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办到了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总是会令人惊讶,进而兴起其他情绪。有敬佩、有羡慕,还有更多人嫉妒。
就算你很想跟他们说,老子能有这种成就,也是流血流汗来的。人们时常不会这麽想。因为他们也流血流汗了,但是,他们什麽都没得到。原因很多种,结果就是注定你成为特殊。
相比拟人类,栖凤一族的心思,单纯许多。它们很简单地理解你对它们好,所以你值得它们同样好地回馈。若有可能,它们可以做到滴水之恩,涌泉以报。若是没做,那是因为它们做不到。
所以,几名族中选派出来的勇士,其实早就紧盯着下面的情况,准备做出飞蛾扑火的事情。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栖凤做不到全族壮烈犠牲这样的事情,但是出几名义士,那还是可以的。
躲在岩浆里的栖凤,神识力量时刻关注着下面‘洞’窟里的事态发展。
当黑诅咒丝集体扑上去时,他们紧张绷紧的情绪已经拉到最高,就在他们决定立即成为扑火的飞蛾时,异变发生了。
黑诅咒丝像海‘浪’退‘潮’一般,飞快退出的那一幕,让栖凤的勇士们,有点恍神。差点就在岩浆里藏不住身,跌落下去。
这一幕发生时,他们惊呆了。
若是神识力量无法阻挡黑诅咒丝的神圣龙族月如勾长老还在,而不是早已经被送回族里,不在这里继续被小家伙们刺伤自尊心,这下子,又得自尊心大出血。看来,族长溪溪坚持送走这位友宾,是一件极为正确的选择。
原来绝对的力量,不代表绝对的能力。只有适当的时候,拥有能充份发挥的力量。才是最好的。
换言之,族群的力量,若过於单一,那麽,对於整个族群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好事。神圣龙族。或许就是太过於着重於神圣力量的发展,才会走到如今怕一个灵界低等生物的地步。
对於这个情形,临走的长老月如勾想了很多,也做了许多检讨。身为领导人,除了要坚持以外。还要具有检讨的能力。
与人类族群‘交’流,或许也是力量‘交’换的开始。这件事,回去必须好好运作。希望那位小‘女’孩,能平安出来,不然,想找个能信任的人类修真者,恐怕相当困难。
其实,月如勾如此长的人生里,并不是没有跟人类‘交’际过。只是,人类给他的感觉。真的很‘奸’诈狡猾,各种不怀好意和贪心,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堵截这些恶意。
而将整个族群‘交’到这样的人类手里,对神圣龙族而言,太过冒险。与这些人往来,也相当痛苦。
但此刻,柳定定出现了,她的人格特质,相当吸引人,若是出现这种心地纯净,纯粹为帮人而帮人的人类,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为。
因为人和人会彼此产生影响,她能保持这样,并且活得很好,代表,她身边因为她强大的气场,而产生了一个跟她类似的团体。
所以,临走前,月如勾发出真诚的祈祷。
不管身边的人如何想,柳定定就这麽一直沉浸在思维碎片中,饥渴地学习者,挑战着脑细胞的极限,澄‘色’物质,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也不断补充着柳定定的脑细胞。
不时有新的能量注入她的身体,久违的灵气,从四面八方进入她的身体後,再透过一些星点,转为灵力,融注在她的身体里。
此时,她不只是每个‘毛’孔都在呼吸,每一个细胞更是在吸收、转化、储存营养,并且让其转化为更高层次的细胞体。
若不是身上染上了澄黄,应该更能发现柳定定的皮肤变得更加细嫩,即使是刚出生的婴儿也比不上。
眼看着,就要平静地渡过这一切,完成身体的彻底转换,成为一名在灵界可以自由吸收灵气的先驱者,偏偏,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原本静静地躺在柳定定丹田内吸收柳定定体内灵力的仙土盆突然有了异动。
仙土盆开始了不停的颤动,终至瓦解破裂开来。这种破裂,不是瓦盆受到撞击後的那种碎裂,而是细微到每一个分子的崩溃。像一座高山,土崩瓦解。
像一块岩石,瞬间土壤液化。
本来,就算仙土盆极为珍贵,在完成了身体的优化改造的柳定定眼前,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没了外挂,但身体已经成了外挂,原先的外物外挂,已经不算太过重要。
