筹,他的兵器短小精悍,适合贴身攻击,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鉴于他本质上是个喜欢钻空捡漏的,因此悠游在隐白与老五身侧,时不时补上一刀,踹上一脚什么的,打得不亦乐乎。

  三人防得滴水不漏,倒叫中间的三人有些干着急,总想能帮上忙。天欣来时便卸了负重,此刻觉得自己又灵巧了些,跃跃欲试起来,不敢靠近了打,怕误伤自己人,就对着外围的绿袍子放暗器,边放边数,心想不知道一会有没有时间把发出去的暗器拿回来。

  柳俨如暗暗捉急,怎么就没人给自己发武器,现在赤手空拳,还不能肉搏,多叫人闹心,无奈捡了石头学着天欣往外头扔,虽然成效不显著,好歹也能打乱敌人的步子。

  紫桦此刻已经转身望向后方。一直觉得有些不逮劲,观测了一番后,他放声叫道:“别进去,那是‘有去无回阵’!”

  众人闻声皆停下脚步,不再后退,绿袍却愈发紧逼,看来非要让他们进那阵中。

  天欣手不带停,弄死一个算一个,嘴上连珠炮似的问道:“什么有去无回?比白猴山的阵法还厉害么?还得找几棵树?”

  “不同。白猴山的阵法是防人进,这里的阵法是诱人进、防人出。就和传说中的鬼打墙有些相似。只要踏入此阵,便被困在其中团团转,出路难寻。”紫桦简单地解释给大伙儿听。

  蒙面绿袍们自然知道这里的机关。见他们识破了不肯进阵,且己方伤亡越来越惨重,有些急躁起来。忽然后方一名绿袍一招鲤鱼跃龙门,踩着前头人的肩膀就高高翻起,对着天欣三人洒出一把银针。

  隐白认得。这是天女针。早些年间,此针被邪|教——绿巾军发明并广泛使用,伤了众多武林中人,后此教派被朝廷派兵一举歼灭,未料想竟还有漏网之鱼。天女针针细且长,两端有毒。可深刺入骨,用来攻击多人是再便捷不过了。

  见针来袭,隐白心中亦是一惊。舞起青峰剑,欲将天女针挡在剑光之外,边舞剑,边一个翻身,遮在天欣与柳俨如上方。

  老五见玄云护着紫桦。抽身腾空而起,直逼那放针之人。擒贼先擒王。软剑反弹,逼得那厮泻了真气往后一翻。老五紧追不舍,提剑注入真气,将那软剑变得坚韧笔直,直刺那人咽喉。

  岂料,防不住外围竟还有第二人能发暗器!正当老五剑入敌喉的刹那,另一蒙面绿袍抓着机会,抬手对着老五连射两枚袖箭。老五收剑空翻,堪堪躲过一枚,不及避过另外一枚,刚想提剑抵挡,却有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老五身前,生生替他挨了一箭。

  电光火石间,老五已然看清,这不正是白猴山失踪的大当家——伍岐山么!

  “大哥!”老五一声大喊,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一手扶住伍岐山,一手扔出软剑,竟将这长长的软剑当暗器般掷向偷袭他的绿袍人,一剑穿心,那人倒地死绝。

  伍岐山一身的破衣烂衫,瘦得脱了形,看得老五一阵心疼,这……哪儿还是自己高大伟岸的大哥呀!

  伸手点了伍岐山周身要穴,防着袖箭有毒,老五轻轻放平大哥,捡了地上一把长刀,皱着的眉头打了个结,怒不可遏地望了望剩下的绿袍,目光扫过之处,竟让绿袍阵阵胆颤心寒。

  绿袍毕竟仗着人多,群起而攻之,预备先干掉老五。

  老五早已做好了准备,起了杀心,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从不怕杀人,最不会放过伤害自己兄弟之人,手刃仇敌,必须的!

  长刀挥舞,刀影过处,绿袍拦腰截断。老五手下再不容情,招招致命,刀刀见血。

  隐白对杀人并不嗜好,甚至是厌恶的,因此只要不是非杀不可,他总是留有余地,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纵敌人。虽然他不认得救老五的是谁,但见老五怒发冲冠之状,也知伤者必是熟人亦或亲人。绿袍非好人,这已是事实,助友报仇,亦无不可。就冲着他们刚才对着天欣发针的举动,就死不足惜。

  隐白于是对着玄云使了个眼色,让他负责护着三人,自己上前助阵,与老五后背相抵,并肩作战,各自挥剑杀敌,杀得淋漓尽致、畅快不已。

  三十余名绿袍,剩下不足三人,隐白一剑插入一人胸膛,老五横刀挥过砍下两只臂膀。

  正要止住杀戮,却不容他们罢手,林中一时间涌出五六十名绿袍,携刀而至。

  老五取回自己的软剑,面色阴沉,也不回头,却是对着隐白说道:“你带着他们走。”

  “带不走三个。”隐白抵着他的后背,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天欣忽然大叫一声:“进阵!”既然是个只能进去不能出来的阵法,天欣不信这儿的绿袍个个精通解法,只当搏它一搏!

  众人闻言,亦觉有理,玄云带头,领着三人隐入阵中,老五抱起大哥,跟随进入,隐白断后,却见绿袍无一跟入,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说——进去吧,进去便是死路一条!

  阵中,恍若雾迷,鸟雀虫鸣之声仿佛远了,靡靡间,让人生出些倦怠。

  天欣与柳俨如正捣腾着身上携带的药物,给伍岐山清理伤口。隐白不发一言,往伍岐山口中塞入一枚小丸,老五望了望,暗含一丝谢意。

  “五弟,你如何寻到此处?可是寨主派你过来?”才缓过一口气,伍岐山急切发问。

  “我们循着那阎罗的痕迹,排查至此处白毛村。大哥怎么不回寨子?我们很担心,当日究竟怎么回事?”老五半跪,小心扶住伍岐山,两人两样的思绪,一样的捉急。

  “白毛村?我不知这是何处……寨主还没找到其他兄弟么?咳……”伍岐山急火攻心,一阵喘咳。

  隐白伸手搭在老五肩上:“不如先喂些茶水,你看他唇裂肤黄,怕是许久不曾进食了,不急一时。”

  老五虽然年长稍许,却习惯感情用事,与隐白的内敛含蓄不同,他是个爱憎分明的,相比之下,隐白就显得细腻许多,且做事瞻前顾后,偶显优柔。

  天欣已然取了水囊,用帕子沾了润了润伍岐山的口,才让他小口喝起来。虽然不知袖箭上是什么毒,但应当不是见血封喉的,柳俨如带着的草药见了效,挖了毒肉,清了污血,伍岐山面色稍稍好转。

  见大家都围着他,伍岐山知道都是心急他被抓的事情,稍稍撑起身子,便开始讲述:“那日,正是寨主失踪之后几日,我才派遣了身手好些的弟子外出打探,因此寨子里当时留守的弟子多是低阶的。寨中忽然出现大批黑衣怪客,能上天入地,还能隐身不见。”见老五有些诧异,他坚定地解释说,“这是我亲眼所见,并非危言耸听。咳……黑衣怪客人数众多,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寨中弟子被伤了许多。他们抓着我们,全部聚集在厅堂之上。”

  说着,伍岐山面露惧色,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顿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到了厅堂,那些黑衣怪客将伤重者和武功低下的刚入门弟子丢在一头,其他人押在对面。来了个首领般的黑衣人,问咱们,可愿归顺。我们连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当然不肯屈服。那人……心狠手辣,将咱们一字排开,一个个问。他手中抓着对面伤弱的弟子,问一次,不应承,他便斩下伤弱弟子的舌头,问第二次,不答应,就斩人四肢,问第三次,再不肯的,就挥刀将两人一起斩了……我和四弟暗中下令,让兄弟们暂且应下。对方太过凶残,与其让弟兄们白白送了性命,不如委曲求全,徐徐图之。”

  天欣连连点头赞同,看来这位大哥并非迂腐之人,那种危机的时候,保命第一位,命都没了,拿什么报仇?

  话虽如此,伍岐山说到此处,仍旧有些愧色,古人重义,他的这种随机应变当是为一些人所不齿的。隐去心事,伍岐山接着讲:“之后,咱们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如木桩般被丢入一辆大车,那车驾着六匹大马,看着颇为考究,没想到里头却如牢笼般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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