但是,仙土盆里,可是存在空间的。
更重要的是,空间里还有人,亲人、朋友、爱人的存在。还有一些相识或不相识,不该死於这样的意外劫难的人。
仙土盆的仙土空间和仙灵空间的仿滴水‘洞’内,此时都住有人,许多许多,无可计数的人,尤其是仙土空间,那根本就是一个新世界。而仙灵空间里,则是她最重要的人。
这些人的呼吸之间所吸收的灵气,都与仙土空间原本就存在的灵气,还有柳定定所处的外围环境,所能提供的灵气有关。里面的气场,也随着柳定定所处气场而变异着。
当柳定定身体变得能吸收大量优质灵气的同时,原本像温驯小猫的仙土盆,突然又变得张牙舞爪地,开始大量‘抽’取柳定定身上的灵气和澄‘色’物质。
其外型也从原本土气的乡间小土盆,开始有了液化反应。
柳定定身上外散的光芒开始内敛而缩,进入仙土盆中,仙土盆吸收了澄‘色’物质和光华,开始了不可逆的变化。
从外表来看,仙土盆就像一般丹‘药’遇到真火之外,开始融化分解一样,也像水银液化,原本仙土盆已经失去固定的形状,变成一团‘混’沌的液体,像被暴风吹动的海‘浪’在柳定定的丹田来回翻滚撞击着。
或许是这股撞击力道太过猛烈,让完全失去外界感觉,全心身投入学习的她,逐渐感到痛觉。
一点一滴地,她看到了自体的情况,仙土盆失去形体,让她脸‘色’大变。这时刻,她急切地想取得仙土空间,还有仙灵空间的连系。
里头有她最心爱的人,一股比**疼痛更深切的疼痛,搅动她的内心。比起自己面对生死的恐慌,令她的坚定的内心都深深地搅痛起来。
未可知的想像,像握住心脏的爪子,令人连下一个的呼吸,都感到疼痛。
怎麽办,怎麽办!
一瞬间,所有的淡定,都让柳定定丢到九霄云外,所有的一切都彷佛不存在,只有他的影子,不断地在她心底脑海里回放。
过往的一切,都是那麽平凡,但是他那爽朗的笑容,就那样深深地映入她的心中。
此刻,她知道,她爱的是他的什麽。
他的从容,他的淡定,他的自持,还有他的包容,还有他的纯洁。
说男人纯洁很奇怪。这世间,男人都以纯洁为耻,认为身为男人‘色’就是天‘性’。
但是韩默就是这样一种人,他好美‘色’而不‘色’,有如品山间泉水,浅尝辄止,并不以得到为目的。而愿意令山间美‘色’永远留在它应该留存的地方。
在看尽美‘色’之後,他随手摘起身边的小黄‘花’,爱惜地‘插’在家中的‘花’瓶里,努力保持着小黄‘花’的芬芳。
或许,在小黄‘花’逝去之後,他会继续游历山水,然後在某个小角落,再摘下一朵小粉红。但是他的心,在一时间一瞬间,就那麽真心对待着那唯一的小黄‘花’。
当初,他看上自己时,自己还是个丑小鸭。他却从本质上,看到了自己,并心疼自己。在男人中,只能说他是奇葩。偏偏,这样的奇葩,却有柳定定想要的,男人最稀有的素质。就是这份男人少见的真诚。
这是柳定定的运气,多少人,穷极一生,也获不得真心所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其次的其次,勉强接受一个还可以的男人。
修真者中,倒没有什麽柴米油盐的问题,也没有高楼大厦来‘蒙’蔽眼睛。顶多就是修真家族中,存在着一种资源的问题。
但是自领着一个势力的柳定定,在这方面,完全不需要去苛求她心爱的男人。韩默要说有什麽缺点,就是夫为妻纲的大男人主义,他想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
这不能说有什麽不对,甚至是‘女’人所窃喜的。当自己感到虚弱时,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这也是自己让他留在滴水‘洞’中的原因。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可能成为两人天人永隔的可能。
还有那些住在仙土空间的朋友文杰、雪莲、果果……
柳定定几乎忍不住要呼嚎起来,那种痛入骨髓的悲痛。
仙土空间是如此稳定的空间,使得她从没有想像它有可能在无意中崩毁。
“不,肯定不会如此的!”在柳定定的‘精’神海里,她试图冷静下来。结果都还没确定,自己不可以就这样陷入悲伤。她必须努力与仙土盆连系。其实……它现在看起来叫仙土液或仙土气雾还比较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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